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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立刻拱手道:“方烈再次先谢过陆大哥了!”接着方烈望向郑谨言,激动道:“太好了,小玉他有救了!”陆九重摆手:“你我以兄弟相称,自是不用说谢。”似是被方烈所感染,陆九重嘴角也浮现出了一丝笑意。这也是重逢以来,方烈第一次在陆大哥脸上看到轻松的笑容。然而与昔日开怀大笑不同,陆大哥这笑容背后却隐隐透出些许无奈来。方烈虽然迟钝,却也能察觉到陆九重的异样。“陆大哥,”终于按捺不住心头的一一问,方烈试探着问道:“这些日子以来你还好吗?”陆九重沉默半晌,就在他开口回答之前,一阵夹杂着雪花的狂风突然将门吹开,发出了巨大的声响。陆九重连忙上前时,门外突然传来了说话声:“陆九重我倒是小看你勾人的本事了,我不过是暂别几天,你竟然如此饥渴难耐?”那声音冰冷无比,似周身茫茫白雪冰雪一般令人脊背发凉。方烈与郑谨言皆是愕然。方烈向郑谨言投去疑惑的目光,对方摇了摇头,示意他不可开口。这时陆九重面上一红,答道:“你莫要血口喷人,这是我的义弟与他的师叔,他们两人是为求药而来。”虽然陆九重一番话回答的不卑不亢,但方烈却还是隐隐的听到了陆大哥的声音似乎在微微颤抖。不仅是声音,陆大哥的身体也在微微发抖,他握紧的拳头也在颤抖。陆大哥在惧怕门外之人。第六十三章要挟方烈心中一凛,手已经按上了腰间佩剑。这时方烈却感觉到郑谨言的手覆了上来,不必说,郑谨言又是在示意不可冲动。方烈的拳头捏紧又松开,一边义兄被辱,一边又是郑谨言劝告,忖度许久,方烈还是咬咬牙,放下了手中佩剑。门外之人冷哼一声,又道:“若是为七层玲珑玉而来,自当前来找我,为何又要找你?”那人话锋一转,厉声道:“我看还是你天性yin乱,求药之说不过是你的托词!”“住口!”那人的无端指责让陆九重忍无可忍,他拍案而起,大声道:“赵长龄你真是肮脏不堪!”方烈一怔,没想到门外之人竟然是赵长龄。见到义兄被辱,一旁的方烈再也看不下去了,他忙解释道:“在下是凌霄山弟子方烈,这位乃是我的小师叔郑谨言,我们今日特地求药而来,并非前辈所想的那样!”“哦?”那人似是有些惊讶。这时郑谨言走出门去,虽不知其用意,但方烈还是老老实实跟了出去。在一地雪琼白玉之中,方烈第一次见到了赵长龄。茫茫天地间,那人一身白衣,负手立于门前,眼神倨傲,仿佛在赵长龄面前世间万物皆是蝼蚁。他的眼神扫过方烈和郑谨言,却并未驻留,然而当他的眼神却停留在了陆九重身上。只有在凝视着陆九重时,他的嘴角才浮现起了一丝带着温暖的笑意。就是这一抹淡淡的笑意让他的面容鲜活起来,不再冰冷的不近人情。赵长龄清丽的容颜让方烈一怔,却没有察觉到在视线交汇的一瞬间,与赵长龄那一抹微笑相对的竟然是陆九重露出的厌恶神情。赵长龄的傲慢让人反感,可是当他微笑时,冰冷的眼神中却出现了暖意,似是生长在悬崖上的寒梅一般:绽放的一刹那,虽然心知危险,却还是让人不畏严寒,驻足观看。寒风凛冽,赵长龄一袭白衣驻足于雪地之中,衣袂被疾风吹得上下翻飞,像是雪地中展开双翼的白鹤,优雅而冷清。“你就是方烈?”赵长龄冰冷的声音再度响起,打断了方烈的思绪。方烈点点头,拱手道:“在下正是凌霄山弟子方烈,这位是……”“不必介绍了,”赵长龄打断了方烈的话,他望向郑谨言,平静道:“没想到这幺快就又见面了,郑少侠。”郑谨言连忙上前见礼:“此番前来叨扰前辈了,若不是有人命在旦夕,我们万万不会前来扰前辈清修。”“念在九重的面子上,玲珑玉我自然是可以给你们。”赵长龄望着两人说道。陆九重的身子一颤。赵长龄性情似是冰雪般冷淡,只有在说起陆九重时才稍稍有些暖意,足见陆九重对他之特殊。这反差之大让方烈不由得好奇两人的关系。虽然赵长龄身形并不高大,但他身上却有一种傲然天地间的气势,也是这气势让心生敬畏,方烈甚至不敢直视不远处的他。“此话当真?”方烈惊喜道。“莫急,”赵长龄摆手:“但是这玲珑玉七七四十九年长成,伺候七年才开一次花,也算得上是稀世珍宝了……”赵长龄顿了顿,但郑谨言却明白了话中真意。郑谨言连忙说道:“晚辈忝为凌霄山掌教,只要能将这玲珑玉带回山门,前辈若有所托,晚辈自当肝脑涂地。”赵长龄脸上再度出现了淡淡的笑意,但这笑容却没有方才见到陆九重似的温暖,他缓缓道:“就算是为我试剑也在所不惜?”没等郑谨言开口,方烈就听得耳边烈烈风动,面前赵长龄广袖一翻,竟然扬起了一片飞雪。这时夹杂着雪花的烈风向他们吹来,让三人忍不住举臂于面前遮挡。待风声渐止,飞雪散去之后,三人这才发现面前的雪地上竟赫然出现了两柄长剑。这长剑乍一看外表朴素,平平无奇,但是冷冷寒芒却让郑谨言神色肃然。郑谨言没有开口,那一刻,与他心意相通的方烈却已经预感到了逼近的危险。方烈的手按在了剑上,没想到却再次被郑谨言拂开。“这是我不久前铸成的新作,”谈及面前的长剑时,赵长龄眼神中透出了几分得意:“正等待有人前来试剑呢。”“试剑”二字被他说得平凡无奇,三人心中生出的寒凉却比身处雪山之中还要让人发抖。试剑必然要见血,那就意味着方烈与郑谨言,或者两人皆要丧命于此。至少要让小师叔活下来。方烈心中只有这一个念头。他暗自观察着赵长龄,想找出他的破绽之后趁机逃跑,然而赵长龄站姿看似松懈随意,但暗地里却封住了几处逃跑的路径。无路可退,无懈可击。方烈的额头渗出了一滴冷汗。赵长龄清丽的面容浮现起一丝残忍的笑意,他冰冷的眼神中也噙着笑意。他是认真的。他就是要方烈与郑谨言两人以性命换这稀世之宝。他笑道:“人言‘自古英雄无常生’,二位的勇气虽然让我佩服,也觉得年少便丧命于此未免可惜。所以以你两人殉剑,也不枉费你们来这人世间走一遭了。”“谨言。”“阿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