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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形,微微笑出了声。又看见那人在对着自己招手,便抬脚走了过去。步释渊手搭在钟漓肩上,半个身子也依靠了过去。笑着为钟漓介绍眼前刚认识的友人。时近午时,周遭前来送茶水吃食的姑娘们聚在一起,时不时的偷偷看一眼,那聚在一起的步释渊等人,脸颊泛红,不知是被日光晒的还是因春心萌动羞的。一女子被众人轻推出圈子,她慢慢的走近,软声细语道:“公……公子,小女子见你热的紧,这儿还有些凉茶,若是不嫌弃,就请喝吧。”说完也不等钟漓拒绝,把手里的茶壶放下,就小跑了回去。周围众人见状纷纷善意的起哄打趣,钟漓无奈,提起茶壶,却无意间瞥见步释渊阴沉下来的脸,那犹如寒冰一样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被他提在手里的茶壶。“还渴吗?给你喝。”伸手示意男人把手里空掉的杯子放下。把男人的杯子倒的满满了之后,又转头帮其余人也倒了一些。到头来,本是送给他饮的茶,他却没有喝上一口。步释渊见少年拿起茶壶先是询问自己,然后给自己与旁人杯中倒满,总之少年是一口没喝,心下这才满意,忽的又见少年舔了舔微微干涩的嘴唇,又是眉头一皱,伸手把他拉回身边,把自己手里的杯子递到他的嘴边,目光示意少年张嘴。此处还在外面,且周遭还有很多人,钟漓伸手想要自己拿住杯子,却被步释渊暗中拦下,只能就着他的手把他喝了一半的茶水饮尽。周围人见此略显亲密的举动,也没往深处想,这种行为他们最近见多了。想那时,倾盆暴雨导致两湖最上游的堤坝摇摇欲坠,他们连夜前往加固,那时,吃的喝的哪还分谁是谁的,晚上睡觉时,为了取暖,也是三四个大男人窝在一个被褥里,哪还有什么见外之类的说词。见少年额角的汗珠,步释渊站起身来,想告别的话还未说出口,就听见一声震惊的高呼:“皇上,皇上啊!”高呼之人是内阁阁老左居至,内阁主要负责修书撰史,起草诏书,为皇室侍读等,此番前来也是为了最近国事的记载,这次的洪涝规模属实不小,在南启建国以来的所有灾害中足以排的上前三,却偏偏损失是最小的,所以左居至拖着一把年纪的老骨头,力荐他自己也要成为此次的随行官员,为的就是能把这场灾害从灾前准备到灾后重建等一系列行为方案记录详细,为后世留下宝贵的经验。左居至颤巍巍的在前面小跑着扑了过来,眼含热泪,待跑到步释渊跟前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紧接着又是一声哽咽高呼:“皇上啊,您龙体珍贵,怎可……怎可做这些事啊,您若是出了什么事,让我等如何向先帝交代,如何向南启百姓交代啊。”紧随其后的官员皆是跪地点头,齐身高呼:“愿圣上保住龙体。”周围的百姓在片刻的震惊之后,也是一齐跪在地上,垂首不敢多言,先前与步释渊勾肩搭背、称兄道弟的几人更是后背冷汗直冒,恨不得当场断了自己的手,缝上自己的嘴,竟还想与圣上一起喝酒,聊些春色话题,心里暗骂自己简直活的不耐烦了,竟然敢对当今圣上如此的不敬,若是追究起来,此罪足以灭他们满族了。左居至还在不停的请罪,步释渊拉起身旁跪着的少年,然后扬手道:“起来吧,朕只是出来体验一下民间疾苦,勘查堤坝的情况,无甚大碍。”说完,不再听众位大臣又是一番的激情夸赞,拉着钟漓便回到了临时官邸。喂了少年喝了几杯茶之后,便静默不语了。钟漓知道眼前的男人在想什么,握住他放在桌上的手道:“王权富贵、至尊地位,古往今来,多少人为之丢了性命,便生你这般不喜,若是让你那些王弟、王兄们知道,定是要气的满嘴鲜血了。”步释渊本也没觉得坐这皇位有多难熬,只是相比于与将士们在大漠塞北,屠敌灭匪,于落日下大声唱战歌的逍遥日子,这层层高墙束缚的皇宫确实不是他所喜的地方。不过这些都是之前的想法了,倘若他没有坐到这个位置,相必他也不会遇到眼前这人了。捏了捏少年纤细柔软的指尖,朗声接话道:“气的吐血也没用,这皇位他们此生是没可能了。”“那你……待如何?”少年迟疑的问出口,子嗣问题若是寻常人家也就算了,皇家却不行,想到那些被男人压下的,足足有一人高的请求他选秀纳妃的折子,钟漓心里就有点不渝。“从皇室子弟中挑选一个吧,我已经让人去办了。”“嗯,好。”步释渊在司南灾区足足待了近一个月有余,日日前往堤坝观察水势地形,亲自与灾区官员们一起商讨救助的详细方法,每日受灾的各州县递上来堆积成山的折子也是废寝忘食的批阅着。在他与各官员的不懈努力之下,食不果腹、居无定所的受灾地的百姓总算过上了安定的生活,司南地区逐渐恢复了往日的生机。没有山珍海味,没有锦衣玉袍,取而代之的是坚硬发黑的馒头、粗糙暗淡的布衣,短短一个月下来,步释渊竟瘦了一大圈。一起救灾的百姓,看在眼里,感动在心里,以往关于皇帝残暴不仁、贪图酒色的说法早已被他们抛在了脑后,此刻,他们对如今的圣上只余下满心的敬意与美好的祝愿。步释渊带领随从的官员离开司南时,数以万计的百姓手持万民伞,跪地相送,所有人都是眼含热泪,撑开的万民伞几乎可以称得上是遮天蔽日了,步释渊,这个以往活在国师华天罡掌控之下的帝皇,终于得到了他的国民的认可与尊敬。—————————国子监。国子监监学正跟在皇上身边介绍皇室各个子弟的情况,步释渊边听监学讲,边朝着学室而去。此刻里面正上着课,堂上的师傅似乎是提了什么问题,给了他们一刻钟的时间思考。国子监中一共有八个孩子,最年长的八岁,最年幼的三岁,皆是那些个皇弟、皇兄、皇叔的子嗣。一刻钟过后,有四个人主张讲和,二个人犹豫不绝,这两人再一思索过后也同意了先前四人的看法,剩下的两人,一个是最年幼的三岁,一个是五岁。师傅示意五岁的那位说说看法,小孩站起身,直言道:“打回去。”旁边三岁的孩童听到他说话后,立马鼓起了掌,接着道:“子逸哥哥说的对。”被叫做子逸哥哥的人低头摸了摸他的头,朝他微微一笑。师傅还没来得及点评,就听下面两拨人争论了起来,也不阻止,就听着他们的言论。最为年长的孩童显然成了主和一派的领头人,不屑的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