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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东西。我躺在小哥的怀里。在他身边时,有时感觉沧桑,有时又感觉自己回到了十年前那青涩的样子,此时的情绪大概是后一种吧。浑身酸痛的同时,心里又幸福不已。我攥了一下闷油瓶的手臂,他像是感觉到我的心思一般,把我搂了过来。“还疼吗?”他问道。“……好多了。”我局促的回答。“睡吧。”闷油瓶道。说着他亲了一下我的额头,伸手关上了灯,“啪”的一声,四周变得一片黑暗。我却没有那么疲倦,反而睁开了眼睛。黑暗中我看不清闷油瓶,只能依稀的瞧见他的轮廓,手臂、肩膀和脸庞的轮廓,对我来说都熟悉又陌生。这样的凝望,更是让我的心绪起伏如狂澜。追逐了十年的人此刻就在我的身边,我们彼此拥有,像是握住一直仰望的光一般没有实感。那些回忆也随着夜色渐深蜂涌而来,从初见而后的点点滴滴,快乐的,痛苦的,绝望的,满怀希望的,这十多年,就像梦一样,甚至比最光怪陆离的梦还要离奇。好在,最后的结局是好的。那团我所仰慕的光芒,此时此刻,被我握在手心。十年的流离,也就终于有了终点。晚安。我做了个口型,安然的沉睡在小哥的身边。第二天醒来,最先感到的还是浑身疼,然后回忆起昨晚的翻/云/覆/雨,再然后看到小哥提着早饭在桌边。“你还会买早餐?”我有点惊喜,更多的是惊讶。“你伙计送来的。”闷油瓶一边说,一边拿出豆浆递给我。这一天,日子过的很平淡,平淡到店铺都没人上门。王盟居然给我带了红糖水煮鸡蛋,我差点把他打出去,真不知道这人把我想成了什么。下午时分突然接到胖子的电话,一接起来就听到他邪恶的笑声。“小天真~~~~昨晚过的怎么样啊~~~~”“不怎么样。”我斩钉截铁。“别吧,我可是都问过你的小盟盟了。”胖子道,“不容易啊,我们天真,老树开花。”“我挂了啊。”我道。“别别别。”胖子一迭声道,“其实吧,我现在在杭州。”“哈?”我愣了一下,这人不是说我们过几天再见的吗,怎么现在就跑过来了。“你好好的帝都不呆着,跑过来干嘛?”我问道。“这不是琢磨着找你们喝酒吗。”胖子道,“阿花他们两个暂且不论,咱们可是铁三角,我给了你们一晚上逍遥了,都第二天了,别还是不管兄弟啊。”“得,你都这么说了,我也没得拒绝。”我说道,“那就今晚上,楼外楼?”“nonono。”胖子道,“实际上,我是听人说了个好地方,龙井虾仁做的一绝,要不然你觉得我会大老远跑过来?等下儿我微/信给你地址,咱们到时候见。”☆、第182章挂了电话,胖子把地址发了过来,我看了看,那条路我是挺熟悉的,以前三叔就住在那块儿,不过店名就不认识了。近来,那一带在翻修,估计是新建的住宅区里面的什么私厨。胖子对私家菜一直有一种特殊的偏好,按照他的说法是味道就是比大锅饭好,虽然对此我不敢苟同,但是偶尔的闲暇他约我去吃的东西,味道也确实都不错。“晚上胖子约咱们吃饭。”我对小哥说道,“等下一起去啊。”“好。”闷油瓶道。于是我又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带上闷油瓶出门。我的破金杯早就卖掉了,现在在杭州,实际上没有自己的车,这次出门又是私事,所以我们直接叫了车过去。果不其然,胖子给的那个地方是在一个居民区附近,往里面走了一会儿找到那座楼,胖子已经在楼下迎接我们。“这次找的又是什么地方啊?”我随口问道。“这位传说祖上是临安府的家厨,六代单传下来一手烹河鲜的绝活儿,能把人的舌头都鲜掉。”胖子说完,却转向了闷油瓶,“小哥,想我了没啊?”闷油瓶居然点了点头,胖子喜笑颜开,又问道:“小哥你和天真,是不是成了啊?”闷油瓶又点了点头,没想到他对胖子认同度这么高,要知道小花跟他说话他可都是爱答不理的。“你快别说话了。”我立刻打断了胖子,按照我对这货的了解,差不多下一句他就要开始问一些不能说的话题了,而且闷油瓶多半还会回答他。天老爷,那可真是太羞耻了。侍者引着我们落座,这里的桌子不多,每一桌之间都有间隔,并且还用画屏和绿植隔开,给客人营造了充分的交流空间,但与此同时,桌子坐的很满,可见这一家生意非常火爆。这里没有菜单,只简单的问了我们需要什么茶水和酒水。等了一会儿,便端上来了糟鸭、熏鱼之类的几味小菜,还有一壶茶水。对这些我没什么研究,虽然在杭州生活了很多年,我还是比较地道的湖南口味,对杭帮菜的甜口感觉一般般,不过这几个小菜吃起来,口感确实很清爽就是了。“咱们来的季节不好。”胖子道,“正值隆冬,春茶也没有,肥鱼肥虾也没有,可惜他们家三月以后今年的桌位都订满了,只能凑合着吃一下这个日子的口味了。”说话间,先端上来了一味西湖醋鱼。我隔壁楼外楼就有这个菜,应该说是地方名菜,但是现今多数杭州菜馆都把西湖醋鱼做成糖醋鱼了,忘记在哪里看的,西湖醋鱼实际上是咸酸,吃一个鲜味,而不是现在这样浓油重醋的酸甜。眼前的这盘鱼大概就偏向以前的口味了,至少看起来是这样,我夹了一筷子,味道果然不凡,胖子狼吞虎咽自不必提,就连小哥看起来吃的都津津有味。很快酒也上来了,是温好的黄酒。冬日黄酒是最好的饮品,和白酒一样暖胃,却又没有那么辛辣,所谓“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大抵就是这样一种由黄酒而营造出的浪漫氛围。此刻我们三个人围桌而坐,外面的世界被精致的屏风所隔绝,与旧友共饮的温暖,也就越发强烈。“咱们有多久没有坐一起喝过一顿酒了。”胖子感慨道,“上一回,是不是还在新月饭店外面啊。”我回想着,遥远的记忆细节已经不是那么清楚,但是大约就是如此,不会有太大差错。“后来每次见面,都是要出发了,也就没那种心境了。”我叹道,“以往咱们还能在事成之后,喝喝酒吹吹牛,但是新月饭店之后好像每次事毕,也都只能草草收尾,坐一起吹水的心思是再也没有了。”“这些年,咱们兄弟也是天各一方。”胖子也叹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