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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大地,树枝绿了,野菜长了,郭三丰开始让无名去菜园子偷菜。这天,郭三丰用徒弟从清风观偷来的黄纸朱砂画符,他打算开始教无名用符咒。“小公子何在?”屋外有人高声叫道。郭三丰推门出来,外头站着一个穿着灰色道袍的小道士,他认识,是上次他离观后帮他盖房子的存念。郭三丰心中一喜,脸上也露出微微笑意:“原来是存念道长,何事来此?”存念胳膊底下夹着一截什么东西,他把那东西轻轻往地上一放。郭三丰这才看清,正是他那愣头青徒弟,无名。无名这会儿大概也知道给师父丢人了,垂着脑袋一声不吭,只有白白尖尖的耳朵上有点红。郭三丰了然,这准是偷菜被逮住了,他冲存念拱了拱手:“我这劣徒管教不严,都是我的错,但凭道长处置。”无名脚底下一蹦,存念一手扶了他一下,一脸歉意道:“小公子误会了,近日我菜园屡糟破坏,我一时气愤不过,找山下猎户要了捕兽夹子布在菜园里,不想却伤了他,实在是我之过错。”无名蹦哒着一条腿,半靠着存念,脸都红了,低低地叫了一声:“师父。”郭三丰瞄了无名一眼,心想果然是春天到了,他这白马徒弟是到了发/情期了啊。基久了,自然看什么都基。郭三丰转脸看向存念,这存念到是一脸坦荡镇定,颇有他师门风范,他徒弟的感情之路要坎坷了。“这是你们之间的事,你们自行解决吧。”郭三丰心说,徒弟,为师只能帮你到这儿了。存念果然大气,转脸问无名:“你床榻在何处?我扶你进去,以后我每天来帮你敷药。”无名支着一条腿站定了,对存念大声道:“我自会处理,不劳你。”说完,奋力地往自己房间蹦去。存念看着他背影,到也没进一步动作,向郭三丰告辞。“哎,存念道长,你家师父近日可好?”郭三丰犹豫了一下,豁出去老脸问道。“师父已于一月前闭关了。”啊?存念已施礼离去了,郭三丰还愣在原地。执心道友不管他了作者有话要说:郭三丰的两把小剑,执心‘开过光’的他自己留着了,无名那把没有。第39章地府装鬼,明镜照魂郭三丰当初离开清风观时一心想做个逍遥鬼,不想为施兰亭集齐魂魄而奔波了,结果被执心‘表白’之后就放飞了自我想做个风流鬼。直到他觉得自己被执心‘渣了感情’,在自在庐中做了一个月的黯然销魂鬼。听存念说执心在那之后闭关不出,他才惊觉自己总是因为执心悲欢喜乐大起大落,现在他是真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了。无名伤了脚,整天蹦着一条腿,练剑做饭到不耽误。郭三丰不知道无名跟存念之间解释清楚没有,存念到是每天都来,不但帮无名疗伤换药,还带食物来与他们一起吃,看无名练剑还指点一二,有时候还接过剑直接给无名示范,这回到不装不会道术了,果然是清风派教出来的四好青年。郭三丰一边在山中熬着岁月,一边看自己徒弟跟清风观存念道士一步步发展基情,颇有些不知世事心如止水的意思。他手握清风观藏书阁的钥匙,却没踏入一步,上两次陪执心‘一夜春/宵’执心都留了‘嫖/资’,前后共有七本书,郭三丰算明白了,执心说‘一本一两’,按照他的身价三两三(魂魄)算,两次该是六两六,嗯,执心还多给了四两小费。郭三丰都佩服自己这样勇于自嘲的精神。其中有一本手抄本御风之术,郭三丰一直很觊觎的,甚至起过要拜本念为师的念头,后来执心说过要教他他还高兴地要死,现在终于摆到了他跟前。郭三丰只私吞了这一本,剩余的都给了无名。无名一点儿都不知道避嫌,经常拿着那些书找存念参详,存念大概不知道那些书出自自家藏书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郭三丰很放心地把徒弟交给了别人,自己每天早出晚归在山巅上练习御风之术,对象便是那株老梅树上的晨露。从春到夏,花落了发了新芽长了新叶,郭三丰天未亮之时便赶到山顶,御伞从此山头飞到对面山头,再练习cao控风力收集梅叶上的露水,由制风到御风,起初风力忽小忽大,露水要么岿然不动要么落如瀑雨,直到他能熟练掌控风力。他左手执伞,右手cao控风力吹起叶片上的露水,再吹送至放在树顶的一只小壶,一滴一滴从细细地壶口流入壶中,郭三丰感觉自己跟杂技高手似的。最后一滴坠在壶口,满了,郭三丰一伸手,那装满露水的小壶便飞到他手中,这御风之术他算是练成了。郭三丰一高兴,手再一挥,梅树上的露水便落如瀑雨,他在树下举起伞一转,露水沿着他的伞缘斜飞出去,他眼望着树下的露雨眉眼含笑。郭三丰志得意满地拎着小壶哼着小曲晃晃悠悠地往山下走。“meimei你大胆地往前走啊,往前走莫回啊——”最后一个音卡在了他喉咙里。执心穿着一件藏青色长袍,头上发髻扎着一根木簪,清矍挺拔地站在路中间,目不转睛地看着他。郭三丰也回望着执心,这位渣了自己的道友好像瘦了一些……“御风之术你学的到快。”执心先开了口。郭三丰提起手里的小壶:“道友为我煮茶吗?”“去清风观?”执心走到他跟前,接过小壶提在手里。“去我的自在庐吧。”他们二人慢悠悠地一路下山来到自在庐,无名与存念正在一道练剑,飞闪腾挪都同步,偶尔视线交汇,总之看着十分基。“师父,执心道长。”“师父,三丰道长。”存念每天都来自在庐打卡,郭三丰既然已经掉马了就开始光明正大的以三丰道长自居,还让存念改了口。他二人同时点点头,然后一起迈步进了自在庐的前堂。他们不知道,在两位徒弟面前,他们这样默契地同步行动看起来也很基。说是前堂,就是一间木屋隔出去半间灶房,当中摆着从清风观搬来的桌椅。郭三丰在椅子上坐下,执心径直到灶房,把那小壶放在土泥小炉上,地上放着无名每天劈好的木柴,他引火用木柴生起火,又控制火力,用慢火将那露水煮开。郭三丰拿两个粗碗,往碗里各捏了一撮茶叶,粗碗是他自己烧的,茶叶是无名在山里采的。执心提了小壶出来,往碗里倒了水,然后放在一边,也在桌边坐下。没有茶杯盖,郭三丰把碗挪到自己跟前轻轻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