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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的瘦了一大圈。偏镇北将军觉得自家儿子那是唱的极好,又将此曲添了几句铿锵有力的调调,叫顾家军去学了当军歌唱,一时间,被奉为顾家神曲!简直要了老命了!“阿清,你唱的可真好听。”阿清此时也算旁观者清,也终于认识到了,当年一红一白的杀伤力有多大。而此时顾衍居然说他唱的好听。是以,他严重怀疑顾衍在音律方面,很奇葩。但是……“阿衍哥哥,为何你弹琴弹的那么好听?”顾衍并不觉得阿清这个问题很跳跃,而是笑着答道:“我只会这一首曲子。阿清说好听,我才学了来。”阿清闻言,大大的舒了口气。还好还好,红色团子没有完全被带偏,至少,还知道什么好听什么不好听。顾衍抱了他很久很久,久到阿清的身子已经酸的麻木了。“阿衍哥哥,你松一松,阿清受不住了。”这话让正要敲门进来的老管家顾平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左右为难。少将军何时变的这般孟浪急色了,这可是大白天啊!阿清可不是顾衍,就他如今这小身板儿,破破烂烂的,这么会儿功夫,就酸疼的不行。顾衍刚才情绪失控之下,没有把握轻重,此时瞧阿清疼的龇牙咧嘴,一股懊恼之意登时涌上心头。他小心的替阿清舒筋活络。“是我不好,太用力,弄疼你了。”“那你下次可要注意些。哎呦哎呦,好疼呀,你再轻点儿。”“……”顾平一张老脸涨的通红,已经完全石化在原地。“爹,你瞅啥呢,公孙先生都等了好久了,咋还不叫少将军出来!”顾亭大嗓门一嚷嚷,屋里两人顿时停下了动作。“平叔,何事?进来说吧。”顾平瞧顾亭虎超超的要进去,赶忙横了他一眼,让他一边儿呆着去。自个轻手轻脚的开了门,低着头往里走。“少将军,您之前派人去寻的神医公孙简,刚到咱们府上。”顾平余光略一瞥,瞥见阿清依偎在顾衍怀里,面若红霞,眼若桃花,可真是醉死人了!少将军又年轻气盛,怪不得总是把持不住呢。“……平叔?”“啊?怎,怎么了少将军?”“平叔,你身子不舒服?怎么有些,心不在焉的。”“哦,没没事儿,没事儿,少将军还有何吩咐?”“本将军派去寻人的人,还没有回来,公孙简,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这,老奴也不知,不过,看此人衣着打扮,言谈举止,应该不是冒牌儿的。许是听到了什么风声,知道少将军寻他,就自己找上门来了?”“顾管家,你当神医是大白菜啊,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这公孙简在江湖中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脾气更是古怪,不知有多少达官显贵求他治病呢。可他若没心情,就是人在他面前死了,也坚决不会出手相救。这样的人,怎么会没事儿闲的自己往别人家跑呢。”阿清笑道。“总之,人来了,不管出于什么目的,都别想轻易离开。”顾衍理了理衣衫,对阿清道:“我去见见他,你若累了,就回房去休息。”“嗯,你去吧,我等你回来。”顾衍拍了拍阿清的头:“乖!我很快就回来。”顾平瞧二人好似个即将分别的小夫妻似的,依依不舍,你侬我侬……但,少将军,您要见的人,就在几步开外的正厅……而已。不用这样吧!顾衍走后,阿清无所事事,他眸光一瞥,瞥见了被顾衍扔在一边儿的信。他犹豫片刻,方才执起信来瞧。“杨吏……”他反复咀嚼着这两个字,仿佛这不是一个普通的名字,而是一个席卷着千军万马,裹挟着滚滚沙尘,沾满了无数鲜血,侵吞了无数凄厉嘶吼的一段……让他只稍稍一想,便头痛不止的往事。它像一头困兽,找不到出口,只能用力嘶吼。阿清死死的扣着脑袋,拼尽全力的想要冲出牢笼……“阿清,你怎么了,你不要胡思乱想,快快收摄心神!”无尘握着阿清的手,一股暖流顺着手臂涌遍全身。过了好一会儿,阿清才缓缓睁开眼,他揉了揉眉心:“我刚才是怎么了?”“你,你又做噩梦了。”阿清发了会儿呆,那股难受的感觉退散了不少,只是仍旧觉得胸口发闷。“你怎么在这儿?”他试图找个话题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哦,你忘啦,少将军准许我在府上收破烂啦,刚才包子哥哥给我拾掇了一小车旧物,我正要拉回草堂去呢,这不是来跟你打个招呼嘛。”“那你还回来不?”无尘挠了挠小光头,笑眯眯道:“当然回来啦,我想和你住在一处嘛。顾管家说,旧物也不是每日都有,他叫我没事儿的时候在芙蓉院做活计,还给我发工钱呐!”“那就好,十字巷那边儿乱的很,你总是一个人住那儿,我也不放心。”无尘不好意思的笑笑:“阿清你对我可真好。”阿清弹了弹他的小光头:“傻!”无尘也走了,屋里一下子又安静了下来。阿清将那封信小心放好,转身出了书房。顾衍早就吩咐过,不限制阿清的行动,是以,芙蓉院的小厮们,也不管阿清去哪里。他就这么走着走着,走到了衍清苑。在衍清苑院门前驻足许久,他的腿抬起又放下,放下又抬起,来来回回纠结了无数次,终于下定决心,推开了院门。这里和梦境中一模一样。一花一树,一草一木,他都无比熟悉。院子不大,却收拾的干净整洁。一条甬道直通花厅,两旁空地栽种了许多杏树。花厅前面的门廊下,摆着一副棋盘,上头是一副残棋。棋子光滑温润,看起来是经常有人坐在这里对弈。棋盘上的棋路,不似寻常围棋那般中规中矩,而是真正的战场杀伐,每一步,都充满着杀机。阿清思索片刻,落下一颗黑子,白子便再无力挣脱。他畅快的笑了笑,起身绕过花厅,又是一段甬路,左右两侧偏房,正房是一处二层小楼,阿清不用抬头,便知上头匾额刻着‘清阁’两个字。这座院子,这处小楼,他就是闭着眼,也能走出去。房门发出‘吱呀’的声音,仿佛记忆的闸门被打开,发出古老而又沉重的声响。入目所见,便是满室灯火。他一盏一盏数过去,整整一千八百四十盏,五年又十五天。在灯火的尽头,是一张供桌,上面是新鲜的糕点和果子,都是他爱吃的。供盘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