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书屋 - 耽美小说 - 日啖一rou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50

分卷阅读50

    抱着一盒金灿灿的金子,怎不叫人心战?

户部侍郎顾秋垂下眼睛道:“倘若严大人尚在,他的提盐价充军资的案子纳了,也不至于到如今地步……”

话音刚落都是一阵沉默,方旌抬眼瞄了眼他。

在户部这商贾之子互通关系的地方,他却是少数凭科举考硬生生考上来的。

这考中的试子需要再选考六部,因大家都明白户部是个富家子抱团的地方,大多都去礼部、工部、兵部,顾秋是当年那一届惟一一个来考户部的。犹记得当年城主还是户部尚书的时候,曾问他为甚么来户部,他只道是:要叫天下生者食rou,死者衣帛,无饥无苦,无寒无楚。

这段话作为赫赫有名的痴心妄想,曾被户部的公子哥儿编排嘲笑了好几年,然而自顾秋入部以来,真如他所说的,一贫如洗,一心为民。从方旌的角度看,能看到他里衣的袖子磨破了不修边幅的卷着,很是寒酸。

方旌看着这磨损衣衫的主人,他是个中年人,面容英俊,然而眉宇间笼罩着一股沉甸甸的愁苦,将同他一样位高权重中年人该有的志得意满磨了个干干净净,好像左脸写着“生年不满百”,右脸写着“常怀千岁忧”。

他不但寒酸,还有些愣头愣脑,见大家都沉默下来了才反应过来似的道:“臣失言……”

严大人是前户部左侍郎,是城主的一条臂膀,也是个一心为民的主,却被敌系派别煽动言论所害。

户部尚书王淼比城主大人的父亲年纪小上些许,是个讨人喜欢的吉祥物,最擅长和稀泥和调节气氛,一见尴尬便道:“严大人在天有灵见着几位如此惦念他,想必也是极欣慰的。方大人,这人大约还要几时才能抓到?可有甚么大概方向?”

方旌忙道:“快了,队里出来的都有编制,尸体也交由仵作检验,结果很快就能出来。”

说曹cao曹cao到,他话音刚落就听见通报声,说是验尸完毕,将证物也一并带过来了。

说是证物,这人身上也就件衣服,哪有甚么随身的小玩意儿。

城主大人最先看了,然后一个个传下来,方旌细细看完,抬头见三人都盯着他,他低声道:“在他袖中查到的棕色狗毛,同兵部的军犬极像。”

几人神色都是一凛。

城主道:“此话当真?”

方旌忙道:“这是自然,我家中就养了两条告老的军犬,不过为防意外,我还是喊人再去检一下的好。”

喊来了拿证物来的下属,那人却道:“禀告大人,这毛已经在检了,仵作怕大人们等急了叫我先拿过来让您们过过眼,他同您说得一样,十有八九是军犬,只是事关重大,需认真谨慎些。”

户部尚书王淼一拈胡须笑道:“好个仵作,生得一颗七窍玲珑心,让他做仵作倒是屈才了,改天让我瞧瞧是哪个伶俐人儿。”

那人应了声道了谢,这才退下。

城主想起甚么,喃喃道:“是,是需认真谨慎些……”

方旌宽慰道:“殿下不必太忧心,这军犬管制虽严,但有不少富甲人家也养了几条。”

所以也未必是兵部的人。

上届就是兵部当政,同户部势如水火,偏偏实力相当,对上兵部实在是叫人头痛。

这话就此揭过,城主又过问了监斩刺杀一案后棋城钉子拔得如何,方旌便展开袖子藏的图纸给他看,桃山客栈早被他探出有眼线,今日晚上故意叫手下漏出破绽引人来,除了他自己抓的一个,手下也抓到了三个。

“除了桃山客栈,还有福山客栈,谷山客栈和谷全寺,这其中又以桃山客栈和谷全寺最大,藏的眼线最多,只是这贼人狡诈异常,一旦有变就立刻吞毒自尽,臣无能,不曾活捉。”

城主摆摆手道:“无妨,”他用手指点了点画红叉的桃山客栈,“剩下三个地方的钉子,你待如何拔了?”

方旌道:“静观其变,伺机而动。”

城主点了点头:“那也好,这事交给你,我放心。”

他们四人熬着眼睛讨论了一个晚上,邹仪和青毓却结结实实睡了一个晚上,一直睡到日上三竿,青毓把邹仪拖起来,邹仪不情不愿的起来去吃临近晌午的早饭。

两个人一到大堂就觉不对,桌上一群人都神色紧张,尤以女眷为最,有的甚至掩面呜咽。

邹仪喊了两碗鱼rou馄饨,待小二走去厨房时又忍不住好奇喊住了他:“发生了甚么事?”

小二也不多话,将柜台上的一份报纸递给了邹仪,邹仪一低头,那头版上赫然写的是:香丸致死!

作者有话要说:

生年不满百,常怀千岁忧。——

失眠到凌晨两点半……手头有一个微积分省赛一个数学建模国赛,还有三个等级考,社团的宣传片和换届也在忙,必须得精力充沛的面对每一天

可是现在这样不行啊QAQ

有人能告诉我咋办嘛

对了还心悸……吓人啊

第33章第三十三章

谷城,准确来说整个金蜜岛都以香闻名,香水,香囊,香炉,香粉,香丸,香饼,香膏……生活在金蜜岛中的人,除了这吃穿住行,还有一项,香。现下说香水致死,可不是要叫人心惊么。

邹仪再往下看,原是六月初五就有过一例,只是当时说是香丸粗制滥造发了霉生了毒,大伙儿也没把它当回事。可昨天夜里又出了两例,都是死在焚香的房里的,而焚的香正是新近流行的“江南李主帐中香”。

这“江南李主帐中香”产自福城,由户部引进,因香气清新,典雅微甜,价格低廉,是许多女子的不二之选。

如今这一闹,许多姑娘家急急忙忙把香丢了,但想到之前自己已经吸了不少,也不知自己甚么时候会丢了性命,急得直掉眼泪。

邹仪的手指在报纸上的“户部”处轻轻一划。

他抬头,就见青毓面无表情盯着报纸,见他抬头才扬起一个痞子似的笑,邹仪眨了眨眼睛凑过去低声道:“太巧了。”

青毓:“是。”

又见小二已经将馄饨送来,便道:“先吃早饭再说。”

他们在吃饭期间,听到邻桌的一女孩子哭哭啼啼,那姑娘瞧着正是“娉娉袅袅十三余”,脸长得白豆腐似的生嫩,眼睛都哭肿了,坐在她身边的是她父亲,之前还按捺着耐心哄她,之后不耐烦起来:“别哭了!哭有甚么用?这么大了怎么只知道哭?快点吃完饭我带你去锦蜜堂看大夫,锦蜜堂人多着呢,咱们要是再不早些去等会儿药堂可就打烊了!”

这小姑娘一听就哭得更狠了,她父亲挠了挠头发,放软语气道:“不见得就是香的原因,这么多人都在用,怎么就她们中毒了?只怕是年轻小姑娘自己在香里头乱加东西,不小心制出毒来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