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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之风。但可惜这位内帷中的女巾帼,只在叶府度过了短暂的十年年华,就一病不起,抛下尚未成年的一双子女溘然长逝。老夫人闲了十年,再次掌家后颇有些力不从心。苦于多年来儿子一直不肯续弦,长孙女又被迫远嫁,乖孙镇日家闷声不吭,三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来。一点也不像长孙女当年那样乖巧贴心。她这个乖孙啊,不是在军营中,就是在去军营扎寨的路上……老太太无论想起哪个都是牢sao满腹,横挑鼻子竖挑眼,诸多不如意。最后索性信了外孙女婿传的神义,在家中修建了一座神堂。这几年,老太太对家中事务越发的不上心,只要叶府屋顶没叫人掀了、家里没闯进兵,她都乐得不管不问。偶尔叶慕辰老爹回京述职,见家中仆从实在没有规矩,劝了老太太几次。老太太两眼一翻,没好气道,不聋不瞎,不做阿翁。你嫌你老娘我管教的不好,你找个媳妇儿来管家啊!镇国将军老叶立时摸了摸鼻子,怂的一句话都没了。只私下里但凡见到仆从偷懒,或者缠着年幼的小少爷慕辰撒娇撒痴,拔出腰间鞭子就抽了上去。拜老叶鞭子所赐,叶府很是清净肃穆了几年。不料老叶前脚带私兵去西南赴任,后脚老夫人就故态重萌。天气好的时候,就呼朋唤友,叫上几位同样上了年纪的勋贵之家的老太太抹叶子牌。天气不好的时候,或者她老人家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剩下折腾乖孙叶慕辰了。不幸的是,最近老太太心情不好的时候越来越多了。——这点从家中如花似玉的侍女越来越多就可以看的出来。叶府侍女不仅数量越来越多,穿着也越来越轻薄。比如眼前这位提着花灯引他去神堂的小侍女,年纪不过十四五,抹胸开的极低,手臂到肩头都披着薄纱,腰线在薄纱下若隐若现。在一点幽幽的红色花灯照耀下,小侍女扭得像一条青蛇。“咳,”叶慕辰的脸终于板不下去了。“下去!”“可是老夫人说……”小侍女怯生生回过头,如水的眸光幽怨地瞥了他一眼。叶慕辰浑身一抖,几乎下意识地拔出腰间陌刀。呛啷一声!小侍女立刻吓的花容失色,想起老叶将军一言不合也爱给人抽鞭子,立刻被狗追似的忙不迭跑了。——由此可见,叶慕辰的确是他老爹亲生的。叶慕辰一转身,顿了顿,差点崴了脚。老太太端了个小马扎,一脸兴趣盎然地坐在神堂门口,正边嗑瓜子边看戏。见娇俏小侍女最终不敌勇猛的小叶将军,哎哟喂叹了口气,然后愤愤然朝他丢了把瓜子壳。叶慕辰一脚迈入神堂,迎面就是老太太啐出的一大把瓜子壳。“孙儿见过祖母!”叶慕辰不动声色地唾面自干,规规矩矩地顶着一脸瓜子壳给老太太请安。“啐!”老太太年纪渐长,折腾起乖孙来越发毫不手软。她上下瞅了眼叶慕辰,没好气道:“瞧你一脸魂不守舍的,既没看上我给你挑的暖床,那就是今儿个去大明湖游湖,看上谁家闺秀了?怎么着,这是来求着我老太太给你保媒啊,还是去给你拉纤?”第33章求亲果然,姜还是老的辣!饶是叶慕辰少年老成,素来喜怒不形于色,此刻听了老太太如此毒辣的这句,也忍不住臊的耳根一红。“哎哟喂!”叶老太太一惊,这次是真情实意,毫不作伪。“今儿个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原来辰辰你还会脸红耳热啊?这,这敢情是……”叶慕辰千年难得一见的害臊表情,令叶老太太先是悚然一惊,随即拍腿大喜,最后忍不住要仰面叉腰长笑三声。“哈哈哈!这是谁家闺女啊,这么大本事,让我们家辰辰一见钟情了啊!”这是叶府终于要迎来一位新女主人的节奏啊!她得赶紧回去上一炷香,把这位好姑娘供起来。话说,这谁家姑娘这么生猛,竟然能一举拿下自家这尊玉面罗刹?!叶老太太喜的眉毛梢都在抖。她即刻换上一副慈爱的笑容,拉着乖孙的手,语重心长推心置腹地道:“来来来,快告诉祖母,今儿个你出去,撞见谁了?”叶慕辰:……老太太变脸速度太快,叶慕辰尚未来得及回神。就听见老太太兀自喜滋滋接着道:“辰辰啊,你放心!虽说宫里头那位下了死命令,但上头有政策,咱下头还有对策嘛是不是!大不了,咱老叶家的丹书铁券不要了,这次也誓要把这位好姑娘娶进门!”叶慕辰抽了抽嘴角,俊脸儿忽青忽白,一言难尽。昭阳二年夏,开国三十六诸侯之首的西京叶侯府老夫人曾拽着孙儿去禁宫求见隋帝,求帝君为叶家这一代独孙降旨赐婚,不料遭帝君一口回绝。彼时宫中七月飞雪,居韶华宫的长公主殿下抱恙,太医院全院出动。隔日,太医署医官一锤定音,说长公主这一病,恐于神智有损,药石罔医。帝君震怒,对国师山下来的崖涘道人大发雷霆,摔碎了心爱的翠玉笔筒。然后……倒霉催的叶府老太太就拎着叶慕辰撞进御书房了。彼时帝君暴怒之下,迁怒于诸侯府。一道金口玉言,传谕各诸侯府,若各诸侯府中这一代承爵子弟有筹备大婚的,须以开国时立下的丹书铁券来换。否则,一律不准自行婚配。叶老太太心眼小,为这事记恨了足足四年。她不能明着挑唆仅剩下的二子、老叶将军去朝堂上申诉,私下里却使了不知多少力气。从此源源不断地往叶慕辰父子两人身边塞美貌侍女。老叶常年带兵出征,逃的快,而且官威深重,等闲的女子不敢靠近他身边。只苦了叶慕辰。若不是年前恰逢隋帝点将,将他弄去了拓尔国,指不定老太太连多年前八字没一撇的诜家姑娘都能给说通了。借叶侯府的威势,在羞答答的诜家西厢门后头搭个梯子,然后叶老太太亲自上阵,拎着叶慕辰将他从墙头上丢过去。今年春末,叶慕辰远征凯旋归来,老太太不知和这诜家暗通款曲了多少次。险些儿打包将叶慕辰给称秤卖了。叶慕辰无奈,索性搬去了军营里头住,整日与叶家军那帮粗莽汉子们混在一处。借口cao练兵马,轻易不回府。如此过了月余,叶老太太眼神再混浊,也瞅出他对那位肤白腰细楚楚可怜的诜姑娘不感兴趣。只得歇了诜家这头。老叶家到了这一代,就叶慕辰一个男丁,开国第一诸侯叶侯府随时有绝嗣的风险。叶老太太这个愁啊,憋屈啊!此刻见到叶慕辰难得踟蹰,冰山面瘫脸居然染上了一层薄红,耳根子都热了,叶老太太瞬间大喜过望!几乎要喜极而泣、当场开祠堂祝祷叶家列祖列宗!哎哟喂,老叶家独苗苗终于开窍了!这就是说,她接了十年的管家烂锅终于要甩出去的节奏啊!叶老太太越想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