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书屋 - 耽美小说 - 天黑前来找你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8

    产,自此zigong出现了问题,按照医生的话说就是很难再孕。

母亲的婚姻很失败,一婚是个侏儒老头,养了母亲两年不到就病逝了,没能在死前完成开枝散叶的遗愿。二婚是个暴力的赌徒,动辄对女人拳脚相加,无论是性事上还是生活上,破旧的房屋到处都是硬物砸击的凹痕,或许是上苍怜悯,母亲在二十九的生死关头怀孕了。

夏延是早产儿,肚里的胎位偏移,出生时几乎是假死状态,脐带绕颈勒的他脸色发青,这一胎比想象中还要严重,由于助产医生的经验累积,稍能冷静处理,不过若是再晚一些将脐带解开,夏延绝对已经死了。

关于家暴问题,作为一个成年人,被摁着脑袋往墙角撞,剖腹处被踢的裂出口子,也许会因此产生巨大的心理阴影,何况家中还有一个五岁孩童。

每当父亲醉酒回家,第一时间就会攥住母亲的头发,然后不管不顾的撕扯她内裤,提着软塌塌的东西就往里撞,母亲痛的只会低唤,她连哭都是无声的,忌惮且不敢触怒。每当她偏头朝门缝望去,都会看见一双因畏惧而颤抖的眼睛。

每当如此,母亲都会拥住施虐的男人,目光却温柔的盯向门外的夏延,说,“我爱你。”

很多时候,夏延会躲进衣柜,恐慌的用衣服蒙住自己的脑袋和耳朵,不听不看,直到衣柜再次被拉开,会有一双伤痕累累的手拥住自己,她说别怕。

直到某日祸事临头。

夏延打碎了父亲的酒瓶,他被男人怒赏了两个耳光,发怵的浑身颤栗,想要擦眼泪发现已流了一手的鼻血。母亲将他紧紧拥护身下,房内充斥着凄惨的哭嚎,夏延意识不清的将脑袋蜷缩进衣领里。当晚,外头下起了暴雨,夏延尿了裤子,他微颤颤的爬下床想去找母亲,可当他光脚来到门前时,他看见雷鸣闪过,母亲的眼睛红得像流了血,她用枕头蒙死了醉酒的父亲。

自此,她开始变得像个怪物,漂流的浮舟历经磨难终是有了裂痕。

夏延的人生被极端与暴力吞噬。

母亲时常面目可憎的盯着夏延,或许是遗传了暴力狂的相貌,在一个雨夜她几乎要把夏延狠狠掐死。她恨着所有男人,更恨自己生下的这块脏东西。

如同夏延,他亦不想像父亲一样死去。

自那日起,夏延开始忌惮母亲,连吃饭都是瑟缩的埋着头从不与她对视,可能基于恐惧的压力作祟,他尿床的频率增加了,几乎两天一次,这种转变过于明显,母亲几次怒斥无果,就干脆攥着他头发狠狠刮耳光子,“知不知道mama很辛苦,你为什么不听话。”

在这不健全的家庭中成长,有时他也曾想,如果在出生时能被脐带勒死该多好。

日子反覆无常,担惊受怕逐渐少了,夏延发现母亲开始化妆,购置新衣,尽管已然三十九,可她依旧风韵犹存。

她最近爱笑,时常会带些洋玩意儿,比如进口巧克力,还有价格不菲的高达,夏延因此沾了光,最后才知道她是傍上了富家离异男,自此拥有了一位教养甚优的父亲。

搬入新家的头天夜里,夏延不太习惯陌生的环境,直到半梦半醒间,黑暗里,目光无意瞥见床头站着黑影,人不人鬼不鬼,披头散发的母亲正拿着枕头一眨不眨的盯着他,夏延瑟缩的紧攥被褥,颤抖着声音喊,“mama...”

后来才知道,父亲其实是个同性恋,所谓婚姻与爱情,只是骗婚手段罢了。

母亲像是病了,她时常情绪波动不定,会趁家中无人殴打夏延,问他怎么还没死。

她将夏延喜爱的一切事物摧毁,撕碎他谱写的乐曲,杀死他养的幼狗,剪烂他新买的衣服,然后跪在地上紧紧拥抱住夏延,说,“mama爱你,可mama控制不住,你要学会体谅好吗?”

“....我...也爱mama..”

夏延十二岁那年,父亲给他买了只狗,他非常喜欢,出奇意料的是母亲没做出任何举动,就在他惊讶于此而感到高兴时,那只狗却突然发癫龇牙咧嘴迎面扑来。

狗死了,被母亲用锤子一寸一寸敲碎骨头。

她笑着剜挖出狗眼睛递到夏延面前,“看,你掏心掏肺的付出,从未得到过任何回报,既然如此,干脆毁掉它就能永远拥有它,它不再抗拒你。”

“....mama..”

夏延接受着母亲的教育。

后来的某一天,他从母亲的衣柜里发现了三只兴奋剂。

这种过激的行为终有一日被父亲查出端倪,他强制带母亲去医院,后被查出患有严重的精神病,拥有偏激的隐形暴力人格,很容易影响孩子。

母亲被强制留院,而父亲去申请了一份离婚协议,孩子归男方所有。

就在他领着夏延去医院的当天,天蒙蒙的飘起落雨,要入秋了。

母亲跳楼自杀了,死在夏延面前,他没有过多的悲戚,或许是发烧的缘故,看着地上的血泊,突然记起母亲曾温柔的对他说:

“你这辈子永远得不到爱情,就像mama一样,凄惨一生只剩背叛。”

她死前似乎看见了谁在迎接她,她唤了一个名字,笑容无比灿烂,那名字只有我知道,那是她第一任胎死腹中的孩子,名叫夏延。

她一生就是个悲剧,而我仅是一个替代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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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个人都是一半纯洁一半污浊。

可我找不到属于自己的真正人格,我感觉非常沉重。

大概基于恶劣的家庭因素,又或者是我过激的思想毛病,使我变得奇怪。

我应该是自尊自傲,不应该会发生如此不体面的事,可当我清醒时,身体上的反应直接刺激了我的大脑,我对一个男人勃起了。

我不是同性恋,可我丝毫不反感,甚至产生要为他守身如玉的错觉。

我写过无数情爱故事,当然,我当然知道这种感情叫什么。

或许我该庆幸,从见他的第一面起就感染了偷窥的恶习,至使我非常了解他。

去便利店数次,偶尔与他目光交汇时,我都在想象和他zuoai的姿势.....”

书房里的收音机正播放口录磁带。

渐渐的,像没了信号,带有电磁感的余音戛然而止,周围被空袭的寂静所吞噬。

客厅只开了一盏灯,位于厨房地段,灶台上的高压锅正炖着鲜虾排骨。

夏延哼着不知名的曲调在浴室吹干湿发,拖鞋上沾了点血。

他换了一身轻装,带上鸭舌帽就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