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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沈奕瑾这才终于拿出了荷包,数了九十文钱出来,一脸不舍地递给了林言,睁大的眼睛里仿佛含了泪,林言收了钱,抬手拍了下沈奕瑾的额头,又捏了下他的脸,笑道:“行了,别皱着脸了,都不可爱了。”拍开林言的手,沈奕瑾抬手揉了揉自己的脸,不满地抱怨道:“林大哥,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小时候林言最喜欢捏他的脸了。林言收回手,仍旧笑笑的,敷衍着点点头:“知道了,快回去吧,看起来就要下雨了。”语气却还是像是再跟小孩说话似的。沈奕瑾这才仰起脸看了看天,发现天边不知何时已经乌云密布,眼看着就要下起倾盆大雨,于是连忙跟林言挥了挥手,然后不再停留,转身回了家。沈奕瑾回到家的时候,外头刚好下起了大雨,他弯腰拍了拍自己只沾了点雨水的衣摆,不禁庆幸自己早回了家。进了屋,沈奕瑾又走到床前看了看昏迷的男人,见男人苍白的脸,气息微弱,虚弱不已的样子,蹙了下眉,喃喃自语道:“我都在这么冷的天跳进了河里,辛辛苦苦把你救上来了,还花了这么多银子,你可一定要熬过去,千万别死了啊……”自言自语的嘟囔完,沈奕瑾又伸手试了试男人的体温,从手背传来的热度,让他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他在床边继续站了会儿,见男人依旧丝毫没有醒来的征兆,便干脆拿着药,往厨房走了过去。而在沈奕瑾并不知道,在自己离开以后,床上本来昏迷着的男人却动了下,接着又慢慢睁开了眼。第2章照顾沈奕瑾在厨房煎了药,又顺便煮了晚饭,便和药一起端着,准备回屋里。外头的大雨还未停下,地上已经集起了水坑,雨水滴在上头,发出阵阵声响,山风很大,吹的院子里的树呼呼作响,沈奕瑾听着觉得可怖,下意思就加快了脚步。进了屋,沈奕瑾先将托盘放在了桌上,又走进了里间,这才发现床上本来昏迷着的男人已经醒来。沈奕瑾本来还担心男人要是醒不过来,那自己今日所做,便都是做了白工,而且还会白白浪费了一笔银子,这会儿看男人醒来,心下十分高兴,顿时眉梢皆是笑意,快步上前问道:“你醒了,现在感觉如何?”施南钺没有回答,他最后的记忆,是在河边被刺客刺伤掉进水里的时候,这会猛地看见一个陌生人,就下意识用了警惕的眼神看沈奕瑾,而掩在被下的手也握成了拳,身体紧绷着,防备十足的模样。施南钺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沈奕瑾看了好一会,看得沈奕瑾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才终于移开目光,又发现了自己的伤口已经包扎过了,想来自己是被眼前人救了,于是出口问道:“这里是何处?是你救了我?”他刚清醒,又发了烧,也没有喝水,发出来的声音显得嘶哑无比。沈奕瑾点点头,说道:“这里是桃源村,是我救了你。”施南钺道谢道:“谢谢你,小兄弟。”沈奕瑾理所当然地‘嗯’了一声,停了一会,又不由感慨道:“这天寒地冻的,你受了那么重的伤,而且还在水里泡了那么久,居然没死,能醒过来,也是福大命大了。”说完,他转身去端来了药,道:“正好你醒了,给你,喝药吧。”施南钺看着递到自己眼前的药碗,本想坐起来,但他刚动了一下,便牵动了胸口的伤,英挺的剑眉微微蹙起,沈奕瑾见了,才反应过来施南钺还是个伤患,忙阻止了他想继续起身的动作,在床沿坐了下来,道:“你别动了,我喂你吧。”虽然沈奕瑾主动提出帮忙,但由于施南钺只能躺着,完全没办法动弹,喝药的时候还是不方便,故而沈奕瑾喂药的动作只能一慢再慢,而且还要小心药汁滴在对方身上或是床上,一碗药喂下来,他的两只手都有些僵硬了。喂完了药,沈奕瑾松了口气,他起身回到屋内的圆桌前,把药碗放下拿起了自己晚饭,吃了一半,猛地想起了自己还未问男人姓甚名谁,便转头问道:“对了,听你的口音,应该是北方人士,你叫什么名字?”还未等到回答,沈奕瑾又接着追问道:“你为何来到这里?又怎么会受那么重的伤,还落入了河中?”说话时,他的眼里带上了些许警惕。施南钺吃了药,精神了些,他扭头看着不远处睁圆了眼睛,后知后觉才警觉起来的青年,觉得好笑,便轻笑了下,然后回答:“我叫施南钺,是从京城来的,是个镖师,会来江南,是因为这次接了镖,要从京城运一批货物过来。哪知路过此地时,遇了山匪,他们人多势众,又是突然出现,我不敌他们,被他们重伤,又抢去了钱财,挣扎之下,掉进了水里,醒来就看见小兄弟你了。”施南钺说着有些激动了,不小心牵动了胸口的伤,不得不停了停,他咳了几声后,才又接着继续道:“实在是我命大,顺着水流而下,被小兄弟你所救,救命之恩,我没齿难忘,若是小兄弟以后有何需要帮忙的,我绝对义不容辞。”江南一向繁华,海陆交通都极为便利,往来的商人和镖师并不少,镖局也甚多,而且沿着河水往上,确实是有一窝的山匪,因着易守难攻的地形,占山为王,近年来又与官府勾结,越发肆意妄为,几次三番抢劫过路之人。熟悉此地之人,都已经习惯绕远路避开他们,不然若是遇上,不被剥掉一层皮,是根本无法离开的。沈奕瑾听了这番话,没有发现有假,已经信了七八分,何况他看施南钺,相貌俊朗非常,眉眼之间也皆是正气,并非是穷凶极恶之人的面相,便不疑有他地相信了,他点了一下头,道:“你伤的很重,林老头说,你的伤至少要养一个月才能恢复完全来,在你养伤的这段时间,便在我家住下吧。”施南钺闻言,感激一笑,再次道谢道:“谢谢,那就有劳小兄弟了。”扒了扒饭,沈奕瑾将最后一口米饭吞下,转过头去看施南钺,眯了下眼,直言道:“道谢就不必了,等你好了以后,再好好报答我吧,你在我家养伤时花的银子,我都会一一记下来的,你要离开时,可要记得都还给我的。”他才不会白白花银子,做亏本的生意。沈奕瑾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语气有些幽怨:“还有,我叫沈奕瑾,别总是小兄弟小兄弟的叫,我不小了的。”他明明快到弱冠的年纪了,但身高却一直不长,跟男人一比,他不仅整整差了一个头,而且身板还小了一圈,这让沈奕瑾羡慕的同时,也非常在意。施南钺还是第一次听到施恩求报的,这会儿不由愣了下,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又忍不住笑了出来,他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直白和有趣的人。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