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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于是假意仁慈地让他出去。誉王起身的时候顿了一下,道:“谢吾皇万岁!”正要行礼下去,康正帝又叫住他:“朝云有好些日子没见了,母后可想她得紧,赶明儿让她进宫吧。”“是。”誉王答道,眉眼间全是谦逊看不出一丝不满。站在一边看了全场戏的言放在心里夸奖道真是好演技。康正帝这时把目光转向言放:“爱卿,身体可好些否?”言放恭敬道:“禀圣上,得圣上所赠灵药,又有王太医妙手回春,微臣已觉大好,谢陛下关怀。”“既已大好,合该早日归朝,为朕分忧。”“是,陛下。”康正帝顿一下,问:“爱卿,今日即是开科之日,不知爱卿可有觉得不错的人。”言放道:“恩科尚未结束,微臣也无从得知。不过微臣接见过一些今年的门生子弟,也确实见过些有才学的。”“哦?”康正帝挑眉。“依微臣所见,临川张玉、锦江陈学是、于川谢虞等等诸多学子,都有些才能水平。”“是吗?”康正帝捻了捻胡须。“陛下明鉴,微臣也只交谈过几次,粗粗相看或有错漏,不过吾皇圣明,天下才子贤人自然会为您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便是此时天帝下凡也会向您俯首称臣。”言放微曲腰身恭敬道。正说完,内务总管张保太监进来传令:“钦天监国师求见陛下。”“让国师进来,言爱卿先下去吧。”过了一会儿康正帝才挥手让他出去,言放低着头退出去,他知道此时康正帝脸上一定有得意之色。穿过九曲长廊,在德清殿西角,言放果然看见被斥责出来的誉王。“殿下好演技。”言放笑着说。誉王掸了掸袖间不存在的灰尘,回道:“彼此,彼此。”你来我往,两只老狐狸。?☆、第十章? 皇太后是康正帝的生母,陈朝前皇后早逝且无子,陈平帝顾念皇后旧情再未立后,因从庶皇子之中选了德妃所出三皇子,也就是如今的康正帝立为太子,继承大统。最不学无术的三皇子坐上了龙椅,而被众人寄予厚望的二皇子却只能甘为人臣,这中间有多少愤愤不平,旁人只能靠想象。不过于人前的誉王永远都是一副谦和有礼的模样,叫谁也挑不出错。皇太后不喜誉王,他和誉王母妃贤妃争了一辈子的宠,自然看他厌弃,奇怪的是却单单对朝云郡主偏爱有加。皇太后十五岁进宫,诞下康正四十载,如今已年逾五十却因保养得当,看着仍旧似个犹有风情的美妇人。翡翠的玉镯,玲珑的腕,太后曲起一根手指抵在眉心,道一声:“哀家可老咯。”“不老不老,太后可年轻着呢,瞧瞧这黑亮的头发,奴家可没有呢!婉妃娘娘,你说是不是呢?”朝云郡主娇声奉承道,不过她也不是说谎,太后的头发的确未见霜白。婉妃点头称是,几个妃嫔又轮着说好听话把皇太后奉承了一遍。太后掩着鼻轻笑了几声,唤了侍人捏腿,朝云朝那侍人看了一眼,却是个打扮成太监装扮的高大健壮男子,朝云看他相貌可一点儿不像个天阉的太监。朝云虽在心里嘀咕,但面上不显,掩去眼中好奇继续若无其事地和太后唠嗑。既然能够在宫中呆得下去,自然是皇上默认的,她又何必多事呢。太后道:“朝云都十六了,怎么还没有相看人家?”朝云掩面羞涩一笑:“皇太后,您说什么呢?”“没什么好害羞地,女儿家到了年纪自然要找个好人家嫁了。就是不知道这京城有哪家公子配得上郡主呢。”太后那涂着蔻丹指油的手指有节奏地一下一下敲着桌子。“朝云才不要嫁人,且要伺候皇太后一辈子呢!”“呵呵,”太后笑了笑,抓过朝云的手握住道:“傻姑娘,若是有相看的好人家,还不得被勾了魂儿还陪我这老骨头一把做什么。”朝云陪笑着,忽而假意装作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要说有欢喜的,倒还真有一个呢。”朝云讲起那次在集市遇见的谢虞,“可惜,还不知道姓名。”太后道:“他即是赶考的书生,若是有才学的话,那此次科举必有他的一名。”“太后说的是呢!”朝云又娇滴滴地笑了起来。婉妃道:“对了,齐妃今日又身体不适不能来向太后请安呢。”“这齐妃身子倒是娇弱得很。”婉妃状似心疼:“是了,齐妃身子可不大好,偏偏皇上还不让她静养,十日有七日宿在齐妃宫中呢!”皇太后皱眉,沉声道:“哦,有这种事,真是胡闹。宫中子嗣单薄,理应雨露均沾开枝散叶,何以专宠一人。皇后久病,只潜心礼佛为我陈国祈福,素不掌事,婉妃即代管凤印协理后宫,怎可任由妃嫔争宠呢?”婉妃起身行礼,“臣妾掌事不力,但请太后责罚。”太后摆摆手:“罢了,罢了,还是本宫去与皇上说上一说。”等到康正帝向太后请安时,太后说起这件事,只隐去了婉妃的名字。康正帝解释道:“钦天监向朕献了仙丹,朕服用之后,果年轻许多,有如盛年,因是齐妃向朕举荐了国师,故而朕这几日留宿齐妃宫中只当奖赏予她。”如此,此事揭过不提。天气晴朗的时候,常久就让下人把冬衣冬被拿出来晒晒太阳,书房的书却是要自己亲手晾晒的。和煦的金光洒满一地,有花瓣飘落,落在白纸黑字的纸面,常久扑过去,捉住那几片牙白色柔软的花瓣放在手心。“也不知这树结的梨子甜不甜脆不脆哩?”常久仰躺在青草地上漫无边际想。身边是书本特有的墨香味,常久用力吸了吸,也没闻出是松烟墨还是还是油烟墨,或者兼而有之吧。好在会试短不短说长也不长,这天下午常久早早就等在贡院门口。同在等候的还有其他考生的家人,常久就见到有带着一盅汤的妇人。常久上前攀谈了几句,问道汤的事情。妇人告诉常久:“从里面出来人都要没气了,熬了点参汤给俺家相公补上一补,小兄弟你也是等家人么?”“正是了,我家阿兄也在考,我都没给他准备参汤,不会怎么样吧?”常久皱眉,有些后悔,可是现在时间也不早,回去都来不及。妇人笑了起来:“小兄弟,没事的,可不是每个人都是横着出来的,不要着急。”常久摸了摸后脑勺,不好意思起来。正这时,恰好有考生出来了。等候的百姓就涌上去,常久见大家都往前站,也挪了步子,只是大家的战斗力太大,他始终堵在外围。出来的考生大都面色铁青嘴唇发白,走起路来都有些打颤,更有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