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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生此世,生生世世,唯一的妻子,愿白首同去,不离不弃,若有负心,必遭天谴!”他声音洪亮,在这山郊寂静之中,清晰可闻。姬丹的眼泪决堤了,他虽然体弱多病,生的一副他人认为命贱的女相,但他也知道男儿有泪不轻弹的道理,长年累月的当人质,早就培养了他坚强独立的个性,可此时此景,确实让他再也忍不住泪水:“你这样,才是胡闹。”嬴政被姬丹拽了起来,笑着握着他的手:“若这是胡闹,本王胡闹一世,又有何妨?”他什么也没有说,他早就哽咽了。如若此刻可以长留,姬丹就是赔上这条命,也是值了。他握着嬴政:“今天……今天,你是怎么了。”“你敢做我的妻子吗?”他脸上翘起一抹坏笑。这像极了小时候的他,自从姬丹回来后,本来孤傲的面目全非的他渐渐恢复了昔日的可爱纯良。姬丹一脸桃夭的红,低下了头:“有何不敢?”“好啊,果然丹太子胆识过人,那你跟本王来。”“何处?”“跟来便好。”姬丹紧紧的握着他的手,紧紧的跟着他的步伐。姬丹幼时,就常常听母妃说起,这世上最正常的事情,就是无常。流离了十几载的他,看尽了世态炎凉,养成了他优柔寡断的性格。他怕未知,他怕无常。哪怕沉溺欢爱,却也时刻忐忑不安。而如今,如今,他义无反顾,决定一生追随这个男人。哪怕,万劫不复。两人走到一间茅舍前,嬴政上前敲了敲门。门开了,来人,竟然是昭德公公。“老奴参见大王与燕太子。”“昭德公公?”昭德一笑:“回大王,都准备好了。”“请随老奴来。”穿过朴素庄重的庭院,便是厅堂,昭德徐徐打开门——姬丹怔住了。满屋朱红:红色的绸缎,红色的家具,红色的长烛。昭德早就算好了时间,此时的红烛,一根根都闪着明亮的光。满满的光亮,挤满了不大的房间。烛火摇曳,打得姬丹苍白的面色几许红润,打得嬴政常年紧绷的脸上多了暖意。昭德正了正衣冠,侍立一旁:“恭请新人入堂!”姬丹的眼泪,再一次夺眶而出。这是他连做梦,都不敢奢望的画面。那个爱哭的男孩,那个可爱的男孩,如今威风凛凛的站在他的面前,看着现在矮他小半个头的自己,站在婚堂笑吟吟的说要娶他为妻……嬴政抬起手,擦去了他的泪:“别哭了,傻瓜。我说过,要娶你的。”“一拜天地——”“二拜高堂——”两人心照不宣齐身拜向嬴政父亲坟冢所在方向,又转身向北,拜向燕国的方向。“夫妻对拜——”第三声。嬴政看着出神的姬丹,率先一拜,姬丹恍然,也跟着拜了下去。那么,该是入洞房了。在昭德的带领下,两人走向卧房。卧房之中的男孩遍身喜红,比新人还要羞涩的看着他们。“小如?”姬丹望向嬴政。嬴政笑的有些得意,一切昭然若揭,无须多言。昭德退下,两人在床边坐下,小如端来了合卺酒,走到两人面前。姬丹彻底方寸大乱,颤抖着与嬴政交杯而握,嬴政温柔的看着他,抬手,姬丹这会儿却像个姑娘般抬手,两人将酒一饮而尽。“现在,你可安心了?”酒非烈酒,但姬丹已是绯红了双颊。“现在,你可以彻底信我吗?”姬丹点头。“方才在想些什么?”千思万绪,他低眉垂首:“我,可是在做梦?”嬴政将手缓缓贴在了他的衣襟之上:“那便与我,醉生梦死。”小如见状,按着昭德之前的吩咐,立刻放下帘幕,退了出去,关上房门。“醉生,梦死……”他喃喃,顺势向嬴政怀中倒去。那沉重的喘息,缠绵的情话……在这无限春光的房间中,肆无忌惮的脉脉流动。第30章纵赵损燕“娘娘!”绿润小跑着进来,一脸焦急,“不好了,嫪大人的密信被人截获,李大人也……也为此殒命……”赵蕊正在端详着宫人新进的腊梅。这腊梅纸条优美,色彩粉白,娇嫩细腻的花瓣上还挂着几滴露珠,她挑了一下眉,伸手就攥住了一朵梅花:“可恶……”她的神情带了恶毒。“那么,哀家,必须赶紧行动了……”她松开手,那朵花被她拽了下来,丢弃到地毯上。花瓣皱褶,萎缩的躺在地上。“姬丹,这个怪不得哀家了……”“连雪……”“连雪!”高渐离猛然惊醒。他环视四周,发觉自己已经回到了十八骑的总部罗家庄。“师叔,”荆轲立刻扶住他的肩,“您好些了吗?”“小柯……”他神情恍惚:“连雪呢?李连雪呢!”“我思索应该早些回来就医,喂你吃下解药后,只好匆匆将他掩埋。”荆轲缓缓说道。渐离半晌无言。威震江湖的毒娘子……竟然落个葬身荒野的下场……他很是惋惜,连雪,我欠你一条命啊……这次,你又扔下我了,也罢!“师叔,斯人已逝,还请节哀,不要伤了身体。”荆轲轻拍他的肩,脸上写了几分忧虑。渐离看着荆轲那认真的模样,忍俊不禁。莫非他被毒傻了?荆轲不解。“小柯,老大有什么吩咐?”“他已经知道了密函内容,他已经回报国相,开始安排,等你养好身体,他就见你。”他披上外衣就走:“不必了,此事紧急,不可拖延。”连雪,你尘世已了,若你泉下有知,还望你别再记着我这个没有用的人了,若有来世,我希望,我可以在一个艳阳高照的日子里,遇见你。今世恩怨,终有落幕。我高渐离,从此往后,定不会再为这等情爱之事,枉费心神,只愿尽吾之力,光辉燕国,等天下已定,战乱以平,再打马过浮华,笑傲江湖。嬴政姬丹回宫后,终于迎来了几日太平生活。好像这处处为难他们的命运终于松了手,守得云开见月明,这一切算是苦尽甘来了……已经怀胎五月的樊莺莺却得到了一个连她也不愿意相信的消息。这日,樊於期匆忙来了秀云宫,并让莺莺遣散了包括可人在内的所有宫人。“哥,何事如此神秘啊?”她一向少见哥哥如此的小心紧张。“你不是托哥哥暗中追查刺杀太子一事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