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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竟然会这么讲道理。直到官差已经走远了,她才茫然地关上门。回到屋里后,郑娘子左想右想还是有些担心。她毕竟是个独居的寡妇,万一官差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把她抓走,或是趁她出门的时候躲在一个阴暗的角落里用麻袋把她套走,那都没人知道。幸而她织锦赚了些钱,家里有几个伺候的仆人。于是她赶紧把自家仆人都叫了过来。“你们都记住了,”郑娘子吩咐道,“这段时日万一我有什么好歹或者忽然失踪了,你们马上到城里散播消息,就说当官的无法无天,强抓民女!他们但凡还要脸面,就得乖乖把我放出来。”她的仆人们面面相觑:“听说新来的朱御史是个仁慈的官,他应该不会做这种事吧?”郑娘子冷哼道:“当官的谁能说的准?反正我看这天底下是没有一个好官的!”仆人们听她这么说,也就不敢吱声了。=====刘奇走到官府门口,守门的官差将他拦了下来,问道:“你是干什么的?”刘奇从怀里掏出一张盖了官戳的印信:“朱御史召见我。”官差们检查了一下印信,发现没有问题,就把他放进去了。刘奇跟着领路的官差往朱瑙的官邸走。一路上,他的心情又激动、又忐忑、又觉得惋惜。他已经得到消息,朱瑙要任命他为新一任的锦官了。他在朱瑙还在阆州开药铺的时候就已在朱瑙手下做事,伊始只是在一家店当掌柜。后来朱瑙当上了阆州牧,没有时间再管生意上的事,就把更多的生意交给他来打理。而刘奇跟了朱瑙这么多年,已经颇有经商的本事,因此着实把生意打理得不错。看到了他的才干,朱瑙也开始对他委以重用。这一回就要把锦官的职务交给他。锦官的份位着实不低,刘奇一届商人出身,能当上这样体面的官,激动和忐忑是在所难免的。可他之所以感到惋惜,毕竟他是商人出身,之前哪怕只做个掌柜,但因为有分红可拿,他挣的银子着实不算少。可一旦官职压到身上,不管以后织造坊被打理得怎样,那都是官家的东西。他只有官饷可拿,再拿不到丰厚的分红了。这便是挣了面子,丢了里子……不多会儿,刘奇就被领到了朱瑙的面前。朱瑙见他来了,也不多说什么,只把织造坊这几年的账本推到他面前:“你先看看这些。”刘奇忙接过账本。看帐也是他的强项,他很快翻完几本,对织造坊的情况有了大致的了解。然而还没等二人讨论起织造坊的事,外面忽然有官差来通报。“朱御史。”官差道,“我们去找过郑娘子了,可郑娘子说什么也不肯来官府。”朱瑙“唔”了一声,显然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刘奇听到郑娘子的名字,忙抬起头来。郑娘子织的蜀锦名扬蜀中,刘奇自然也是知道的。他略一思索,便已明白前因后果了。既然当了锦官,就要积极一点。刘奇打算主动请缨由他去找郑娘子谈价钱。他经商多年,忽悠人的本事很有一套,想必有办法能哄得郑娘子以实惠的价格出卖她的技艺。然而他还没张口,朱瑙已站了起来。“既然她不肯来,那只能我们亲自去找她谈了。”朱瑙从抽屉里取出一把算盘抱着,“刘奇,惊蛰,我们走吧。”刘奇:“……???”=====郑娘子正在院里织锦,外面又响起敲门声。她高声道:“谁啊?”外面传来一个温和的男声:“郑娘子,我们是官府来的。”郑娘子听到“官府”二字,立刻皱紧了眉头。官差不是才走吗?怎么又来了?她放下手里的活儿,走到院子门口,先透过门缝往外看了一眼。外面站着两名男子和一名少年。郑娘子警惕道:“你们当真是官府来的?为什么没穿官服?”站在门外的一位胖子忙掏出官府的令牌,低声道:“郑娘子见谅,我们真是官府来的。只是职务在身,为免引人注目,不得不低调出行。”郑娘子听了这话颇有些诧异。这么说来外面三个人不是普通的官差,倒是有官位在身的了?估计是刚才两个普通官差说不动她,官府就另外派了几个小官过来游说她。郑娘子见那三人长得面善俊秀,不像是坏人。再则此处多居民,也不怕他们闹事,于是还是把门打开了。把三人迎进院子,郑娘子抱胸上下打量他们,好奇道:“你们都是当官的?当什么官啊?”胖子率先开口,谦逊道:“郑娘子,我是今天刚上任的锦官,刘奇。”郑娘子顿时吓了一大跳:“你、你是锦官?!”她本来以为这三人顶多是佐官,没想到掌管整个织造坊的锦官竟然亲自上门?!这……这可是个大官啊!她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官,顿时感到局促,将手掌在衣服上擦了擦,傲气与怠慢也都敛去,向着刘奇行礼道:“民女见过刘锦官。”刘奇摆摆手:“哎,不用多礼,我不大习惯。随意些就好了。”他毕竟也是刚当上官,忽然跟普通百姓拉开差距,确实是不习惯的。郑娘子听他这么说,心里顿生了几分好感。这位新上任的刘锦官还真是平近易人,都没什么架子。太难得了。刘奇自我介绍完了,郑娘子又看了看另外两位,心想这两人应该是织造坊里的丞官佐吏之类的小官了。刘奇忙托起手掌指向朱瑙,恭敬地介绍道:“这位便是眼下代为执掌成都府的监察御史,朱御史。”又指向一旁的惊蛰,“这位是朱御史的侍卫。”朱瑙平和地笑道:“郑娘子,久仰。”郑娘子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郑娘子:“?????????”监察御史?????朱御史???????跟锦官一起跑到她家里来了???????……………………少顷,几人向屋里走去。郑娘子感觉自己头皮发麻,脚步虚浮。她从织机边上走过的时候,竟然被自己一向最宝贵的织机被绊了一跤,把理好的丝线都给弄乱了。走在她身边的惊蛰伸手扶她,她碰都不敢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