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丧尽天良的掮客找出来,关在地牢里,亲手行了“梳洗”之刑。所谓梳洗,就是先用guntang的开水浇遍全身,直至浇透,然后再用特制的铁刷子一点一点把那人身上的皮rou刷下来。他极有耐心,一点一点慢慢地刷着,从白天刷到深夜,那人昏过去,他便亲自用冷水将之泼醒,直到露出累累白骨,那人还没有咽气。自始至终,那人一直在鬼哭狼嚎,求他给一个痛快,到了最后,眼眶流出血泪,连声咒骂他,说他是个疯子。呵,其实他早就疯了。他也是从那一刻才惊觉,自己在这噬人的深宫里,早已变了模样,扭曲了精神,他再也不是当年那个赤诚单纯的少年郎了。屠杀恶鬼的过程中,自己也成为了恶鬼。如今,上苍给予的,远比他奢望的要多得多,可他却不敢要。他早已没有了资格,他比少年时更加配不上她,她根本不知道,他是怎样一个步步为营、阴险诡诈、残忍嗜血的小人。他这样的人,就应该在地狱里慢慢烂掉,慢慢死去,每一分残存未灭的念想,都是对她的亵渎。————————今天没有了呀,大家不必等了,明天见~预计有点偏差,这个世界还会出1-2篇番外,所以应该后天才会结束。下个世界预告:胸大无脑十八线花瓶女星X毒舌经纪人不爱皇帝爱厂公(十)亵渎夏去秋来,转眼入了冬。今年的冬天格外严寒,好几处地方都上了折子,言说灾民遍野,请求朝廷赈济。然而国库早在皇上多年的声色犬马中消耗了个干净,根本拿不出什么银两,皇上被那些官员们的诉苦声吵得头痛,再次躲去了行宫。隗礼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也只能暂且拖延应付着罢了。他并无当滥好人的意愿,旁人的生死困苦与他毫无干系,此生唯一惦记在意的,也只有那一个人。“南塘殿今年过冬的炭火和用度都备好了吗?”隗礼问专司南塘殿内务的小太监阿七。阿七十分活泛,眼睛咕噜噜一转,笑得讨喜:“回大人,小的着人往那边送了五车顶级的金丝炭,十几床今年的新棉花做成的崭新被褥,八件狐裘大氅,小厨房里也送去许多上等干货山珍,哦对了,小的记得大人说过娘娘体寒,特地从内务府挑了几个上好的小暖炉,也一起送了过去,大人您看可还有什么不妥当的?”隗礼点点头,迎着寒风走了几步,又补充道:“我让你去请的那位望江楼的厨子,请到没有?”他记得她幼时最爱吃望江楼的席面,尤其是其中一道松鼠桂鱼,味道妙不可言,只要他出门办差,必会为她带一份回去。阿七连忙答道:“请到了!正要和大人说呢,估摸着这几日就该到了。”行至偏僻处,隗礼低声问:“她……近来如何?”这位主子是什么心思,阿七随侍许久,哪里还有不明白的,只是,同为太监,他更加明白隗礼的顾虑,若那位是名普通宫女倒也罢了,隗礼权势滔天,虽然给不了闺房之乐,到底也能落着庇护和实惠,可偏偏……想到那位主子的相貌,他每每觉得心惊,那样绝美的姿容,如何用得着别人庇护?只怕勾一勾手指,便能引得无数权贵枭雄如痴如狂,为她上天入地,在所不惜。那样的人,怎么可能看得上隗礼呢?即使看得上,这种虚无缥缈的情爱又能维持多久?看他久久不答,隗礼有些疑虑:“怎么?她出了什么事吗?”阿七回过神来,连忙打了自己一个嘴巴,告罪道:“小的走了神,求大人饶命!娘娘近来一切皆好,只是总觉得闷,有些恹恹的,提不起精神。”隗礼想了想,道:“你去请几个戏班子,要京城的名角,戏本子也挑些时新有趣的,给她解解闷。”天长日久拘在那一隅里,确实委屈了她,他每每想起,便觉得内疚。是他自私地囚禁了她,却没想好应该怎么安置她。看来,应该找个时机好好谈一谈了,最好能够说动她,把她送出宫去,再找个妥帖的良人,好好照顾呵护她。除夕之夜,举国欢庆,宫里的太监宫女们也松快下来,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玩耍作乐,燃放烟火,整个宫城充满其乐融融的气氛。隗礼在处所的隔间处枯坐,望着桌上一盆初初绽蕊的水仙出神。阿七掀帘走进来,恭敬道:“大人,您让小的给娘娘送过去的烟花,娘娘见了极高兴,小的回来的时候,娘娘正喊人取火折子呢!”隗礼嘴角微微向上挑,转瞬又恢复成冰冷的表情,那点温度好像水中涟漪,短暂得令人辨不分明,他点点头:“你下去吧。”一直坐到半夜,新年的钟声敲响,他才站起身来,活动几下僵硬的身躯,往南塘殿去。夜深人静,他寥落瘦长的身影,和着斑驳的树影一起,平添几许阴森。没有人知道,这条路曾被他在深夜里徘徊过多少次。照旧走到后门处,发现守门的两个太监正在打盹儿,他皱了下眉头,却没有出声呵斥,而是挣扎着走进了院子。院中空无一人,她的屋子里灯火已灭,安静极了。就看一眼,不为人知地悄悄看一眼,一个声音在脑中响起,犹如恶魔的蛊惑。他轻轻推门,细不可察的“吱呀”一声,门开了。他屏住呼吸,走了进去。屋子里弥漫着一种似兰非麝的香气,有些奇怪,不过他所有的心神都放在别处,并未留意。重重叠叠的帷幔后,藏着他毕生渴求却不敢触摸的野望,藏着他隐秘的欢喜和痛苦。手指轻轻颤抖着,他揭开帘幕,猝不及防撞进一双狡黠的眸子里。“阿礼哥哥,你来啦!”仅着轻纱的女孩粲然一笑,天真烂漫。他本能地察觉出哪里不对,正要仓皇遁逃,忽然感觉身体一软,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直直跌倒在床帏之中。“你……你……”他着急想要发问,发现连舌头都不听使唤了!额头猛然渗出一层冷汗,她要做什么?苏锦书伸出双臂,把他整个往床里面拖,她身体柔弱,力气自然小,使出浑身解数,终于把他连头带脚都拉到了深处。接着,柔软至极的身躯牢牢贴紧了他。惊慌过后,隗礼的内心泛上死灰一样的苍凉,也是,他一个残缺之人,有心无力,怕她做什么?莫说她是要捉弄他,就算是要一刀杀了他,他也甘心引颈就戮,还生怕脏了她的手。他闭上了眼睛,化成一具木头。可她偏不肯放过他,手指细细描摹过他的眉眼,停在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