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泄计划临时被破坏的气闷。清晨东方鱼肚白刚刚显露,被突击弄的有阴影于是穿着军装睡一宿儿的新兵们滚下床匆忙集合。时周时刻观察教官的动态:特意折腾了自己的发型,指尖比昨天绷得更紧,眼神更加目不转睛直视前方,喊口号的声音更加洪亮。看来来了个大人物。但任天皇老子来了也不能阻拦他中庸不想出风头的想法,风吹雨打雷打不动地装柔弱是他的口号。为了不再度被书中的人物注意到,混日子他也认了。不过他猜错了一点,今天来的除了一个大人物还有一个不大不小的中人物。十公里的越野拉练开始,站在树荫下的艾维斯低头,语气里含着深深的惧意:“元帅怎么有空亲临?”“随便逛逛。”司凛望着无比恭敬的艾维斯,分辨不清脸上的神色。他换了一身行头,衬衫下摆扎进劲瘦的腰下,肩头绣了繁复细密的花纹,隐隐辨认出蔷薇的姿态。艾维斯心下忐忑,不明白司凛突然来到这里的目的,难不成最近动作太过频繁引起司凛的怀疑了吗。他不敢多做揣测,专心提起精神担心说错话:“您突然到访,我吓了一跳,以为出了什么篓子。”艾维斯担任中校,本来新兵营的事情于他而言算越级管辖,但下属的少尉临时出差,他才得以有借口过问。司凛微笑:“你做的很好。”艾维斯吃不准司凛有没有在敲打他,只好用笑容应对。气氛一时安静下来。司凛挪开视线,艾维斯有些小心思他当然清楚,只要不踩在军队的原则上,他可以充耳不闻。新兵们朝气蓬勃,哪怕哼哧哼哧累得不行,仍然可以见识到的身体里散发的生机勃勃的生命力。恰好,一个步伐舒展但动用全部面部肌rou表明自己真的很累的漂亮小咸鱼引起他的注意力。他似乎不堪重负一般脚步踉踉跄跄,实则极有章法控制在舒适的范围内。皱起眉头和旁边的同伴哀叹背上的东西太重了,实际上按照肩膀的倾斜程度和磨损程度,包裹根本没有对他造成任何伤害。再多瞧上几眼,灰蓝色如同阴天的海的眼睛和昨天晚上月光下的那双眼不谋而合。小骗子。司凛一边闪过这个称呼一边收回目光,回到和艾维斯的对话里,脚步微动,恰好挡住艾维斯肯能看见时周的视线。艾维斯屏气询问:“元帅,您在看什么?”司凛平淡:“有一只鹰飞过了。”似而非似的话,艾维斯听懂司凛不欲自己擅自过问他的行为,沉默地继续低头,暗中皱了眉:要马上告诉珀西商量主意。***********帝国当今掌权的皇帝年事已高,老皇帝撑着身体慢慢熬,衰老如同树皮的脸上时常写满疲惫。珀西无声地整理完卷宗退出房间,小声同王室总管透露陛下安寝的消息。两者交换了眼色,总管笑盈盈地请走他。宫廷的琉璃瓦反射阳光的彩虹色调,珀西的靴子踩在长廊地板上铿锵有力。不远处的人影逐渐清晰,紫衣飘逸,高贵优雅。“太子殿下。”珀西行礼。兰斯停下脚步:“珀西大人。”两个各怀鬼胎的人言笑晏晏,一位清风朗月,一位俊美邪气,外人看来不失为一道风景线。“听闻殿下又寻觅了一位新欢,殿下好艳福。”兰斯唇边的微笑僵硬片刻,收敛了周身的好脾气:“珀西大人是不是太闲了,城东那块地皮不打算多照看一些吗?”珀西眼眸微暗,从政需要大量的财力支持,他和一个豪门暗中达成了城东竞标方面交易。不过兰斯知道这件事他并不感到意外,如果兰斯真的如同表面谣传那样是个沉迷感情的废物,皇室怎么可能还那么重视他。珀西的嘴角勾起一抹不羁的笑,眼中分明闪动着狩猎的光芒,血腥杀戮争斗始终是他的最爱,激起他内心的战斗欲。兰斯像是不经意,轻描淡写拐了个话题:“听闻你和时清的关系不错,怎么他哥哥的葬礼你没有去?”珀西喉结滚了滚,似笑非笑:“那可是殿下曾经的相好,我和时清再怎么相谈甚欢怎么会比得上您呢?”兰斯微笑,表情温柔又善意:“大人的手不要手伸得太长了,小心受伤。”珀西微微躬身:“多谢殿下提醒。”抬眼相对的瞬间,似乎有火光闪过,又迅速交错视线。“不打扰殿下了。”“大人慢走。”转身的同时,两人同时变换冷笑的神色,嘴角挂着嘲讽。目睹珀西的身影最终消失在长廊尽头,兰斯似在自言自语,轻缓的询问里带着迷茫和难过:“阿周,你和他究竟是什么关系?”不会有人回复他,兰斯握紧口袋里的怀表,一抬眼,又是人人称赞的端方君子。议会厅内,早已等待多时的艾维斯在珀西推开门后起身汇报今天的状况:“元帅今天到西区了。”“司凛?”珀西感兴趣地挑眉,“他去那里做什么?”“我是怕我们的打算……”“放心吧,司凛暂时没有加入我们政客之间的争斗,始终保持中立态度。”珀西笃定,像是想起什么,眼角透出一股嘲讽,“要是军方加进这趟浑水之中,场面应该会变得很有趣。”司凛手握帝国军权,皇室对他有所束缚又有所忌惮,司凛这个人本身就是一团巨大的谜团,要是真正探究起来,恐怕不比哪一个人干净。“您和兰斯见面了。”艾维斯肯定。珀西出身平民窟,他所有膨胀的野心都源于小时遭遇的污浊肮脏。他拼命向上爬,抛弃自己的情感,不择手段地利用一切,就是为了不再生活在臭水沟里,不愿成为贵族眼中如同猪狗一般的存在。这样的经历使得他与皇室贵族天生对立,逐渐脱颖而出成为激进派的代表人物,每一个议案都在争锋相对。艾维斯听出珀西语气里残余的争锋相对,这个时间只有定期看望皇帝的兰斯会和珀西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