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倍,而且……”看着李燕北如雄鹰般尖利的双眸,孙冲不敢再继续说下去,他头垂得更低,面如死灰。李燕北的脸上闪过一丝怒容,但却还是深吸了一口气,压一下怒火,问道:“你知不知道这次的买主是谁?”孙冲迟疑了一瞬,立即摇头否定,眼珠子却在四面转动打量。这时,天空中突然蹿起了一个蓝色的礼花,咻——嘭!李燕北一行人所在的窄巷左右两边各有一辆乌篷大车从巷中冲出来,挡在他们面前。接着,车上盖的乌篷也突然被掀起——每辆车上都跳下二十来个大汉,他们一身黑衣蒙脸遮面,手里持着短刀和长剑。李燕北眯眼望着那些刀剑,只觉得格外熟悉,他讽刺一笑,冷声问孙冲:“我竟然还认为你是无心之过,如此看来……呵呵。”李燕北的冷笑声让孙冲的脸色立刻变得惨白,可他的口中却道:“你也别怪我,这么多年我为你拼死拼活又得到了什么?如今你年纪大了,开始培养你的儿子们,那我们呢?难道要一辈子做你的奴才?!”“我把你当兄弟!”李燕北的仁义名声不是白来的,对待敌人他自然出手狠辣,但是对待自己的兄弟他却十分不忍。“兄弟?”孙冲面容扭曲,仿佛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般,“兄弟比得过儿子吗?”李燕北听闻此言闭上嘴巴,已经无话可说。当欲望开始滋生,所有的一切都可以作为背叛的借口。李燕北忽然伸手扣住了孙冲的脖颈,看了一眼前方的黑衣大汉,对身体僵硬的孙冲道:“他们离我们数十步之远,你确定能救你?”命门被人掌握在手中,孙冲神情却没有丝毫变化,他微微一抬手,左右两边的墙上便出现数十个人,每个人手里都挽着一张满弓,箭在弦上随时待发。李燕北打量了左右一圈,微微颔首:“好,好得很。”孙冲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神色:“那是当然……”他的这句话还没有说完,左右弓弦已响,乱箭如飞蝗一般射出,铺天盖地。李燕北手上用力直接反手一抡,竟将孙冲整个人抡了起来,迎上了漫天遍地的乱箭。眨眼间,孙冲就已被射成个刺猬。李燕北大喝一声,招呼身后众人退下,谁知左右的一排弓箭手乱箭射出后,身子立刻伏下,后面竟赫然还有一排弓箭手。李燕北的身子立刻僵硬,他纵然是一身钢筋铁骨,也万万挡不住这一轮又一轮的乱箭!孙冲卖出了多少弓箭,他自然心中有数。二十年多年的挣扎,数百次的艰辛苦战,到头来竟还是免不了要落入对头的陷阱——可是他不服!他不明白到底是谁要杀他!苏兰陵?不,他没那个胆子,也做不出这样狠厉的决定。顾清风?他倒是心肠够毒,只是他身在官场,微微一动便是一动百动,他不会这样轻易的做出决定。何况若是自己死了,从此顾清风一家独大,他难道不怕太过招眼?所以,顾清风也不是。那么,究竟是谁?李燕北眼睛里血丝满布,看来也正像是一条已落入猎人陷阱的猛兽。只要弓弦再一响,这雄霸一方的京城大豪,也难免要被乱箭穿心。谁知就在这一刹那间,突然响起了一阵极尖锐的风声。青光一闪!划过左右两边的弓弦,只听‘嘣,嘣,嘣……”一连串如鸣佩环的脆响过后,左右两边墙头上的弓弦,竟同时被两道青光划断!接着,又是“哆”的一声,青光钉在地下的石板上,竟只不过是两枚铜钱。弓箭手全都变了脸色,一瞬间同时翻身跳下墙头,不知所踪。李燕北并没有追,这些人还不配他出手。他只是沉声道:“各位慢走,不妨回去告诉你们的主人,就说李燕北今日既然未死,总有一天会去找他的!”他的话音刚落,左面的屋檐上,忽然又响起了一阵掌声。“好!好风度,好气派!果然不愧是仁义满京华的李燕北。”墙头上又出现了一个人影,这人不高,很瘦,穿着考究,态度斯文,年纪虽不甚大,两鬓却已斑白,一张瘦削的脸上带着三分病容,又带着七分威严。他穿着一件宝蓝色的长袍,质料颜色都极高雅,看来就像是一位朝廷中的清贵,翰苑中的学士。事实上,他自己也很喜欢自己这个外号,但他并不是真的学士。他没有低头看巷中的李燕北,而是望向对面:“如此强大的指力,恐怕只有四条眉毛陆小凤能够做得到吧。”右边的巷子上头随着他的话音也出现了一个人影,红披风随着主人的动作飘扬在黑夜中,十分耀眼。“不错,正是在下。”李燕北仰着头看看左边,又看看右面,他已经很久没有仰视过别人了。李燕北盯着那个面带病容的男人,厉声问道:“你是谁!”对方低头,微微一笑:“在下杜铜轩,初到贵宝地,特来拜会李将军。”第103章知情(二十一)大年初五,苏兰陵请温锅饭,亲朋好友欢聚一堂。苏绣娘和唐天仪都没有来,不过唐敖庆和唐天容倒是来了。趁着开席之前那段时间,唐敖庆黑着脸对苏兰陵低声道:“你叫你哥抽空回去一趟,家里给他安排了婚事,叫他相看相看。”唐敖庆是典型的封建大家长做派,你找的我不喜欢,我就给你找几个我喜欢的,你从里面挑一个就行。当然,他的本质也是为了唐天仪好,只是现在的父母都是这样,讲究包办婚姻嘛。苏兰陵闻言表情无奈,只得劝他道:“您也知道他的脾气,倔的跟头驴似得。你越拽他越要尥蹶子,或许本来他还没下定决心,叫您这么一逼,反而起了反作用,死活要跟那女子在一起了……”“那你说怎么办!”唐敖庆努力压下眉眼间的怒火,沉声道:“看着他往死胡同里面撞?”“大哥哪有那么傻,他也只是一时迷惑而已。”唐敖庆嗤笑,“这不叫傻叫什么?真是给唐家丢人!”语罢,他又皱起眉头,“不过那女子确实有点神秘,我查了她好几天都没有查到她的来历。”苏兰陵颔首:“我也没查到,已知信息实在是太少了,大哥那边又不肯透露。”唐敖庆冷哼一声,表情不屑:“他不透露咱们就查不到了?想要了解一个人最直接的方式就是看她的武功!这事儿你别管了,我自会派人去试探。”“可别伤害她。”苏兰陵特意叮嘱,生怕唐敖庆一个不顺心把人杀了。“我心里有数。”见唐敖庆应承下来,苏兰陵才放心,走开去招待别人。胡伯做了这么多年管家,还是头一次办如此‘大规模’的宴会,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