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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作用,能令人产生奇美拉现象,逐渐使身体的各个部位产生排异。”萧肃不为所动,轻声而快速地说着,“骨骼、内脏、皮肤……最可怕的是心脏……恩古夫就是死于这种排异,对吗?”方卉泽捂着眼睛,呼吸急促,不发一言。萧肃等他平静了一会儿,才说:“我早该想到的,如果耶格尔真的攻克了这种世界性难题,怎么可能屈居他人之下,藏在东非大裂谷这种人迹罕至的地方,默默无闻,甘为工具……”“够了!”方卉泽再次提高声音,打断了他,“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萧肃停了下来,等他继续说下去。方卉泽嘴唇嚅动许久,犹豫再犹豫,才道:“你听着阿肃,这件事上我从没欺骗过你,虽然……你猜到了一些东西,但我们,还远没有到失败和绝望的时候。”“所以,恩古夫确实死了,是吗?”萧肃抓住他话里的隐意,步步紧逼。方卉泽抹了一把脸,深呼吸,道:“接下来,你是不是打算把这个猜测告诉维塔,借刀杀人,对付我和耶格尔?”萧肃不语,等于默认。方卉泽突兀地笑了一下,又笑了一下,道:“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掐死你,让你永远没有这种机会?”萧肃也笑了,但不等他回嘴,方卉慈便挥挥手制止了他,道:“我知道,你不怕死,你为这玩意准备了十几年,比谁都淡定,但我也知道……你不想就这么死了,所以才会在我面前把这个问题直截了当地问出来。”他摸出一根烟,点燃了,深深吸了一口,道:“你还是想知道,我们在干什么,干到哪一步,对不对?”“你真是一点儿都没变。”方卉泽吐出一口青烟,摇头道,“从小就是一副混不吝的脾气,只要自己想弄清楚的事情,总会动脑筋挟制人,不达目的不罢休。这些年你大了,性子慢了,人人都当你立地成佛无欲无求,只有我知道,你内里还是那个横眉竖目的倔头,比小时候有过之而无不及。”萧肃对他这番感慨无言以对,这一点上,方卉泽确实很了解他。“好吧,这一局,算你赢了。”方卉泽丢下烟蒂,整个人彻底平静下来,说,“不过,我说过,事情还远没到绝望的时候,耶格尔已经找到了问题所在,正在解决一个关键的难题,只要再等一等,也许几周,也许几个月,就能成功。”他认真地解释道:“你知道,这个病非常罕见,这么多年我们也只是找到了七八个病例,真正适合作的,只有恩古夫一个人而已。所以他是我们第一个临床实验对象,失败,是非常正常的,从一开始,我们就有这个心理准备。”他语气平静,丝毫没有愧疚或者担心,仿佛此刻在ELYsion地下长眠的并不是他们的支持者、基地的金主,而是一个街边拉来随便参加临床试验的志愿者。萧肃看着他淡漠的脸,想:恐怕当初维塔和布希娜,包括恩古夫本人,绝对没有这个心理准备。“也正是他的失败,让我们找到了问题所在。”方卉泽说,“我想,这也许就是他存在的意义吧,说起来有点儿冷血,但他确实只是我们脚下的一块垫脚石……也是你脚下的垫脚石。”吊瓶打完了,他起身替萧肃拔了针头,轻轻按着针眼止血:“我知道你不信,你不是一直想见耶格尔,想知道他在干什么吗?我这就带你去见他。”萧肃心头一跳。“就当是你的威胁见效了吧。”顿了下,他说,“你太敏锐了,有时候,我确实拿你没办法。”第134章S3电梯数字变换,停在地下三层,方卉泽刷虹膜开启金属门,推着萧肃进入一个宽阔的大厅。大厅一侧摆着一张工作台,上面堆放着笔记本电脑和一些文件资料。旁边是一组石英石流理台,水槽里丢着几个咖啡杯和餐盘,一旁的电热壶还在自动加热,不断有水蒸气从壶口冒出来。大厅另一侧是玻璃隔断的无菌室,里面摆着一些医学和生物常用的仪器,还有样品柜之类的,但玻璃是磨砂面的,看不清具体细节。平淡无奇的实验室,和普通高校的教学实验室看上去没什么区别,很难想象这里正在研制划时代的生物病毒,还长眠着一名曾经在东非翻云覆雨的大佬。忽然,对面的墙壁发出“刷”一声轻响,打开一扇两米宽的隐形门,一个瘦高的白人男子从里面走了出来。萧肃在资料上看过耶格尔的照片,但都是比较早期的了,因为他从2025年以后就没有怎么公开出现过。他本人看上去比照片更沧桑一些,不过四十来岁年纪,面容已经有些衰老的迹象,栗色的头发夹杂着几根银丝,大约是因为太瘦太高的缘故,还有些轻微的驼背。看来他对自己还是很保守的,并没有使用那些神奇的抗衰针。发现萧肃的时候他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裂开嘴一笑,说:“终于见到你了,我就猜到有这么一天。”他在白大褂上擦了擦手,伸向萧肃,微笑的样子人畜无害,仿佛不谙世事的学者。但萧肃知道他绝对不是,能和方卉泽混在一块儿,把乞力国最大的叛军组织玩弄在股掌之上,他的胆子恐怕比恐怖分子还大。浮皮潦草的握手,萧肃沉默不语,耶格尔却像是很兴奋,将他上下打量一番,对方卉泽道:“所以,你决定让他开始治疗了吗?”方卉泽不置可否,推着萧肃往隐形门走去。耶格尔顿了一下,也跟了上来:“怎么,想先看看你的病友?”“闭嘴。”方卉泽低声说。耶格尔不以为忤,只耸了耸肩,露出不屑的表情。门内是一个缓冲区,经过两级净化之后,他们便进入了一间无菌室。一个身架魁梧、皮肤黝黑的中年男人躺在正中间的病床上,身上盖着白被单,被单下延伸出各种导管和数据线。这就是恩古夫……萧肃看着他枯槁的面容,禁不住打了个哆嗦,眼前的景象忽然和记忆中某个痛苦的场景重合,继而又和他想象中某个未来的场景重合,令他有一种想要呕吐的冲动。方卉泽的手按在他肩膀上,轻轻握了握:“要先出去吗?”萧肃压抑着翻腾的气息,摇头,开着轮椅往恩古夫床前走去。呼吸机规律地运作着,心电监控发出机械的滴滴声,脑电图缓慢波动。恩古夫的脸栩栩如生,皮肤在冷光下有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润泽感,一根通气管从他脸上延伸至机器,显示器上的各种参数煞有介事地变化着,仿佛它的主人真的只是昏迷不醒,并没有失去最后的生命。萧肃看着这恐怖的尸体,莫名想起吕白、尤刚和张婵娟,抑制不住地干呕了出来。方卉泽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