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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趋势,好在天黑估计对方也看不大清楚,不然他真的想就这样去死一死了。傅司柏走到他身边,自然地接过他手里的东西,问道:“吃晚饭了吗?”原陆时对他如此家常的开场白愣了一下:“没有。你怎么过来了?”傅司柏打开后车门,随手将东西放在座位上,道:“回来的路上听管家说你在学校,就顺路过来了。”他进到驾驶位后朝原陆时的方向看去:“晚上想吃什么?”原陆时坐在座位上,表情还有点不自然:他到底听没听见?这样泰然自若是几个意思啊?“陆时?”“啊?”原陆时回过神,见傅司柏正盯着他,夜晚的灯光打在他的侧脸上,泛出流光溢彩的光华,往日浓墨般的眼睛反射出璀璨的神采,他的眼神不自觉地飘到一边:“随便。”傅司柏也收回目光,一脚油门将车启动。两个人相对无言地静默一阵,傅司柏忽然开口问道:“他之前也找过你麻烦吗?”“什么?”傅司柏朝他看一眼:“我是说原明俊。”“没有。”两个人之间再次陷入一阵沉默,半晌,傅司柏又开口道:“刚刚警署来过电话,说陈四被逮捕了。”“嗯。”“虽然陈四一伙人的证词并不足以让原明俊身陷囹圄,但如果需要的话,让他关进去几个月也不是没有办法,莫须有的这类证据想要多少就有多少。”傅司柏的意思他明白,现在是最好的收拾原明俊的机会。现有的材料和模棱两可的证据,再加上绑匪的口供,最重要的是好不容易煽动出的舆论导向,如果想要治他的罪,就算是原政清也无可奈何。然而原陆时却摇了摇头:“不必,给他的教训已经足够了。”傅司柏有些不解地看他一眼,这一件件的事摆出来,原明俊害他的心几乎是昭然若揭,即便没有命丧他手,但原家的家产几乎被鲸吞干净却是事实,现在有这样好的机会为何不把握?原陆时当然明白他的疑惑,低声解释道:“我厌恶他是没错,但他终究也没有得逞,重要的是如果祖父还在世的话一定不愿意看到原家子孙落得牢狱之灾的下场。”他有些发愣地直视着前方:“我只是不想让祖父在九泉之下也不安宁罢了。”*******原政清微微仰头靠在车后座位的靠背上,闭着双眼休养精神。他虽然已人过中年,但面容却依旧硬挺英俊,只几道浅浅的鱼尾纹刻在眼角,显出一股成熟男人独有的魅力。他的头发修整得恰到好处,着装也得体,与他的年龄相符显得优雅而庄重。对于这个圈子里的人来说,原政清是个不错的合作伙伴:他稳重、睿智,为人又宽容谦和,经常显露出一种来自豪门贵族的名门风范--要知道近些年来圈子里的暴发户太多,这让那些一直以名门自居的商贾富豪们觉得无法容忍。而与之相比原政清就要好上太多,即便是圈子里挑剔的老人对于他惯常保持的风范也赞不绝口。就像现在,虽然刚经历完一场持续到深夜的酒会,感到十分疲惫,他却依旧保持着十足的礼仪与风范,连着装都一丝不苟。然而这只是看上去罢了——坐在副驾驶的李休斯很清楚他家先生今天的心情其实很不好。他当然不会愚蠢到在这个时候去触霉头,所以他略略地瞄了眼原政清看似平静的脸色之后,就调整好姿势正襟危坐直视前方。等车在原家大门外缓缓停下之后,李休斯抢先一步走到后面躬身将车门打开:“先生。”原政清睁开眼,略略弯身从车里面走下来。李休斯随即跟上,低着声音问道:“醒酒茶是送到您的书房还是卧室?”原政清没有理会他的问话,而是问道:“明俊呢?”“少爷在自己的房间。”他抬手看了下时间:“这个时候估计已经休息了。”“让他到书房来。”等原明俊到书房时,原政清正坐在书桌前喝醒酒茶,他撩起眼皮看他一眼,随即将目光冷淡地转开了。原明俊这个时候原本已经休息,却又被生生地叫起来,情绪就有些不好。再加上之前的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原政清今天的脸色看起来也不算差,他也就没怎么放在心上。他几步走到原政清身边,打着哈欠问道:“这么晚了叫我来有什么事啊?”原政清放下手中的茶杯,将眼神转向他,接着忽然抬手猛地给了他一个狠狠的耳光。原明俊当场就被这个耳光给打懵了,捂着肿起的半边脸颊愣愣地看着他。“畜生!”原政清一改往日的风度,朝着他骂道:“你可好,惹了这么大的祸还只知道睡觉!”原明俊平日里是被全家人捧在手心里宠大的,无论是原政清还是文丽,几乎从未对他说过一句重话,更别提动手了。这突如其来的耳光瞬间就将他原本就有的火气点燃:“你干什么?!凭什么打我?”原政清眯着眼看他,脸上的神色阴沉得厉害:“凭什么打你?我看就是平日里给你惯坏了,你才什么事情都敢做!你知不知道这次自己惹了多大的祸?就因为你的冲动,原本已经到手的会长头衔就这么丢了!”原明俊被他阴沉的脸色吓到了,心里忐忑起来,但面上还维持着一副倔强的模样:“不过是一个头衔罢了,你至于发这么大的火?”“你懂什么?!你以为那只是个头衔吗?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逞能让我错失了多么重要的机会?我好吃好喝地供着你就是让你来做这些蠢事的吗?”原明俊见他少有得动了怒,反驳的话几次到嘴边又被生生压了回去,到最后解释的声音也小了许多:“我也不是有意的,要不是那个原陆时……父亲,您知不知道这次舆论弄得这样大,都是他在暗地里使坏,亏您从前还一直护着他,谁承想他这样阴险,在背后咬我们一口!”原政清慢慢深呼吸几口气,才将郁结在心头的烦闷舒缓一点。他眉头紧锁,眼神打量着对面的原明俊:“那件事情你母亲同我讲过,虽然有证据指向陈耀峰,但并不能证明就是陆时做的。”原明俊眼睛瞪得滚圆,不可理解地看着他:“您到现在还要袒护他吗?他自己都对我承认了!”“承认什么?”“承认事情是他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