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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竟然和姓莫的还有牵扯?!”“你还是派人跟踪了我?”紫时起身,顿时心里一阵失望。“不派人跟踪你,又怎么能看到那样一出好戏?”“没有好戏!莫名其妙。”紫时趿着拖鞋正欲上楼。“站住!”冯裕庭攥住他的手腕,“你敢和别的男人勾三搭四?”“反正你认定我是那样一个攀附权贵的人!”紫时也提声。“你没有么?”“我是,我的确是。”紫时忽的笑起来,笑容飘渺虚幻。冯裕庭顿时被那笑容刺了一下,举臂欲发泄怒火,却在空中停留了会,又颓然地垂下。“你,上楼去!”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冯裕庭转过身去,猛坐在沙发上,重重地翻着报纸。紫时转身上了楼,进了自己的房间,关上门,心里是莫名的难过,自己居然以为冯裕庭在改变,在默默地改变,未料,到此刻他对自己还是抱有占据的姿态,禁锢自己,监视自己。这场情感,从头至尾,一直是不对等的。天气越发变冷,天色不似前几日那样晴朗,反是灰蒙蒙的一片,像溢开了未干的墨迹。莫俊生坐电梯到十一楼,推开办公室的门,只见一个人悄然坐在沙发上。正是初苒。“初苒,你怎么来了?”初苒抬起一张苍白无血色的脸,抿着唇,两眼里骤升一种不可思议的情绪,像怨恨,像爱慕,混杂一块。“不舒服吗?你的脸色很差。”莫俊生蹙眉。“莫大哥,你是不是绝不会和我结婚了?”又是这个问题,莫俊生心里一阵失望。“不会。”初苒倒吸了一口气,像是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一样,身子微微往后靠,微耸着肩膀。“初苒,你别这样……”“原因就是你……喜欢男人?”莫俊生一怔,初苒的红唇慢慢开启,吐出的却是这样的话,语调冷如冰。“是不是?”初苒睁大眼睛,两只纤纤玉手早已绞在一起,指关节泛出青白色。莫俊生像看着陌生人一样,沉默。“原来是这样。”初苒刷得起身,两眼微红,却泛出怨毒似箭的锐光,“没想到是这样……变态的原因!”“初苒!”莫俊生喝斥,“我做什么还轮不到你来评断!”初苒眼泪哗哗流下来,握紧两手朝莫俊生捶打。“你居然和那些古怪的富商一样不但玩女人还玩男人!你是变态!变态!”初苒疯了一样向莫俊生发泄,一个不注意,莫俊生的脸色有个被指甲划破的小口子。“你闹什么!”莫俊生攥住初苒的手腕,迅速制止她。初苒一个不稳,倒在沙发上。莫俊生用手轻轻擦拭自己脸颊上的血迹。“我很早就开始玩男人,怎么?你现在觉得自己看走眼了?”初苒倒在沙发上,咯咯地笑起来。“没想到我输给了一个男人……”“这里是办公的地方,请你移步。”莫俊生声音冰冷。“好,好!”初苒奋力起身,用手指指着莫俊生,“我走!看你怎么和一个男人结婚!”莫俊生不语。初苒踩着尖细的高跟鞋,扭头就走,走了没几步便停住,头也不回,声音带着入骨的恨意。“我庄初苒也不是随你玩玩就算的!”话毕,重重地推开门,一抹黑色的身影瞬间消失在莫俊生的视野。一个女人实在是多变,可以有小鸟依人的温柔,也可以有泼妇骂街的蛮狠。其实不只是女人,一个正常的人在穷途末路的时候都会将恨意不留点滴地发泄出来。初苒的忿恨最大原因是认定被欺骗,原来自己外表光鲜的莫大哥有玩弄同性宠儿的癖好,这让从小被授予琴棋书画,一心被栽培成名门淑女的初苒顿时跌入了万丈深渊。而她居然迷恋了他这么多年,现在的感觉不亚于重金买下一件有瑕疵的衣服。一场闹剧结束,公司里几双一直窥伺的眼睛像是获得了天大的秘密,忙不迭地传开去。“莫老板,要不要来杯咖啡?”秘书思媛扭着窄裙里的翘臀,笑着娉婷而来。“出去。”莫俊生阖上眼。“怎么了?脸上弄成这样样子?”思媛的红唇成一个鸽子蛋状,故作惊讶。“出去,我不想说第二遍。”莫俊生的声音里透出一种疲惫。“人家关心你嘛……都不领情。”思媛撅着嘴,又扭着屁股出了办公室。终于有了一丝安静,莫俊生微微睁眼,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色,还有地面上小心挪动的轿车,顿生一种对这个世界的厌倦感。顺手拉上帘子,莫俊生又阖上眼睛,耳畔却还是不断的叫嚣声。莫俊生和庄初苒大吵的事情在公司里传开来,不亚于此的是,商圈里也盛传莫俊生喜欢的是男人,和冯裕庭闹翻最大的原因是一个男人。生活永远不乏绘声绘色的传言,很快那个被争夺的男人在富商,美妇,公子,小姐的嘴里成了个倾国倾城,貌比潘安的尤物。月末,第三期拍卖会,冯裕庭大获全胜,终于得到了花帝苑。庆功宴在西城的大饭店举行,冯裕庭身着黑色西服,整个人看起来既神采飞扬又雍容自得。众人纷纷落座,举杯恭维冯裕庭为了讨冯裕庭喜欢,特地安排了一场精致的戏曲,只见演旦的那个男人体态轻盈,画眉入鬓,媚眼如波,不远不近正好落在冯裕庭眼里。“冯先生,这个是名旦,漂亮得很。”一个黑瘦的男人贴在冯裕庭耳畔说,面容似笑非笑。“的确很漂亮。”“他也很钦佩冯先生,想和冯先生交个朋友。”冯裕庭但笑不语。黑瘦男人不再绕圈子。“若冯先生喜欢,可以安排单独的……”话音未落,已被冯裕庭打断。“不必了,冯某今日有些累了,还是早早回去休息为好。”黑瘦男人眸子里出现一抹精光,随即笑得暧昧。“冯先生真是敢爱敢恨的性情中人,我佩服,我佩服!”周围一些腆着肚子,油光瓦亮的男人眼睛死死地盯着台上的名旦,美人一张楚楚可怜的脸梨花带雨地低吟,他们则早已色授魂与。曲子唱罢,掌声訇然。冯裕庭起身,举杯向在座的名流,政要,商英道谢,说了一番场面话。席间一个年轻的男人举杯走近冯裕庭,面色涨红,显然是喝多了,眼睛里一片阴戾。“小辈第一次见到冯先生,果然气度不凡,与众不同。”冯裕庭看着他满面酒色,微微笑笑。“没什么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