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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了,找到手机关了闹钟,再看看旁边的人,脑袋已经缩到被子里,显然是被吵醒了。凌晨遇到空房都靠运气,这家酒店只剩一间房,时星还在考虑换一家,云希已经付钱开了房,上楼洗了澡倒头就睡,留他一个人深刻自我反省。云希都没在意的,他内心戏倒是足。窗帘厚重严实,把阳光挡在外面,室内静谧且幽深,地上散落白色灯球,散发着柔和的光。时星起床去卫生间洗漱,给服务台打电话,让人把送洗的衣服送上来,顺便还叫了两人份的早餐。看了下时间,给路靖打电话请假,又给季理传简讯告知一声。等他收起手机,云希睡眼朦胧出现在门外,浴袍随意系着露出大片光洁白皙的肌肤,他边扒着头发边走过来拿牙刷。时星把洗漱台让给他,视线落在他低头露出的后颈,在灯光下白晃晃的有种剔透感,他像毫无瑕疵的水晶一样,晶莹剔透泛着淡淡的光泽。“不好意思,吵到你了。”时星说。云希刚把牙刷塞进嘴里,抬头透过镜子看了他一眼,“没有。要出去了。”“这么早?”时星说,“你每天都这么忙吗,除了清吧还有别的工作?”“唔。”云希刷着牙,“还有点别的事。”时星还要再问,门铃响了,他出去开门,服务生把衣服和早餐送进来,随后微微低着头退出去了。时星低头看了下,自己还穿着浴袍。两人一起吃了早餐,换衣服下楼退房,时星其实想问他,但话题放下又捡不起来了。本来还错觉关系亲近了点,现在看来仍旧毫无进展。出了酒店,门童叫的车等在侧门,一路小跑过来拉车门,时星朝他笑了笑,“麻烦了。我来就好了。”门童这才退到旁侧。时星拉开后座车门,伸手护顶让云希坐进去,手扶着车门俯身同他说话,“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大概很晚。”云希看着他,想了下说,“你晚上要是有空,可以来清吧看演出。”“什么演出?”时星问,“有你吗?”“PnB的复出首演。”云希说,“你来就知道了。”时星笑了起来,“好,那晚上见。”PnB,颇有名气的小众乐队,全部成员都是在校大学生,半年前因成员不和解散,很久没听说过消息了。既然云希这么说了,乐队复出多半和他有关系。怎么说呢,云希对于他有种无法抵抗的吸引力。时星从来没对谁这样好奇过,想接近他想知道他的一切,他感觉自己被冲昏了头脑,云希在他眼里被神化一样,言语已经没办法表达那种向往了。这样想着,不免想起昨晚的拥抱,在寂静无人的街道上,云希像只温顺的宠物,信赖的依靠在他怀里。他听见自己心跳,一下一下又一下。时星一路回学校,心情都很愉悦,掏出钥匙开门,被一股力撞了出来,“砰”的一声巨响,门不堪重负的吱呀着。时星愣神了半会,敲门道,“方墨?干嘛呢?这么见不得人?”云希不可能回来,又不可能是季理,除了方墨还有谁?“等等等,等一会!”方墨慌张的声音传出来,里面一片“哐当”的杂乱声,“你等一会,两分钟两分钟!”“行,等你。”时星对里面说话,“你怎么没去训练,难不成打算去跳舞?所以你现在在里面穿裙子?”正手忙脚乱脱裙子的方墨,听他这么一说手下没注意,“刺啦”扯了条大口子,这可是后勤租来的衣服,他欲哭无泪的换上了短袖,丧着脸打开了门。时星朝里面看了眼,他桌上扔的可不就是裙子吗?笑道,“我随口说的,还真让我说中了。”“你怎么这么会挑时候,早不回来晚不回来,这下衣服毁了我还得赔。”方墨边说着,边和倪燕汇报情况,倪燕说,「你这么胖吗?那可是最大码了!」方墨连忙回道,「我不胖!是不小心撕的!」他对体重非常在意,因为他已经很宅了,不想成为大家口中的「肥宅」。时星拿起裙子看了下,只是里面内衬扯坏了,穿外面肯定看不出,放下又说,“行,我的错,我赔你。”“不用你赔了。”方墨放下手机,把衣服收了起来,“学姐让我拿过去补一下。”“你真打算跳舞了?”时星问他,“为了逃军训,穿裙子也能接受了?”“我…我一直很能接受啊,我是怕别人接受不了。”方墨说,社团里很多女装大佬,游戏比他玩的还烂,可粉丝却比他多,让他很不平衡。想了下又说,“你不是能接受吗?别人能接受我就没什么了…”估计本来就有这念头吧。时星只是笑,也不戳穿他。下午,时星被路靖喊去录学生信息,班级已经分配下来了,408寝室毫无意外的同班,而且学号都排在最前面。学号是按高考分数来排的:季理,云希,时星,方墨。时星看着自己上面的名字,“原来云希成绩这么好,那他为什么要退学啊?”“谁知道他。”路靖说,夸起人来也毫不吝啬,“他从小就很聪明,爱干净又礼貌,老师都很喜欢他。但是他和同学玩不来,他说他们都很幼稚。自己也是个小孩,他还说别人幼稚。以前觉得他太早熟了,现在又觉得他完全没长大,真的搞不懂他想干什么了。”以前的云希,他还能把控,现在完全管不了了。开学报道那几天,路靖天天问教务处的老师,“云希同学来报道了吗?”,问了三天得到肯定答案才放下心来。可过了没两天,教务处老师问他说,“路靖啊,那个云希是你亲戚吗?你不是总问他。他现在要办退学,我和你说一声啊。”他当时气得头都快炸了,连忙托老师先压下来不给办,回头还得去学生公寓逮云希,——因为他根本联系不上人。路靖把表整理好,放进文件夹,又说,“云希应该挺喜欢你的,不然昨天也不会喊你。他多半怕我骂他,喊你当挡箭牌,他肯定觉得有你在,我多少给他留点面子。但是我骂他做什么呢,我骂他也没用啊。”时星失笑,“我觉得他就是随口一喊。”“随口喊的也是你,他怎么不喊别人呢。”路靖说,“你这样,你去他那边探探底,搞清楚他到底怎么想的,有情况再跟我汇报。”时星真想把事实汇报给他,但想想还是忍住没说。为什么偏偏他看出来了,而路靖却感受不到呢。到了晚上,方墨要去文艺部的聚会,问时星要不要一起去,他以晚上有事拒绝了。而现实就是有那么巧合,他刚进清吧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