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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你说我今晚怎么办?何伟一死,我今晚不得一个人住一间宿舍?”没什么底气的声音从隔壁传来,听到“何伟”的名字,顾萌对他们的谈话留了个心眼。“一个人在宿舍里待一宿,想想也怪瘆人的。”另一个男声道:“你跟何伟接触时间最长,没发现什么异样吗?第一天就挂了,也太倒霉了,而且那死状……嘶……不敢回想。”何伟的室友是个大学生,名叫王可乐,胆子不大,声音听起来快哭了:“我哪能知道啊?昨晚闹鬼之后都早早睡了,他就睡前跟我安利水星那妹子多好看,性格多带感,其他也都没聊什么,下午大扫除时我们又不在一个组,我赶过去的时候他已经就……就……成rou酱了。”“行了行了!”另一个男人连忙制止他,“老弟,跟你坦白讲,要不是男教师还在我们的队伍里,人人都有嫌疑,我是很想邀请你到我们宿舍凑合一晚,但现在这种情况你也明白,对谁都不能掉以轻心,要不然等会集体开个会,你看看今晚谁愿意带你过夜。”王可乐哭丧道:“我怎么就摊上这么个薄命的室友,现在人死了,大家都怀疑到我头上来了。”“何伟死前,真没什么异样?”男人又不放心地问了遍。王可乐急了:“哥!我真不知道!我跟他也就是睡过一晚的关系。”顾萌面对墙壁,抹了把脸上的水珠:“……”同学,这话有歧义。浴室里又走进两个人。“嗨呀,有人已经享受上了,这水流挺大啊。”听声音是暴躁老哥张国强。顾萌身后的浴帘被拉开,他惊了一下,回头看去。他的室友正目光灼灼地站在后方。“去,去。”顾萌朝他摆手,一手下意识捂住下面,“对面还有位置,我这里挤不下。”恩瑾很浅地勾了下唇角,声音干净得像融雪,第一时间报喜:“顾萌,我有名字了。”顾萌期待值不太高,道:“叫什么?”如果男人再敢说“宝贝”“心肝”之类的名字,他要骂人了。恩瑾丝毫不见外地挤进浴室隔间内,拉起顾萌的一只手。顾萌尴尬,往角落缩:“你这人……怎么还动手动脚?”“顾萌。”王可乐不知何时攀到了隔板上,身高问题,他垫着脚也只能露出一双眼睛,看看顾萌,又看看强行拉着他手的高大男人,问道,“你们这是你情我愿呢,还是玩强制呢?”顾萌抬手将他脑袋摁下去:“洗你的澡!思想太龌龊了,把脑子也好好洗洗!”男人这时展平他的手掌,用指尖在上面划拨:“顾萌,我叫恩瑾。”恩瑾不识字,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名字,如果不是薄晔告诉他,他甚至不知道这两个字要怎么读,于是只好写给顾萌看,一笔一划十分认真。“恩瑾?”顾萌抬头看向他,这一看就有些愣怔。雾气蒙蒙间,男人低着头,短发利落,鼻梁高挺,乌黑的眼睫被花洒溅得湿润,眼尾稍稍勾起,表情放松时像是含着笑意。要不是脑壳坏了,行为举止有些奇怪,其实是长得很有魅力的男人。“我的名字这么写,你看明白了吗?”恩瑾抬眸看向他,不放心道,“是不是很好听的名字?比宝贝这个名字还好听吗?”顾萌回神,咽咽口水,低头看向被握住的手:“你再写一遍,我刚才没看清。”恩瑾耐心地又写了一遍,这次比上一次速度更慢。恩,感恩的恩。瑾,美玉的瑾。听着有些女气,但寓意还行,顾萌抽回手:“挺好的,恭喜你啊,终于找回名字了。”恩瑾笑了一下,自顾自地侧过身,挤到花洒底下冲湿头发:“你不用担心,我现有名字了,说明我跟普通人一样,不是坏人,以后就放心地跟我在一起吧。”顾萌明白,他是记挂着大家怀疑他而不愿跟他组队的事,有些心疼:“我没怀疑过你,真的。”因为就你这智商,是做不了反派的。这时,外面又传来脚步声。“就两个位置了,这……”“没关系,我跟di用一间。”是薄晔的声音。顾萌这才意识到不知不觉被恩瑾抢了淋浴位,两人此刻正挤在狭小的空间内,然而现在外面也没有多余的空位了。他看了眼男人,没好气道:“快点洗,洗好了我也要用。”*“哥,我洗好了,先走了啊。”外面传来王可乐的声音。王可乐端着盆掀开帘子,踩着拖鞋“啪嗒啪嗒”往外走,跟隔壁的男人打声招呼。经过旁边那男人的隔间时,他听到清晰的“噗嗤”一声。转头看去,白色的浴帘上飙溅开血色。那情状,活像有人在里面往帘子上泼了一盆血。王可乐直接傻眼,定在原地。磨砂的浴帘上染红了大片,血液淅淅沥沥地往下淌,帘子底下,涨潮一般的红色涌了出来。直到那红蔓延到王可乐脚上,他才找回声音,失声惊叫:“死人啦——”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小可爱的营养液。第9章月曜日闻声,所有男人都走出了淋浴间。张国强发现死者是自己的室友后,有些不淡定,破口大骂:“妈的,这人又是为什么翘了?”许醒嫌恶地跳开脚下细细的血流,提议:“大家都别洗了,一会把其他人都叫过来。”王可乐白着脸疯狂点头:“好,我现在就去穿衣服!”他急切地想离开这里,不想走得太急,转身脚下一滑,摔倒在血泊中。年轻人抬起沾满粘稠血液的手掌,目光抖了两抖,脆弱地再次爆发出鬼哭狼嚎。事发突然,顾萌还一头一脸的泡沫,见其他人都要走了,赶紧回到淋浴间,站到花洒下速度冲洗。混着泡沫的水流不断往下淌,使人睁不开眼,顾萌陷入黑暗,整个人有点怂:“恩瑾,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好,先别出去。”隔壁的隔壁就躺着一个死人,死状还未知,即使站在热水下,也止不住起一身鸡皮疙瘩。顾萌面对着墙壁,胡乱揉头发,突然,感到一只手搭在了脑后,轻轻抓挠,力道很是舒缓。顾萌往后撩头发时摸到了那种小巧的手,摸了一下,又摸了一下,欣慰道:“谢谢你啊恩瑾。”他将双手放在水流底下冲洗,这时,听到外面传来声音:“恩瑾,还不走吗?”是薄晔经过。恩瑾:“顾萌还在里面,我站这儿等他一会。”顾萌浑身一僵,睁开眼,刹那间周身温度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