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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姨娘房中没有打斗的痕迹,贵重的首饰却不见了。”沈青珞暗道萧汝昌真是jian滑,把人弄走还整出一副是自个儿出走的假象,沉吟了一会,沈青珞吩咐李氏:“让秦管家带上那边服侍的人,上凤都府衙门报案。”李氏匆匆走了,沈青珞闷闷地靠在廊柱上,她觉得很疲惫,她厌倦心计和暗算,烦腻了那些栽赃和陷害。萧汝昌会怎么处置锦姨娘?沈青珞默想着,在李氏来跟她说已报了案,请示服侍的人怎么安排时,她让留了小桐在那边,米面日用品照样供应,布置了绣活让她完成,其他人调回府里。那小桐是吴锦岚心腹,沈青珞不欲招她回府多生事端,亦不想转卖发配她。沈青珞还是存了仁厚,不想因吴锦岚之故罪及小桐。吴锦岚确是被萧汝昌命人带走的。萧汝昌打听吴锦岚的下落,也没有费多少心力。裘世祯安排人,左不过买房子赁屋住客栈,以裘家家财,锦姨娘又是他心上人,自然不可能去住客栈或是赁屋居住,萧汝昌安排萧义直接上衙门打听年前那几天房屋买卖印契,应远非是侯府世子,衙门里的差役记得清,萧汝昌一听有长信侯世子陪同买房的人,马上就知道是裘世祯,再命萧义一打听,便寻到吴锦岚的下落。吴锦岚与商圈里的人见过面,都知她是裘世祯的妾室,萧汝昌还想着要裘世祯做他妹夫,又要报复吴锦岚,卖的自是最下等的窑子,既可以避免商圈里的人逛窑子碰上丢了裘世祯的脸,又能让吴锦岚吃尽苦头。吴锦岚确是吃尽苦头,她虽是青楼出身,之前却没接过客。进裘府前,在天香楼里,颜子恺一直送银子给鸨母,且她姿色一般,卖不上好价钱,鸨母便没逼她接客,只等着颜子恺凑够赎身银子把她赎走。出入下等窑子的,都是兜里没多少银子又想过把瘾的穷汉子,不挑不忌,鸨母更是拿姐儿不当人看,养了几个壮汉守门防备姐儿逃走,楼里卖身的姑娘一步不给出门,亦不给空闲休息,来了客人就接,一个接着一个。吴锦岚刚进去的,客人听说是新来的,都点了她,鸨母只要有银子拿,也不管她是刚□的,就这样,吴锦岚进去三天,接客竟已经上百人了,短短三天时间,下-体便红肿不堪了。吴锦岚再三哀求鸨母给她休息不得,没办法想从嫖她的那些客人中寻一个去找小桐来赎她。沈青珞以为吴锦岚的首饰是萧汝昌命人拿走的,其实不然,吴锦岚被裘世祯送到新宅后,心中犹疑不定,把从裘府带出来的值钱的首饰都打包了,交给小桐藏到小桐住的下人房中了,她打的主意——若是裘世祯要赶她走,收回赏给她的首饰,她是绝不交还的。那些首饰价值不只五百两银子,赎她绰绰有余。客人却没有一个信得过的,且每一个都是急急忙忙脱裤子办事,事毕提了裤子就走,根本不与她谈话。又过了两天,吴锦岚下面开始糜烂,客人不敢要她了。“五百两银子买进来,这投入的还没赚出来呢……”鸨母春妈骂骂咧咧,嫌请医延药花银子,也不请大夫给她看病,发话让吴锦岚找人交上五百两赎身银子走人。“我有一个meimei,她身边有银子……”吴锦岚大喜过望,忙忙说了小桐的地址,让鸨母使人去找小桐来赎她,又特特地交待让小桐不能去找其他人,她不想给颜子恺知道自己不洁,寻思着裘世祯这里无望,出去治好病后,还是要嫁给颜子恺的。小桐吃惊地看着来人:“你说什么?”“我说,吴锦岚让你带着五百两银子,到杏子胡同杏花院赎她出来,快些。”杏花院的人不耐烦地道。“好,这位大哥你先请回,我凑够了银子就去赎人。”小桐一句话把来人打发走。小桐以往巴结着吴锦岚,并没什么姐妹情份,只是想着跟着吴锦岚能过安稳日子,眼下……她听说吴锦岚陷身窑子里,与吴锦岚一样,以为是她们陷害沈青珞事败,裘世祯把吴锦岚卖去窑子的。“裘爷这边看来是不会要岚姐了,之前说的给她买院子还给一千两银子的事,估计也不会再给了……”小桐不停地怪吴锦岚得陇望蜀,如今裘世祯的正室当不上,到手的院子和一千两银子也飞了。小桐拿出吴锦岚的那包首饰,价值约有六百两银子。赎身要五百两,余下的便只有一百两银子,以后怎么过日子?吴锦岚可以嫁给颜子恺,她自己怎么办?颜子恺家境一般,自己跟着他们,那生活……小桐在裘府过了一段世间舒服日子,也吃不得苦了。小桐打算携带着吴锦岚的首饰偷跑,她如意算盘打得好,把首饰卖了,她找个实在人嫁了,有这些银子,日子比为奴作婢强得多。小桐提着包袱出门后又退了回去,裘世祯把她和吴锦岚从天香楼赎出来后,让她签了卖身契的,她现在是裘府的奴才,擅自逃离的话,裘府报了官府,若被抓回来,逃奴是要发卖为妓的,下场更惨。小桐把首饰卖了换成银票藏起来,回裘府求李氏开恩免了赎身银子给她离府。大户人家不要身价银子遣了婢仆出府也是有的,然李氏小心谨慎惯了,秦明智这天外出办事不在府里,她不敢做主,又去请示沈青珞。“不行,锦姨娘下落不明,她又是贴身服侍之人。”沈青珞断然拒绝,眉头微蹙,停了一会道:“别给她回那处宅子了,关起来,好生看管着,等爷回来后再作决断。”**杏花院后院有一排四间残破肮脏的旧房,这些房子是扔那些有可能活下去,也有可能捱不过便死去的姑娘的。颜子恺颤抖着推开面前那两扇已经破败不堪的房门,那两扇门摇摇欲坠,似乎随时会倒下,腐朽的味道和灰尘扑面而来,颜子恺忍不住打了个喷嚏。看清楚房间地面上躺着的人时,颜子恺头皮一阵发麻。地上那人披散着乱麻一样的头发,脸色暗灰,嘴唇焦枯,双眼紧闭着,仿若死人一般不见生机。下面的裙子血水脓水浸染,发出阵阵恶臭,更有一条一条指甲片大小的白色虫子在其间穿行。颜子恺感到呼吸困难,胸腹间一股酸气上涌,几欲作呕,转身朝门外奔逃。“扑踏扑踏”急促慌乱的脚步声将吴锦岚从半昏迷中拉醒。“子恺,是你吗?子恺……”气若游丝的呼叫拉住了颜子恺的脚步,颜子恺拖着重逾千钧的脚往回挪了挪。“锦岚,裘世祯不是很喜欢你吗?为何会这个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