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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数回,哑然失色点点头。只见舒晋的腹部慢慢膨胀,堆积了一个月的食物好像现了形。虞米糯伸手去摸,被舒晋一掌打开。随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那圆鼓鼓的东西突然脱落。舒晋气虚力竭,忙不迭撕开自己的衣裳一探究竟。只见一团与舒晋肤色无差的rou球滚了出来,他的腹部好似什么也没发生,一如从前。他眉毛不禁扬了一扬,这是自他七岁以来第一个浮夸的表情。若不是到了崩溃的地步,他都懒得动眉毛。“什…什么东西?!”rou球缝里滑出一只粉嫩的小手,然后又滑出一只小腿,突然一震,郁闷的哭了起来。“哇哇呜!”舒晋疼痛的身子一抖一缩。虞米糯忙捧过rou球,剥开包裹在外面的一层rou皮,一个活生生的婴儿出现在眼底,红彤彤的小身板十分健康。他热泪盈眶,吞吞吐吐道:“是…是孙子,是个小公子!”“拿走!孽…孽畜!”舒晋往床里窝。他不能忍,他宁可它只是一坨rou!他发了疯道:“谁敢说出去我割断他的舌头!”“是是!”虞米糯抱着孩子冲出门外,欣喜若狂地递给有鱼,“快瞅瞅,新鲜出炉的你的侄儿。”有鱼先愣了一瞬,定眼一看,孩子哭闹的脸皱成一颗核桃。他才恍然大悟,狠狠袭了自己一巴掌。“我说怎会一次没了那么多声望!”虞米糯梦里梦到了,这是有鱼的“诅咒”,有孙如此,他一度以为自己无缘抱曾孙,万万想不到孩子来得这么猝不及防!他感激流涕:“你给孩子起个小名呗。”有鱼不假思索:“它花了我整整五万值,就叫五万!”孩子顿了一顿,好似在思索“五万”的意思,会意后“哇”的一声狂嚎起来!有鱼手足失措:“别别别哭!不过哭一下也好,好在不是个面瘫。”虞米糯如获至宝地捧在怀里,哄了又哄:“不哭不哭,老夫给你找漂亮奶娘去,有你太公在,不怕没有优质奶源。乖,不哭了!”尉矢慌里慌张赶来,跑进了舒晋的寝殿又冲了出来,出来时已是一副五雷轰顶之态,愣愣地盯着嗷嗷待哺的五万,眼睛红透。他喝了药,嗓子恢复了一些,声音嘶哑道:“是我…是我睡…睡出来的?”“难不成是我睡出来的?”有鱼从虞米糯怀里抱出五万,塞给尉矢,“恭喜你,喜当爹了,你给他取个名字吧。”虞米糯脸色当即一沉,尉矢耍嘴皮子还行,论学问…虞米糯做好了比“五万”更难忍的准备。尉矢激动不已道:“能姓尉?”以舒晋的性格会让这孩子信晋才怪,他巴不得跟五万撇开关系,他决不允许天下人知道五万是从他身上掉下来的,那是辱没他自以为作为人夫的尊严!“尉米吧。”“哇哇哇…呜呜呜…”孩子面红耳赤,像要哭出血来。“再哭就叫你尉奶!”嗯,孩子不哭了。第128章尉米降生,对外称是尉矢捡来的孩子。舒晋不肯瞧尉米,不为其他,只为心里头那抹不去的阴影,现在他只要听到孩子的哭声就心惊rou跳。尉矢还是十分谨慎地询问了舒晋的意思,问他希望尉米字什么。舒晋的答复更是不了了之——不举,他不得不认为是尉矢的“举”闹出了这个种,他意在诅咒并警告尉矢以后不能举!而他偏是如此,估计尉矢以后只会变本加厉,恨不得再闹出个小千金,然后取名不振。意在他甘愿“香消玉殒”、萎靡不振。有鱼同虞米糯在道观为尉米求了一道平安福,回途中路过了常府。有鱼顿了顿足,让虞米糯先行回宫。这是鹿城中有鱼最熟悉的一座官邸,虽然他仅仅来过一次。如今官邸更改了名字,他犹记得它。常府的大门开启,走出一位白发老丈,手握着一根竹竿。有鱼迎面走上去,道:“大伯,这里什么时候换了主人?”老丈是府上的管家,介绍说这里最初是将军府,后来遭遇一次强拆,重建后成了尚书府,后来又变成了晏太尉的官府,苍鸾败走晏地后,舒晋将此宅归还封氏,现在已人去楼空了。老丈早在将军府时期便是府上的佣人,天意弄人,几经波折后他又回了这里。“将军府?”有鱼询问道,“曾是封源的家宅?”“正是。”老丈流露出美满的笑容,而后又在复杂的情绪中消失,“先生是来找谁?宅子的主人们都走了。”有鱼:“不寻人,只是故地重游,想进去看看。”老丈:“故人?先生是哪位主人的故友?”有鱼:“封将军故友。”“先生到屋里说话。”老丈变得拘谨,进了大门。有鱼随他进去,他紧紧掩上了大门,道:“封将军现在颇受非议,敢前来相访的人应是将军的挚友,先生随我来吧。”两人路径一片宽阔的池塘,有鱼记得那年来时这里还是条小沟渠,沟渠的东边是一座高大的楼台,西边是一道长长的画廊,如今都成了池塘。水里嬉游有各色各样的锦鲤,养得肥硕笨拙,疾眼看去不下千尾。“我记得昔年不是这模样的。”老丈热情地解释道:“封将军喜欢养鱼,鱼多了,就把楼给拆了,改建成了池塘。”“我怎不记得他喜欢养鱼。”“将军曾经不喜欢养鱼的,后来宸王北山殁了,将军天天去城外垂钓消磨时间,一天总能钓上一两条,都提了回来养在这里。”“在河里多好,养在这里倒不自由了。”“养在府里好,不会被别人逮了去,常太尉知道是封将军养的,亦不敢把这些鱼怎么招。”院子里杂草丛生,腐烂的树叶爬满阶梯,屋梁上挂满了蜘蛛网,几处楼阁晦暗阴森,宅邸一派死气沉沉,像闹了鬼的凶宅,无人问津,连老丈身上都似乎发着尸臭。谁能想象这里曾经莺歌燕舞、金碧辉煌,路人经过时都会驻足赞扬歌颂。老丈引有鱼到了一处凉亭,用衣袖给有鱼擦干净石凳石桌,礼貌道:“我去给先生沏一壶茶。”片刻之后老丈回来,摸索茶杯给有鱼满上一盏煮好的茶,递到有鱼侧边,看样子他的眼睛已经半瞎半明了。有鱼接过茶杯嗅了嗅,茶香淡雅,与景象完全不同,一抹活活的花香迂回在杯口似有若无,杯盏也别致精美,与茶色相得益彰,一时间竟有论道的雅趣。老丈道:“先生贵姓?”有鱼一饮而尽,也不怕老丈笑话他不会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