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书屋 - 耽美小说 - 此情脉脉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1

    ?你比那些东西贵重得多。”

也许是红茶氤氲的白色蒸汽太过温暖,也许是刚刚吃下的甜食增长了温折的冲动,也许是这些天来两人的谈笑已经拉近了他们的距离,温折有些生疏的拆台道:“不记得。”

愣住的人终于换成了容雪淮。

他品味着来自温折的难得的反驳,终于在下一秒才意识到这是一个不熟练的生硬打趣。容雪淮灿烂的笑了起来:“玩笑很棒。温折,我喜欢这个。”

他放下了自己的茶杯,注视着温折琥珀色的瞳孔,目光认真,却又十足温柔。他郑重的和温折讲:“你忘记了,我就再说给你听——温折,你有生命,你有灵魂,你的贵重远超于外物。”

“你心地纯洁,你性格温和,你珍贵的善良价值远超外物。”

“你是独立的生命,你拥有自己的思想。你受过伤害却不惧爬起,仍能接受别人的善意,也敢于相信他人,在我心里,你的意义,远超于外物。”

“你独一无二,温折。”

这个人,明明连房间的装饰都那么冷清素淡,可他看人的目光却总浸着温暖,说出的每一个字都编织着阳光。

温折不知所措。

他有些颤抖,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颤抖。他的视线被水光模糊,可他却不懂自己为什么会凝着眼泪。他不由自主的站起来,他觉得自己的心里被陌生的感情和冲动填满,他想接近眼前的人,他想碰到他,抱住他,匍匐在他脚下也可以,把心挖出来给他看也可以,只要对方一句话,一个命令,一个笑容,他甘愿为此承受所有的痛苦和后果。

为什么会颤抖流泪?他并不痛苦,他明明这么开心。

这种陌生的感情又是什么?

一个遥远又熟悉的词语突然的跳进温折的脑海,一字一顿的拖着长长的尾音。这个陌生的声音告诉温折:这是喜欢。

温折的下巴被菡萏花君轻轻托起,对方正仔细的帮他擦拭着眼角滚下的泪水:“怎么哭了?没有被人夸过不习惯是吗?以后我多夸奖你,你就习惯了……嗯?好了,不要哭?”

温折闭上眼睛,努力的止住眼泪,然而心底却不断的贪恋着自己下颚上花君手指的温暖。

如果能抱住他……是不是就会更暖呢?

原来喜欢的第一步,是情不自禁的接近。

待止住了温折的眼泪,容雪淮还安抚性的拍了他的后背好一会儿,方才缓出手来把那块雪白的帕子拢回自己的袖内。

温折连忙按住容雪淮的手,低声道:“已经弄脏了……请给我吧。洗干净后您还要吗?”

容雪淮平静的看着他,温和道:“既然有心意经营,怎么会不要呢?”

他把沾湿的帕子重新抽出来,轻轻放平在温折摊开的手心里。冷在帕子上的泪水是凉的,然而对方指尖却是温热,几乎烫的温折打个哆嗦。

温折翻弄帕子几下,只觉得果然是菡萏花君的风格。手帕是纯一色的白,白的有些寒冷,干干净净的一张素帕,连半个暗纹都没有绣。

一如这人素净的连边都不锁一道的洁白衣服。

看着温折仔细的把自己的手帕叠起收好,容雪淮的目光又柔软了三分,他想了想,从储物袋里捻出一个小袋子,放在桌上推给温折:“回屋里去洗把脸,挑件你喜欢的衣服穿上,我这就带你出去玩。”

温折一愣,想起早晨花君还说要巩固修为一事,连忙推辞:“完全不必。我已经好了,花君,不用为我特意改变行程。”

容雪淮只是微微一笑。

“没有为你特意改变行程,只是我突然觉得,带你走走比修炼更为重要。”

他一边说着,一边把那个钱袋又向温折的方向推了推:“你已经十七岁,是该学着自己经管财物的时候了。这里是你的零花钱,一会儿随便你花用。你若当着我的面不好意思买东西,我就不看不管。”

刚刚哭过的人通常情绪激动尚未平息,一点小事就容易重新戳到泪点。看到温折又红起来的眼圈,容雪淮催促道:“去吧,我也换身衣服。”

第8章花簪

待温折收拾好了来见菡萏花君时,发觉这人果然换了身衣服。似乎是自己初见他时的那套,一身素白,头上戴着一顶笼着白纱的斗笠,即使人在他眼前跪下来抬头,也只不过能看到他的下巴。

其实无论是不是当初那套,温折都是看不出来的。毕竟容雪淮衣服都是一色的雪白简单,就是有十套百套,大约也全是一个模样。

看温折过来,容雪淮就向温折递出了他的手,叮嘱道:“握紧。”

温折看不清他的面容,原本还有些惶恐,一听他说话心里就安定下来,点了点头,主动紧紧抓住了菡萏花君的手。

只是刹那,景物倒退着流逝,模糊成一片片大块大块的颜色,速度太快,晃得温折眼睛发晕,只得快快闭眼。等他感觉两颊擦过的冷风散去时,双耳中已经灌满了喧杂的人声。

“距离玉芝山最近的一处坊市,你若喜欢,可以常来。”

这是温折从未见过的繁华之景。

他近乎贪婪的把目光从哪些光鲜亮丽的招牌、风格各异的商楼、支起摊贩的散修、或是简谱或是招摇的修士身上狠狠刮过,恨不得把眼前的一切都刻在心里。

不知什么时候,容雪淮叮嘱温折跟紧,却松开了温折的手。

他带着温折先去了一家法器首饰店。店里的伙计极有眼色,看菡萏花君打扮的素净,就赶快捧了一根玉白温润的发簪送上来。

容雪淮摇了摇头,斗笠的白纱也就微微的晃动:“我要女子首饰。不要清透的,要艳丽名贵的。”

他浑身上下都遮在白色之下,连手都收在袖子里,只在行走的时候微风拂过,能让人看清他美玉雕琢一样的指尖。而他浑身清越之气实在太过凌尘,即使这样掩盖容貌,也不会有人误以为他畏首畏尾,见不得人。

尽管他进门来只说了一句话,伙计却丝毫不敢怠慢,引着他走向女子钗环的展示柜台,热情洋溢的介绍起来。

刚刚见到坊市的快乐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温折觉得有人在胸口扎破了一个洞,让他储存起来的喜悦就这样偷偷溜走了。

他看着花君精心挑选着几根华丽艳美的发簪,不由自主的想到,能被花君这么牵挂在心上的,大约也该是个人比花娇,艳光四射的美人?

首饰这样的东西,不是亲近的异性是不会乱送的。一份防御性的法器步摇被女子的纤纤素手插在头上,单是想一想,就觉得其中含了些难言的暧昧情愫。

温折站在花君身后半步远,眼看着花君仔细的将一只镶了红玉的金步摇捻在手里看,又客气的还给了伙计:“这支很好,不知可有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