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书屋 - 耽美小说 - 奉天往事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2

    没啥意思,就是想起了过去和将来,希望他能一辈子衣食所安,能吃饱能有地儿住,比啥都强。

不用什麽出人头地,一辈子平平安安顺顺当当的,比啥都强。

次年清明,我让闺女送我去给我爸上了个坟。

一路上我跟闺女絮絮叨叨:“你都不知道,我小时候,你姥爷呀,可威风了。”

哦,忘了说了,我闺女她姥爷,就是我爸,名字老好听了,叫依舸。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是年代文考据党勿究文以情感为主对这个时代有任何看法的别掐架就行掐架不利於和谐~=3=

哦对了因为背景是伪满洲国所以东北话有些方言非东北的妹纸们可能不大明白小隙会在作家的话解释的=3=求支持哟~

尥蹶子:就是不听话、耍赖、炸毛的意思。

海了去了:就是特别多的意思。

贼:非常,特别。

老:非常,特别。

应该没有别的了......有没解释的求捉虫~=3=

☆、第一章

1937年,也是康德四年,民国二十六年,日本昭和十二年。

这时候的沈阳还叫做奉天,1937年发生了很多事,上个月日本刚炸了上海火车南站,估计是在给南京信号。但在奉天城,波澜未惊。

现在的东北,叫做满洲国,首都是新京,里面还住著皇帝,但是我们每日的朝会,都要先向东京方向遥拜天照大神,然後才向北遥拜我们的皇帝。

作为满洲国的奉天警察署署长,按理说每天都会很忙,但是有次长分忧,我只要按照次长的意思在文书上签下名字就好了。

我家住在大北关,一栋黄色的三层小独楼,看上去贼气派,离我上班的地方也不算远,穿过北市场就能到。家里养著十来号佣人,还有八个轿夫,轿夫是为了太太出行方便请的,四人抬轿一人喊轿,八个人轮班,闲著的时候就是打牌喝酒,比我都清闲。

今儿到家的时候太太正在大厅揪著闺女耳朵念叨著什麽,小丫头转身见到我立刻哭了,眼泪劈里啪啦往下掉。

我有三个孩子,老大已经九岁,老幺还不会走路,都是男孩。军人家庭的男孩从小就是当新兵训著长大的,唯独这个二丫头,被我宠著,宠得无法无天却下不去手教训她。

我走过去手一捞把丫头抱起来,看她脸上花猫似的沾著泥,眼泪和鼻涕泡混在一起,都蹭到了我的军服上,身上的小袄和裤子全是草芥子,肯定又是不知道去哪疯了,回来挨他妈骂。

太太可不是什麽慈母,嫁我之前是大清的格格,镶黄旗,性子端是嚣张跋扈,嫁我算下嫁,但介於是我阿玛亲自提的亲,我怎麽著也得给老人家些脸面。

我对这个太太心怀内疚,因为我不喜欢她。不是说单单不喜欢她,她是个好人家的姑娘。错的是我。我不喜欢女人。

但这不是啥光彩事,我只能尽力补偿她,给她孩子,给她荣华富贵,让她跟其他官太太们在一起搓牌的时候脸上有光。

我真没亏待她。要知道,为了她的一句“想要孩子”,我可是……

□□什麽的,可是很伤身的。

一手抱丫头一手从兜里掏出只珠花,舔著脸递上去:“好看不?北市场上看上的,顺手买了回来。”

太太一皱眉,手绢一挥一股香风,瞅著挺高兴的,却硬是要装著生气的模样:“你可别护著她了!都野成啥样了!将来还怎麽嫁的出去!”

我不理这话,弯腰把珠花别在太太梳得一丝不苟的云鬓间,然後退後两步,细细端详。

太太羞恼:“看啥那!”

我咧嘴一乐,低头跟怀里的闺女说话:“宁宁快看mama,mama戴著珠花呢!好看不?”

丫头眼泪早干了,也知道这时候要讨好mama,点点头,脆生生地:“mama老好看了!”

太太恼羞成怒:“两个没正形的!”说完对我嗔怒一眼,“你就惯著吧!将来有你受的!”

丫头小肩膀一颤,缩回我怀里。

我哈哈大笑,太太窝在沙发里,我走过去坐在她旁边,把宁宁放在腿上,逗她:“说吧,怎麽惹mama生气了?”

丫头喏喏的不敢接话,倒是太太没压的下火气,哼了一声:“这丫头,馋嘴儿!放著好好儿的萨琪玛不要,非跑草稞子里找什麽天儿天儿吃,都是你给惯的!要说讲究孟母三迁,咱这邻居没几个好的!要我看呐,咱搬家得了!”

“胡闹!”

听我口气一下子冷了下来,太太也不敢接了话茬,我叹口气,好说好商量:“这房子是日本人让住的,你以为这礼好受?哪能说搬就搬。”说著把宁宁往她怀里一塞,“得了,跟你说你也不懂,给丫头换身衣服,晚上随我出去。”

“干啥?”

我呲著牙笑:“难得晚上没应酬,咱一大家子去听落子去。”

太太爱听奉天落子,我虽然嫌听不懂,但太太喜欢,我也就耐著性子陪她,这种场面事可得做足咯,不能让外面传出什麽风言风语的,给她难堪。

还是那句话,我对不起她。给不了她爱,起码丈夫的职责一样都不能差。

好在落子不像南边的戏缠缠绵绵,一个字能扯八尺来长,反是激昂嘹亮,明快铿锵,还不至於听著听著听睡著了。

果然,一说去听落子,太太立刻眉开眼笑,唤来老妈子给丫头换衣服,自己往楼上走,上了两三级台阶忽然转回头问我:“我穿哪件?”

我笑:“我依舸的太太,穿啥都是天仙。”

太太也笑,往上走的脚步更轻快了些,我叫住她:“入秋了,晚上凉,多穿点。对了,你昨儿带的那条项链挺好看。”见她有点记不起来,补充道,“那条珍珠的。”

太太“诶”了一声,转身继续走。

我也脱下了军服,换上了长衫,外面罩了件鸦青色的棉褂,照照镜子看上去挺精神,坐在客厅里等太太还有孩子们下来。

北市场大观茶园有个专门的落子戏班,太太最喜欢听一个叫小玉的女旦唱的,不过今儿个没有她的戏,太太虽然失望但是没说什麽,照样坐到惯去的包厢喝茶用点心,等著开场。

今儿就带了老大和丫头出来,老幺在家里有奶娘带著,太太一边儿给丫头擦嘴,一边儿关照老大,看得我都替她累得慌:“行了,都多大孩子了,依诚,自己倒茶!”

老大平时也跟个猴儿似的,就我能制住他,听我点他大名,先乖乖的给他爹娘满上了,这才给自己倒满。

聊了聊他的功课,这孩子就坐不住了,要出去自己乱跑,他这麽一说丫头也要跟著,有老大照应著我也放心,嘱咐了几句别闯祸,威胁了要不然削你,才让他们乖乖离开。

太太倒是个舍不得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