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书屋 - 耽美小说 - 劫无名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13

分卷阅读113

    医,许久没有这般风光过了。

他扬眉吐气,却故意绷着脸,神情冷峻,威风八面地环视众人。当即有人指认他是死劫,免不了要提一提他以往做过的或者嫁祸给他的案子。真是,昔日龌龊不足夸,今朝放荡思无涯。

得意了片时,他不解地追问无名:

“大哥,什么是斩赤龙?”

“道家法门,绝天葵,炼化阴血。”无名漫不经心地答。

无敌仍是百思不得其解,无名便耐心传音给他讲坤道的种种修法,听得他双眼圆睁:“竟有这等事!那与男子何异,还能生子?”

无名摇摇头,无敌遗憾地道:“我记得,崔若菱有个青城派的姘头。”

未行几步,果见青城派的牛鼻子们随众上山。无敌待要看哪个是崔若菱的姘头,却在攒动的人潮中,瞥见了一张熟悉的面孔。他回心一想,奈何想不起在何处见过。

直到下了峨眉山,才蓦地击掌道:“是脚踏……”

无名投以询问的目光,无敌连忙道:“大哥,我和苍术来时,遇见一个自称是寨主,实则为魔教效力的歹人,他明明让玉非关的玉笛飞雪杀害了,怎地活了过来?”

“你去问问他?”无名波澜不惊地道。

无敌转身就往回掠,却让无名拽住手,没头没脑地搙进怀中。

“狗拿耗子,”无名捏了把无敌腰侧紧韧的rou,轻轻地教训道,“多管闲事。”

无敌自知让无名戏弄了,忍着咒骂,拿余光瞥苍术,不着痕迹地挣开无名的手。

苍术似有所悟,伶俐地转身,捂眼大声诵道:“师父和我讲了,无……二师伯与师父,名为兄弟,实则有连理之好,所作所为,天经地义,合乎礼法。叫我不要碍事,我是不会碍事的!”

第67章兄妹齐心

与无名和无敌相较,庄少功的返乡之路,注定是风萧萧兮易水寒的。

起初有匠门少主鲁琅玕相伴,倒也几次避过了官兵的搜捕。

行至洞庭湖,一个往南顺湘水回阳朔,一个往西去蜀中,就不得不分道扬镳了。

鲁琅玕邀庄少功同往蜀中,奈何庄少功执意要回阳朔,查明江家灭门之案的真相。

鲁琅玕道:“我与无名,打了两三年交道。他的为人,我是了解的。金陵一别,他让阿佚你身处这等险境,孤立无援……”

“这话我可不爱听了,”夜烟岚道,“有我保护义兄,义兄怎么叫孤立无援?”

庄少功则满心疑惑,无名本名江晓风,匠门少主自称和江晓风自幼相识,怎么改口“打了两三年交道”?他是不谙世故,可绝非痴傻,抓住了这个破绽,想要打破沙锅问到底,却又感念对方一路照拂,只得心神不宁地聆听着。

鲁琅玕让夜烟岚一闹,倒也未发觉自己说漏了嘴,向夜烟岚赔了不是,认真对庄少功道:“是我说错了话,无名素有主见,聪慧过人,决不会让阿佚你孤立无援。或许,他早料到阿佚你会回阳朔,有一番安排,不须我踵其事而增华。阿佚你心意已决,我也不好多作挽留。只是——逆水行舟,宁可失于缓,不可失于急。万万保重。”

庄少功喃喃地重复道:“逆水行舟,宁可失于缓,不可失于急……”

他要查明当年的真相,最便捷的法子,就是回阳朔与父母对质。

可是,万一,鲁琅玕所言属实,母亲俞氏非但不是他的生母,还是个为争宠杀他、派人灭了江家满门的jian恶之人,他便如抱薪救火,如何能凭几句话,问个水落石出?

此事还需缓图之。想罢,他羞惭地拱手道:“阁下之言,实令我受益匪浅。”

饮酒饯别,鲁琅玕掠上另一只船,负手回顾庄少功,隐去眼中的晦暗冗杂之色,忽抖擞展颜,灿烂如揭日月而行,朗声诵道:“我有迷魂招不得。”

其玉树临风潇洒之状,也令庄少功应声对出下文:“雄鸡一唱天下白!”

此时,两船已渐行渐远,两人隔着碧水波光,遥遥地相视而笑。

自这一日起,庄少功与夜烟岚独处,便极少说话。

他严守男女大防,却又打心底把夜烟岚当作亲meimei看待,无微不至地照顾这位千金的饮食起居,就好似在照顾无名。

夜烟岚看在眼里,心道,我这义兄,虽是个书呆子,却全无傲骨,与自视甚高的酸秀才大不相同。而且,既没有因我是乾坤盟盟主之女而巴结我,也没有因我如今无依无靠而看轻我,始终表里如一,委实难能可贵。

“义兄,你为何整日愁眉不展,是有什么心事?”

她虽承受着丧父之痛,但生性活泼,家破人亡的愤怒悲伤,在金陵时已发泄出来,便不再积郁心中,且打定了报仇雪恨的主意,不吝于以开朗的一面示人:“不妨说出来,我给义兄出出主意?”

庄少功看向夜烟岚,犹豫片刻,将鲁琅玕所讲的身世复述了一遍。

“这般说来,当年,是庄夫人想害死义兄,杀害了无名一家人?”

“一想到江家因我而殁,我便寝食难安,心如刀割。”

“义兄打算如何处置此事?”

庄少功茫然反问:“若换作是义妹你,你会如何处置?”

夜烟岚闻话,不禁也发起呆来:“我爹和我二爹待我极好,哪怕其中一个不是我的生父,也于我有养育之恩。我……我就是喜欢无名,也决不会为了无名,去怀疑和伤害养父。可……假若是认贼作父,养育我的人不怀好意,那又另当别论了。”

庄少功似有所感,略一摇首,自言自语:

“古人云,天下事,坏于私。私视使目盲,私听使耳聋,私虑使心狂。故而,事在是非,公无远近,万善由此而出。”

“义兄是讲,偏袒了家人,就是徇私了?”夜烟岚归结道。

“那倒也不是——父母于我有生养之恩,无名和其他江家人于我有庇护之恩,匠门鲁少主于我有共乘赠言之情。然而,这些恩情的薄厚,并不能决定,我应当相信哪一方。否则,便目盲耳聩,不能查明真相。”

夜烟岚不由得笑了声:“嗳,义兄这模样,像极了审案的朝廷走狗,法不容情。”

庄少功耳根微红:“义妹莫要拿我寻开心,我若是朝廷命官倒好了。我一介白衣,想查明灭门旧案,谈何容易?我若是去问我母亲……”

“那可使不得,”夜烟岚连忙摆手,“会打草惊蛇的!不对,我是指,假若,庄夫人真是杀害江家的幕后主使,义兄非但问不出案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