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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见了唐止可能遭遇的种种后果,脸色就有些发白,讷讷道:“不会的……晔哥……”不问也知道,唐止的攻击对象是小家碧玉。顾萌难免跟着担忧。“说实话,薄晔。”他想了想,凭直觉道,“经历这么多场副本,我觉得游戏对于玩家是不存在太多规则和约束的,你还记得第一个校园副本里的秦静静吗?”提到那个文静的女孩,顾萌神色黯然了一瞬,接着道:“游戏残忍的地方,在于允许玩家撕开文明的外衣,回归最初的恶。所以,你放心,di不会因此遭受惩罚。”薄晔面上浮现疲惫不堪的神色,他偏转过脸轻轻捂住眼睛,脖颈到下颌延展出一条绷直的弧线。“还有一种可能……”薄晔缓缓道,“di通关了。”“通关?”潘彼得呆滞地半张着唇,一时半会儿消化不了这词的意义。恩瑾望着杯中袅袅升起的热气,若有所思地问:“你怎么知道?”“那个女人在客栈时说,这是她最后一场游戏。”薄晔低声道,“她一定知道些什么,才会这么笃定……所以,上一场极有可能也是di的最后一场游戏。”闻言,另外三人同时怔了一下。顾萌也想过游戏最后一关的问题。经历一个又一个的副本,却迟迟没有结束的迹象,偶尔会产生一种望不到尽头的无力感。现在听说唐止有可能通关,说明这个游戏有终点,也就是说,大家有希望彻底摆脱这个异度空间,不免令人心底躁动。“di比我们多经历过一个副本。”顾萌盘算了一下,道,“如果刨去我们擅自回档的星期三那天,di一共经历了六个副本……难道说,通关的要求是经历六个副本?”恩瑾浅啜了一口红枣茶,摇摇头,道:“我们进入副本的日期是不断往后推进的,进入校园的那天是星期一,进入医院的那天是星期二,进入雪山的时候是星期三,依次类推……”恩瑾瞄了眼茶几上埋在一堆物件中的电子钟,道:“下一场游戏在星期六开始,按规律,一定会有第七日,但是第七日的形式比较特殊,可能不再是以组队的方式进行。”顾萌皱了下眉,说:“所以,第七日算是一个不同于以往游戏模式的截点?”恩瑾道:“可以这么说。”原本鼓噪的心情缓缓沉了下去,顾萌靠回沙发背上,低着头思考。“是不是……”这时,蹲在一旁的潘彼得失落地小声道,“我们都有分开的一天?”他想起他才经历两场游戏,跟哥哥们闯过的关卡数量相比还差得远,如果哥哥们在第六场游戏后都会像di那样消失不见,他就是一个人了。潘彼得将脸往双膝间埋了埋,抿唇不再言语。客厅内的气氛霎时间变得沉默,仿佛吸满了水的海面,空气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头。这时,潘彼得抬头看了一圈男人们,问顾萌:“哥,你们是怎么聚在一起的?道具的作用吗?”顾萌想了想,从沙发上滑坐到地板上,一手推开茶几上堆得满满当当的杂物,从最底下摸出一个红色的骰子,递给潘彼得。“一个副本结束后若是掉落道具奖励,大概是需要幸存玩家们共享,所以他们会形成绑定关系。”顾萌凭借过去的经验推断道,“如果没有奖励,玩家们会各自回到原来所属的智屋。我们比较幸运,第一场游戏中就获得了道具,因此,后来的每一场游戏都一起经历。”潘彼得接过通透得像是玛瑙一样漂亮的红骰子,拿到眼前研究,一边似懂非懂地点头,说:“难怪,难怪……古镇一共逃出来九人,但我们和春英小jiejie他们并没有回到同一间屋子里,原来是因为没有掉落道具。”潘彼得转念一想,有些后怕道:“哥,如果当时在监狱你没有把万|能门卡塞给我,我现在都不知道在哪里呢。”门卡是属于顾萌他们的任务奖励,持着门卡,潘彼得才得以混入大佬们的智屋里。顾萌曲起双腿,望着天花板,玉白的脸上表情放空一阵,道:“下一场游戏,把骰子带上吧,说不定能起到一些作用。”潘彼得将红骰子放掌心里抛了抛,好奇:“哥,你说,这骰子有什么用?”顾萌也没摸清楚,摇摇头,漫不经心道:“第一场游戏结束后,我们四个打麻将时用过它,后来就扔在一边再也没碰过。”“……”潘彼得看看手中做工精美得像工艺品的骰子,直觉麻将桌不是它最终的归宿。恩瑾望了眼稍不注意又陷入颓丧情绪的薄晔,随即半低下头往耳后塞了塞鬓角发丝,正色道:“薄晔,振作起来,我们不过是落了唐止一个副本而已,比我们的速度很快就能追上。”薄晔因为捂着眼,一动不动,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睡着了,半天没出声回应。恩瑾没再逼迫薄晔,明白他在不安和焦虑些什么,即便是朋友,或许也无法体会他此刻所承受痛苦的万分之一。“我说……”薄晔低沉的声音响起,在寂静的客厅里显出一种磨砂的质感,“你们有没有想过?”“我们为什么出现在这里?”“最后又会去往哪里?”“这一切的意义是什么?”听了薄晔一连串的发问,没人能给出确切回答,如同遇上人生终极三问。“七日逃生游戏……”半晌之后,顾萌发怔着喃喃道,“现在看来,就像一种降临在人类身上的诅咒,被神明遗弃到了另外的空间……但是第七日,会是什么?”是终点,抑或是另一个起点?无人知晓。*星期六的零点很快就到了。按照以往的惯例,大家早早地进入了各自的房间。前几次,一到零点附近,玩家就会架不住困意地沉沉睡去。但是这次,出了个例外。恩瑾仰面躺在床上,意识依然保持清醒。他有种直觉,自己的身体正在逐渐摆脱规则的束缚,越来越跳脱于游戏之外。耳边是秒针“滴答”路过的细微声响,他的手指轻轻搭在腹部,指尖随着秒针的节奏敲击。“三……”“二……”“一。”在默念三个数字后,耳畔席卷过一片无端的水声,眼前陷入短暂的黑暗。过了三秒,又或者是一分钟,恩瑾发现,时间在黑暗中没了形状和意义,直到一道熟悉得近乎诡异、低低柔柔的男音将他再次拉回光明——“大师。”*恩瑾被倏然乍现的暖阳刺得眯了眯眼,再回神,发现自己正站在一条窄长的南北走向公路上。柏油马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