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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我疯狂地想要躲避,也许是我罢工已久的身体总算是被大脑的渴求催促得不耐烦,我明显感到我的脚剧烈地抽动了一下。俞衡停止了挠我,我被我自己突如其来的反应搞得愣住了,再去尝试控制脚的时候,我发现我的小脚趾似乎可以稍微地动弹一点。虽然幅度不大,而且不十分灵活,但毕竟是能动了。这是我受伤到现在,近八个月以来,第一次能够自主地控制自己下肢的某个部位。我几乎欣喜若狂地看向俞衡,他也笑着看我,起身在我唇边吻了一吻,说:“恭喜你,何砚之,你就快要好了。”Chapter46从那天开始,我的康复训练就又直线上升了一个档次。起初真的非常艰难,我除了脚趾几乎哪里也动弹不了,但是俞衡一定要让我动,脚趾能动,那就先训练脚趾,回弯、夹紧、松开,反反复复。他先帮我被动地练习,让我记住那种感觉,再让我自己去努力地寻找。脚趾差不多了,再加上脚腕。脚腕比脚趾更难,要牵动的肌rou更多,我只能微小幅度地移动,完全达不到他的要求。我右腿恢复得更慢一些,膝跳反射就比左腿恢复得晚了一个礼拜,再能够活动开脚趾已经半个月过去了。眼看着年关将近,去医院针灸的病人不多了,俞衡索性向他老师请了一个星期的假,专门在家训练我。因为右腿恢复得慢,为了追上左腿的进度,就不得不加大强度。我几乎是每天得了空就要练习,得了空就要练习,饶是这样,过年之前还是没能再进一步。三十这天,俞衡必须要回家了,他要是再不回家,他父亲肯定要怀疑他。他给我做好了晚饭,便急匆匆地走了,把那枚戒指也暂时留给了我。走之前他吻着我的额头,对我说:“自己在家呆一晚,明早我就回来。”我“嗯”一声,小声道:“其实你多回家呆几天也……”“明早我就回来。”他打断了我。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又将视线投回手里的戒指上。他的戒指我戴着有点大,怕给弄掉,便收回了戒指盒里。我看着空荡荡的两百平的别墅,听着外面已经开始响起的鞭炮,别提有多寂寞。除夕的晚上,竟然没有人陪伴。我叹了口气,只好想着给自己找点什么事情做,想来想去,还是继续我的康复训练算了。我正弯腰要去扳动自己的脚腕,突然听见门铃响了。我几乎以为俞衡又回来了,但转念一想,俞衡自己有钥匙,回来也不会按门铃。我皱起眉,犹豫着要不要去开门。正在这时,外面又响起拍门声,并听见有人在喊:“开门啊!我冯深!”冯深?他怎么来了?我给他开了门,他立刻挤进来,哆哆嗦嗦地在我家玄关抖,一边抖一边说:“干嘛呢你?!半天不开门,想冻死我啊?!”我给他找了双拖鞋,诧异地看着他:“你来干嘛?你不在医院值班?”“你就盼着我天天值班是不是?今晚没我的班,我还不准回家了?”“那你回家就回家,来我家干嘛?”他缓了半天终于不抖了,“我家门钥匙落医院了,天这么冷懒得回去取,让我在你家呆一宿行不行啊?”“……你家里就没别人了?”“没了啊,就我自己。”他倒不见外,自己往客厅去了,左右张望,“怎么就你自己?俞衡呢?”我垂下视线:“俞衡回家了。”他显然非常意外:“他回家不带上你?我去,我还以为你俩早就见家长了呢,戒指都戴上了,闹了半天是见光死。”我顿时不满地皱起眉,转着轮椅跟在他身后:“来我家住你还那么多话,小心我赶你走。”“哎呦,就您这小身板,我还真想知道你坐着轮椅怎么把我赶走。”我气得牙根痒痒,只恨不得把他那张欠抽的嘴撕烂。我怎么能遇上这么个大夫,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他又蹲在我身前,问我道:“最近恢复得怎么样啊?”“就那样。”我完全不想搭理他。“就那样是哪样?”他抓住我的轮椅不让我走。我被他惹得不耐烦,他又道:“其实我就想来你家蹭顿饺子,谁成想俞衡不在,看样子是吃不上了。你吃了晚饭没有?”“吃完了。你想吃饺子冰箱里有速冻的。”“行啊,那我自己去煮了啊。”……妈的。我抽了抽嘴角,我特么就随口一说,中国人不就好让一让吗,他居然当真了。那是俞衡给我留的夜宵。我一阵心疼,只好不去看他,把自己挪上沙发,继续锻炼脚腕,同时双手揽在自己膝窝,用力把腿屈起再放平。看俞衡平常给我弄得挺轻松的,为什么自己做居然这么累。大腿的肌rou调动不起来,就没办法做站立或者行走训练,俞衡已经帮我锻炼了十来天主动抬腿,还是没有任何成效。这恢复速度实在慢得令人发指。冯深那边吃完了饺子,又跑回客厅来看我,我正专注于我的腿,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直到他跟我说话,并走到我跟前。“哟,你能动了?”他说。我抬头瞅他一眼:“一点点。”“那好事啊,你干嘛绷着脸,一副我欠你钱的样子啊?”我没搭理他,他在旁边的小沙发上坐了,翘起二郎腿:“这种事情嘛,不能cao之过急。我听老马说,他们老早以前也接过一个截瘫的病人,一开始被诊断为完全性损伤,结果人家硬是靠着毅力,自己不停地锻炼锻炼,最后居然站起来了。你知道他用了多久?”“多久?”他双手食指交叠比了个“十”。“十年。人家用了十年才站起来,你这刚八个月,你急什么啊?”我嗤他一声:“我跟他能一样?我有几个十年可走?走完了一个,还有下一个吗?你是想让我十年以后站起来了,直接走进火葬场?”他不说话了。“你今晚真的不回家了?”我引开话题。“不回了,跟你这还能互相做个伴,回我那家里也冷冷清清的,一点人气儿都没有,没意思。”“那你何必买那么大的别墅。”他打开电视,随便调了个台,都放的是春晚,“唉,你不知道,我那未婚妻生前最大的愿望,就是买个别墅,再养两三个孩子,看着他们楼上楼下地跑啊、闹啊,她就觉着特开心。”他耸耸肩,“不过现在孩子是养不成了,别墅倒是买得来,可惜也没她这个人了。”我靠在沙发背上:“冯深,你说……要是等我死了,俞衡还会在这别墅里住着吗?”“你死了他还在这住着干嘛?吊唁啊?早把这别墅卖了逍遥去啊,旅行去啊,世界那么大上哪去不行,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你这一枝花。”我皱了皱眉:“冯深你就不能说点安慰人的话?”“抱歉,我们肾内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