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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发,脸上有划痕,渗着干涸的血迹。浴袍大敞,上面沾满了土迹。真难看到傲娇的威海利这么狼狈的模样。阿莱茵帮他整理好乱糟糟的头发,拉紧浴衣领口,系好带子。蹲下来,查看光裸的脚。他慢慢抬起一只。“喂!”威海利失去平衡,慌忙扶住哨兵的肩。意外的宽阔,好像在不知不觉间成长为可以撑起一小片天地的模样。阿莱茵让他踩在自己的膝盖上,脚底满是暗色的血,指甲内嵌进了泥土。看来他为了躲避吃了不少苦头。阿莱茵放下威海利的脚,也不顾拍灰,站起来再次抓住他的手。“没事的。”他说道,“相信我。”威海利一时恍惚,就被对方拉进酒店。刚进去,自然是引起在场人的注意。前台的服务员惊慌地上前询问发生了什么,是否需要报警。阿莱茵不想多答,直拉着威海利往楼上走。此刻泰伦夫带着保镖乌泱泱地下来,和他们打了个照面。“看来你还是选择他,艾德先生,真心祝福你。”泰伦夫无奈地微笑,看向两人交缠在一起的手,又注意到趴在阿莱茵手臂上的麦克,“这回小猫咪也在。”麦克喵了一声,表示不满。阿莱茵看着保镖手里拎的行李冷言道:“迫不及待要回去领赏了吗,费舍先生。”泰伦夫:“我昨天说过,今晚过后我就会回去。况且任务好像并没有成功。”阿莱茵心生烦厌,不想再玩语言文字,拉着威海利继续往上:“借过。”两人擦身,泰伦夫面色平常,后面的保镖不免畏惧,让开了道。阿莱茵气鼓鼓地走向订好的房间,威海利在后面不明所以。两人站在门前。被使劲握住的手有些酸了,威海利叫了声:“阿莱茵……”阿莱茵的脸慢慢发红,慌慌张张地松开手:“对对不起,唐恩。”威海利:“……”刚才那么严肃正经样子是装的吗,少年好演技。*两人交换了房间。本来阿莱茵想直接换间新的,可威海利想既然泰伦夫已走,帝国应该不会再出幺蛾子,何必浪费白白送上门的礼物。这次任务结束的莫名其妙,雇主还先走了,他俩决定明天一早也离开这个多事星球。向前台借来了消毒水、治伤口的药粉和绷带,阿莱茵让威海利坐在椅子上,又搬来小凳子给他放脚。蹲下来清理脚底上的伤口。威海利皱起眉,消毒水接触伤口有些刺痛,这样的姿势又让他迫窘。“我,我自己来吧。”“没关系。”阿莱茵涂上药粉,拉开绷带层层包裹,“我很后悔没有早点找到你,唐恩,对不起。”威海利张了张嘴,想起之前的抉择和刚才被找到时的紧张与坦然。对立的奇怪情绪使男人选择闭口不谈。一切都收拾妥当,阿莱茵和白猫麦克还赖着不走。明确监督意图的目光比房间内的灯光还亮堂,弄得威海利再三保证不会擅自一个人跑走。等威海利爬上床,阿莱茵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原本是威海利的房间,里面一片狼藉,他也无心整理,把窗户关上被子放好,打算这样凑合过过一晚。阿莱茵坐在椅子上叹了口气,麦克仰头看他,艰难地爬上床,想蹦到桌子上。年轻哨兵一看它的笨拙样就想笑,低身把它直接抱上桌。麦克来回走了遍,最后趴在阿莱茵面前,喵了声。阿莱茵发出带了点鼻音的笑声,凑过去把头抵在柔软的毛上。“总感觉你喜欢粘着我,怎么以前那么讨厌你?”麦克:“喵。”阿莱茵:“说起来今天下午梦到你,那是你吗,好奇怪。”麦克:“喵。”阿莱茵:“好累啊,麦克,感觉很多事情都不明白,可我一点也不想知道。他们却个个出现在面前强制地压着我往前,比如关于威海利,关于从来不知道的里哈内和法宾先生。说实话费舍先生有点成功,我现在谁都不敢相信。”麦克:“喵。”“你应该会说话吧,想说就说吧,我能听到。”阿莱茵顿了下,还是忍不住压低声音,“麦克,你是我的精神体……你应该不会……你不能背叛我……”麦克不再叫,歪头蹭了蹭他。*好安静。对面那个年轻哨兵应该睡了。威海利笔直躺着,意识清醒,身体却纹丝不动。被子很干燥,隐隐有阿莱茵的味道残留,是晚上闻到的那股青叶子的清香。让人莫名心安,仿佛找到一个依靠。睡在他的房间应该很糟糕,大病后的汗臭味非常浓重,还有打斗留下的——紧闭的眼皮微微颤动。黑暗中有东西在躁动,被压抑忽视的负面情绪重新占领高地。威海利一个机灵,回过身发现正走在漆黑的道路上,周围有风声,呼啸而过,他感觉听见了,偏偏声音隔得远,仿若有个玻璃罩,把他与世间隔绝。除了黑色就是黑色,茫茫的扩展开来。这感受像极了在s区粗鲁进入阿莱茵的精神领域,又像是每一个在伯特山游荡的晚上。感官流离,狂躁症,“崩坏”的开始,蔷薇计划造就的哨兵与向导结合体,所以势必要承受双倍的反噬。威海利猛地弹起,从睡梦中挣脱出来。周围仍是一片静谧。摸索到被角,掀开光脚下地。伤口碰到地面微有痛感,让睡意消散了不少。缓慢地从左转向右,揪住被子的手用力,指甲刻进rou里。“崩坏”终于降临,他看不见了。第51章五一泡影“唐恩。”威海利猛然回头,眼前全是黑的,听力也被夺去不少,他完全不知道阿莱茵是什么时候开门什么时候来到这里。这种滋味实在不太好受。“唐恩?”阿莱茵站在离床不远的地方,奇怪地看着威海利。按动作应该是想要看他,可视线完全不在身上,笔直的,带着某种说不明白的固执。威海利声音平淡:“你怎么来了?”阿莱茵:“你房间里有声音。”威海利:“声音很大吗?”阿莱茵点点头,见对方没反应,又加了句嗯。威海利:“没事。”骆发男人手指向前,摸索着被子,想要重新上床。阿莱茵皱起眉,这动作说不出的僵硬。本来照以往,威海利是不喜欢他这么做。可鬼使神差,年轻哨兵走上去,拉好被子,帮忙让威海利躺进来,再盖好。他的手,突然伸到男人面前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