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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喑哑地嘶吼着,那歌词像是对我一声声的质问,如果两个月前给我放这首歌,我恐怕能当场哭出来,但现在的我,已经不会迷茫了。他唱完那首,气氛便彻底癫狂起来,他们一首接一首地唱,、、、、等等等等。我来了首,最后那个“啊”我真的是扯着嗓子喊的。付迁又非要跟我合,我只唱高音他只唱低音。虽然最后也不知谁到底唱了哪一段,只胡乱地、即兴地、几乎毫无章法地挑选那些高音的、难唱的、要嘶吼的歌。整个包间里几乎鬼哭狼嚎群魔乱舞,付迁这一个真醉的,还有我们一群如醉如痴的,把气氛长久地顶在高`潮。我相信所有的人都与我一样,在发泄内心深处,最需要发泄的自己。大家唱得累了,嗓子喊得哑了,浑身燥热得衣服也脱下来扔在一边堆着,慢慢地平静下来,突然想起一个人。俞衡。他到现在还没开口唱过一句。不知道是谁先想起来的,我感觉可能是付迁,众人便纷纷将目光投向他。俞衡正在剥花生,被这么一看,顿时愣住了。他们开始起哄,定要俞衡唱歌不可。我当然才不向着他,我跟他们一起起哄。其实我有点兴奋,万一俞衡五音不全呢?那我岂不是有能笑他一辈子的点了?他被推搡得无奈,只好道:“好好好,我唱,我唱。不过我唱不了高音,选首低的给我吧。”“那你唱,那个低。”我说。他瞅我一眼,我相信我心里打的什么小九九他一眼就看穿了。当然我也没想隐瞒,他都报复我那么久了,还不准我反击一下?那首歌确实低,但是也确实难唱。正因为全歌都是低音,甚至连几个转折都没有,想要唱好唱得抒情,就更难了。一旦唱不好便觉索然无味,任谁也不愿听下去了。“对嘛对嘛俞衡,快唱,你看你对象替你把歌都选好了。”付迁在一边附和。我挑衅地看着俞衡,结果他突然朝我勾起唇角,真的选了那首,拿起麦克风。我一看到他闭上眼,连歌词都不看,就知道自己肯定是……套、路、失、败。我想套路一次俞衡怎么就那么难呢?!他将麦凑在唇边,用他低沉的嗓音,贴合上这首曲调沉静的歌。“我来到……你的城市,走过你来时的路……”低缓的……温柔的……充满磁性的……好像能融化到人心底里去的声音……根本不是不会唱,而是……不轻易展露啊……“你会不会忽然地出现……在街角的咖啡店……我会带着笑脸,挥手寒暄……和你……坐着聊聊天……”“我多么想和你见一面……看看你最近改变……不再去说从前,只是寒暄……对你说一句……”我看着他的侧脸,看着他不断开合的唇,看着他微微颤动的喉结,还有因过于投入而稍耸褶皱的眉心。这个男人……怎么可以如此深情……搞得我都……曲目已进行到了最后,他忽然睁眼转向我。“只是说……一句……”“好久……不见……”他的声音越来越缓,也越来越低,却好像要直接……抚慰到我心里去似的……眼眶莫名有些红,我急忙扭过脸不去看他。场面足足安静了两三分钟,我才听见裴筱曦略显哽咽的声音:“第一次听俞衡唱歌耶……感动得要哭了呢……”付迁躺在一边,突然“啊”了一声,唱道:“冷冷的狗粮在脸上胡乱地拍……”我本来都要哭了,被他这么一逗又破涕为笑,急忙掩去眼角还没形成的泪,重新看向俞衡,正想跟他说话,却听见伴奏又响了起来。我怔愣了一下,没有打断。这一次是他自己选的歌,没有人强迫。“深色的海面布满白色的月光,我出神望着海星不知飞哪去,听到他在告诉你,说他真的喜欢你,我不知该……躲哪里……”“爱一个人是不是应该有默契,我以为你懂得每当我看着你,我藏起来的秘密,在每一天清晨里,暖成咖啡……安静地拿…给…你……”他同样没有看歌词,却也没有闭眼,而是一直……看着我。“愿意、用一支黑色的铅笔,画一出沉默舞台剧……灯光再亮,也抱住你……愿意、在角落唱沙哑的歌,再大声也都是给你……请用心听,不要说话……”我深深地抽了一口气,张了张嘴,一句话也说不出。短暂的间奏,他一手拿着麦,而另一手拉住了我的手。“……灯光再亮,也抱住你……”更长的间奏,他用十指扣住了我的。“……愿意、在角落唱沙哑的歌,再大声也都是给你……请原谅我,不会说话……”“……爱是用心吗,不要说话……”漫长的尾奏,我与他相互对视着,谁都没有说话。已经……不需要再用任何言语来表达。Chapter42从KTV出来已经是十一点多,俞衡抱着我往停车场走,一路上我大声叫喊,也不顾路人对我什么眼光,只把自己一切好心情坏心情全部宣泄出去。付迁早就喝高了,路都走不稳,听见我喊,他比我喊得还厉害。我顿时不觉得丢人了,因为有人比我还丢人。马然他们把付迁搞上车,便跟我们道别。俞衡抱着我上自家车,我问他道:“你酒醒了吗?”他从后视镜里瞅我一眼,扣好安全带:“怎么,你以前天天酒驾,这会儿关心起别人来了?”“我什么时候天天酒驾了……我是怕你被交警查到嘛。”“放心,就喝了一点,五个小时早就代谢完了。”我“嗯”了一声,又问他:“俞衡,我给你买的车还好开吗?”他回我一句“还行”。我顿时不满:“什么叫还行啊?怎么也是我送你的,你不要表现得这么冷淡吧?”他好笑地看我:“那你想我怎样?抱着你猛亲几口还是抱着车猛亲几口?”“那倒不必。”我挑挑眉,“等你生日那天,我还有更好的东西送给你。”“什么东西?你不会要把你的别墅送给我?”我摇头,不再继续说,只看向车窗外,看向那些夜色中迅速倒退的景物。房子、车子,都只能当做礼物,而不能当做心意。回到家中,俞衡帮我洗了澡,又做了简单的按摩,亲吻着我的额角,问我:“玩得开心吗?”我点头。不光玩得开心,还逃掉了一次康复训练。“那么明天训练加倍。”……我收回我刚才那句话成吗?很久没有十一点以后睡过觉,竟然还有些兴奋得睡不着。俞衡躺在我身边,倒是很快就入睡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