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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04

    寡妇掀起袖袍来,露出藕节一样的手臂,还冲着张让抛媚眼儿,决计不是什么良家女子。

寡妇给张让抛媚眼儿,不过很可惜的是,张让根本没什么感觉,而且十分不解风情的将寡妇的衣袖又放了下来,隔着衣袖给寡妇诊脉。

张让仔细诊脉了一番,原来那两个寡妇其实没什么太大的病,只不过是痛经而已,每每月事痛的死去活来,身子虚汗,吃几个方子调养便可。

张让诊了脉,让张奉去抓药,张奉不敢有违,立刻去包了药与两个寡妇。

中年男子就对寡妇说了几句话,那两个寡妇谢过他们,竟然毫不纠缠,就这么走了。

曹cao当下有些疑惑,总觉得那两个寡妇前后的态度,简直就是天差地别,判若两人。

张让又对张奉说:“奉儿,你再拿些粮食,与这位先生。”

张奉并未立刻动,看了一眼曹cao,只觉那中年男子是个骗子,一而再再而三的骗粮,并不想再舍,再舍也是喂了狼嘴。

曹cao还没说话,那中年男子已经开口说:“不必了。”

张让有些疑惑,说:“先生不是要将大鼎填满?”

那中年男子收拢了嬉皮笑脸,也与之前判若两人,别看他满身泥泞,但腰板挺得笔直,眼眸奕奕有神,自有一种仙风道骨之姿态。

中年男子笑眯眯的捋着自己花白的胡须,说:“张先生医德高深,实在令旉佩服,佩服啊!”

张让一听,这自称为“旉”的男子果然认识“自己”,确切的说,是认识以前的大宦官张让。

中年男子笑着对张让说:“张先生于旉有恩,旉观先生面色清寡,语气无力,举止疲懒,似有不胜,又兼具咳喘,常言道医者难断己病,医不自医,不才倒有几分浅薄见解,不知可否报答张先生,为先生断看一二?”

曹cao听着,就觉得那中年男子十分不靠谱,不知哪里来的药葫芦,若是给张让医病,指不定再吃坏了,要知道这个年代用药不当,很可能一命呜呼。

张让听到中年男子的话,想到了中年男子以前对草药“挑肥拣瘦”的情景,只觉这男子其实心怀大本事,但没有表露出来,便恭敬的拱手说:“还请先生医看。”

曹cao十分不放心张让,因此也没有离开,而是跟着张让和中年男子进了药庐房舍。

曹cao就坐在一边掠阵,目光阴测测的盯着那男子,生怕他有什么坏心。

中年男子坐下来给张让把脉,沉吟了一阵,并没费太多功夫,便一气呵成的写下了一记药方,药材只零零星星几味,而且用量都不大。

张让一看,大为震动,说:“这……”

曹cao还以为中年男子故意诓骗张让,刚要发怒,张让眼神中竟然露出一丝丝的欣喜之色,说:“先生大才,这方子精妙的很。”

中年男子捋着自己的胡须,笑着说:“张先生不妨吃吃旉这方子,每日仅需早饮一副,足足饮上七天,一切便大好了。”

那中年男子十分自信,自信的看起来浑然一个骗子狂徒。

曹cao似信非信,张让却十分欣喜,拿着方子仔细的端相,这方子不过寥寥十几个字,却看得如此投入。

曹cao从未见过张让露出半点欣喜的表情,如今还是头一次见,只觉那苍白的脸颊犹似春风拂面,一下解开了料峭的冰霜,还微微隐露着一丝丝淡淡的红晕,说不出来……

妩媚。

曹cao咳嗽了一声。

那中年男子又说:“其实张先生的不胜之疾并不难解,难解的是头疾。”

“头疾?”

张让有些奇怪,他竟不知自己患有头疾。

中年男子点点头,说:“张先生可还记得,旉日前说过,曾经替您问过诊?”

中年男子第一次见到张让的时候,就说了一句“是你?”

但是很快便否认,又说不认识张让。

只是说见过一个和张让很相似的人,还是个宦官,曾经替那个宦官看过诊。

张让与宦官本是一人,想来这中年男子早就已经识破,不过并未点明,而是多方试探之后,这才来点明。

中年男子笑说:“旉游历四方,替人医病,偶然听说陈留来了一个活神仙,便一心想要前来拜访,哪知道旉这一看,竟然看中了故人,只是张先生……与往日大有不同,可谓是性情大变!”

何止是性情大变,张让心想着,虽长得一模一样,但是自己和之前的宦官,并不真的是一个人。

中年男子是前来拜访仙人的,没成想却遇到了大宦官张让,他心中十分疑惑,觉得这可能是官家的权术,对外宣扬成仙人,就如同当年的黄巾军张角一样,其实不过想要控制百姓舆论。

因此中年男子三番四次的试探张让,提出无理条件,但张让的医德让中年男子佩服之至。

都说事不过三,中年男子终于放下芥蒂,坦诚以待。

那中年男子说起以往的经历,当年大宦官张让曾听说过他的名头,因此便派人把他抓过去,严刑逼迫中年男子给张让医治头疾。

中年男子回忆着说:“旉还依稀记得当日的情景……”

大宦官暴虐无常,抓住了游医,游医虽小有名气,但不愿做官,只为百姓医治,也不取钱财,自然不愿意替大宦官这样鱼rou百姓之徒续命,因此果断拒绝。

哪知道大宦官用刑逼迫,当时游医被打的奄奄一息,因着当时和一个病患有约在先,约定必然会去为病患治病,若是这般死于牢狱,便只能被迫失约,不只丢了性命,还要害了那病患性命。

于是中年男子干脆就向大宦官提出了一个条件,开口要无数的金银珠宝。

中年男子自嘲一笑,说:“旉当年自知如此惨死,必然无用之功,还不若要了多多的财宝,等我逃出之后,还能用于采买药材,接济百姓。”

大宦官本不想答应,但困于头疾,因此无奈答应,但没有给中年男子任何财宝,而是将一个玉璧交给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说着,从怀中将那玉璧取出,放在案几上,推给张让,说:“便是这玉璧。”

当时大宦官信誓旦旦的说,这玉璧价值连/城,富可敌国,别说是买下一个州郡,就算是买下汉家的天下,也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