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岚行这回运气很好,和鹿照远随机到了一个班级。站在考试分班表前的祝岚行反复确认没有问题之后,心头陡然升起种中了大乐透头奖的感觉,但他一转念:这回中了,下回没中,怎么办?……算了,下回的事情下回再说,这回不用翘课逃考试蹲窗户外表充电,已经很好了。祝岚行吁出一口气,带着书包,踩着考试的铃声,来到了新教室。第一天的第一科,是语文。卷子发下来的时候,祝岚行看了两眼,和自己上学时候考的内容没有太大的出入,可能语文总是这样,来来回回也就是出些不同的故事在卷子上。低烧已经好了,睡觉在上一周也睡了个够。祝岚行这回没有再趴着休息,而是很认真的……把卷子上的小故事都给看完了。看完了也就看完了。答题什么的,还是算了吧,写这么多字,也费劲。反正已经不需要再考多少分了。祝岚行将卷子整整齐齐地叠好,压在肘下,目光则在教室内转了一圈,很快看见坐在前边的鹿照远。这间教室里,他的位置是第二排的最后一桌,鹿照远则是第四排的第一桌。今天天气挺好。阳光烈烈,照进窗户,虽然拉了窗帘挡住了,但窗帘上恰好被虫蛀了洞,筛出几道光来,落在鹿照远的腮边,成了几道闪闪的胡须。他一动,那胡须就威严地抖一抖,抖得还挺频繁,因为鹿照远从头到尾,笔没有停。答题答得像模像样的。不过语文嘛,谁都可以答得像模像样。祝岚行这样想着。等到下午,数学试卷上了桌。祝岚行照例,发下了卷子先看一遍,十多年来养成的学习习惯有时候很难改变,不论想做不想做,总会下意识地先看看题目,审审题,估量估量自己和考卷的亲昵程度。祝岚行认真看了半响,觉得……数学可能吃胖了。看还看得懂,但越看它越丑,不想了解。反正第一科已经交了白卷,第二科祝岚行也理所当然,没有答卷。这样漫无目的地等了一个小时,前方突然传来一声推椅子的响动,接着,鹿照远站起来,拿着手里的试卷,交到讲台上,扬长而去。祝岚行:“……?”他下意识站起来,跟着拿卷子上讲台,想要交卷出去找鹿照远。可惜卷子递出,讲台上的监考老师望着那比人脸还干净的卷面,脸相得益彰地黑了大半:“好好考试。”祝岚行试图说服老师:“可刚才那个人出去了。”监考老师冷笑一声,拿过祝岚行的考卷,结结实实抖了两下,让祝岚行看见自己一字没有填的卷面,末了,手指叩叩讲台,压低声音:“ABCD四个字母都不会填了吗?好歹选择填空蒙几个上去!”这么一耽搁,前边的鹿照远早走远了。祝岚行没能追上对方,也不着急了,他没再和监考老师坚持,拿着卷子坐回原位,按照监考老师说的,填了几道填空题——全部选A。选择完毕,祝岚行又放下手头的笔,继续等考试时间,最后,泰然自若交卷子。考试两天,第一天结束之后,只剩下理综和英语。因为考试的缘故,祝岚行充电的时间锐减到一半,原本还算宽裕的用电量一下子变得岌岌可危,连带着第二天的考试,他也提不起什么精神。倒是鹿照远,自从昨天数学考试提前交卷以后,理综考试同样早早交卷,至于英语,倒还好,勉强和其余人一起,坐到考试结束。一连考了两天,轮到英语的时候,祝岚行确实无聊了,起了些做题目打发时间的心,但真要拿笔的时候,发现自己没带涂卡的4B铅笔。他一时也哑然了。哑然半天,有点疑惑。考试涂卡,究竟是用4B铅笔,还是2B铅笔?……算了,反正哪支铅笔都没有。时间还是向前走的,当铃声敲响,所有卷子交上去之后,整个考场的人都吁了一口气,长长短短的声音里,只含一个意思:这破考试总算考完了!考完了试,还得回班进行大扫除。祝岚行回到班级的时候,仿佛走入大型迷信现场,几乎全班的人,都在进行迷信祈分活动,掷骰子的掷骰子,拜考神的拜考神,靠抽签来验算自己考得好不好的,都算简单迷信活动了。祝岚行抱着之前搬出去的书本,踱步到位置上,看见坐在旁边的苗小卉如丧考妣,手里拿一朵黄灿灿的菊花,念叨一声拔朵花瓣,落下的花瓣都快把桌面给遮住了:“我这回考得好,我这回考得不好,我这回考得好……”“你这回考得好。”祝岚行答一句,给苗小卉送个彩头。“真的?”这个彩头送到了苗小卉心里,平日里一向含蓄的女孩子在这时候眼都亮了。“真的。”祝岚行微微一笑。他说完,往旁边一看,发现在这个大家对答案和搞迷信活动的时间里,鹿照远孤零零坐在位置上,身旁谁都没有,连向晨和舒云飞这对平日里跟他焦不离孟的兄弟,此刻也跑到了别的地方,和人对答案……祝岚行想了想,主动和鹿照远搭话:“你这次考得怎么样?”鹿照远愣了愣,大约是没想到有人会问自己这个问题,连回答都慢了半拍:“……还成吧,就那样,跟平常差不多。你呢?”“我也就那样。”祝岚行语调轻松,鹿照远嘴里没什么自信的话让他确定了自己的猜测。这就带出了一个问题……祝岚行问:“你爸妈平常管你学习吗?”“他们不怎么管。”鹿照远神色淡淡,“没什么好管的。”祝岚行停顿了下。鹿照远学习方面,没什么好评价的,反正是个学渣;但他的家庭方面……其实蛮奇怪的。首先是打工方面,要说鹿照远缺钱所以出来打工,周末请他们去按摩时又很大方;要说鹿照远不缺钱,那根本就没有必要在业余时间出来打工。还有鹿照远和他父母的关系……总感觉有些生疏。祝岚行将疑问按在心底,安慰鹿照远:“不管也挺好的,我家里也不管。”鹿照远偏下头:“为什么不管?”“我自己安排自己,不需要人管。”祝岚行轻描淡写,又同鹿照远说,“待会一起走吧,我请你喝奶茶,预祝你……”祝岚行看着满场玄学,虽然觉得并没有什么用,还是说出了安慰的话:“考出一个好成绩。”鹿照远从未被人这样祝福过,他稀罕地看了祝岚行好一会儿,认真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