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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山,但其实顶多也就算个小土坡。主峰高度就两百来米,山体长度大约七公里,横跨了两个古镇。通往山上去的路一共有三条,一条是弯曲的山道,都是石头铺地,一个不小心就得摔一狗吃屎,第二条是后期修建的水泥路,公交大巴都可以开,第三条就是方便又快捷但贼贵贼贵的缆车。凌川长这么大一直是走前两条路,没坐过缆车。小时候是因为家里条件不允许,不舍得坐,长大之后是因为这小土坡他都看腻了,不想坐了。但今天不一样,跟江恺一起的时候他觉得做什么都很有意思,哪怕是这看腻了的山头都觉得别有一番滋味。门票还是五年前的价,不过本地人基本很少坐这个,都是外地来旅游的会玩。排在他两前面的一看就是外地来的小情侣说着一口不怎么标准的普通话,各自背着个双肩包,全程都是手牵手,就连掏钱包的时候都没舍得松手。凌川看了一眼江恺掏钱包的手。真.他.妈好看。买好票以后,两人跟着工作人员和一直往山上走,那对小情侣跟在后头低头耳语,时不时地就发出一阵笑声。“这再爬一会就该到山顶了吧。”江恺仰了仰头说。工作人员是个小jiejie,听到这话就立马回过头说:“马上就到了。”“哎我看到缆车了!”凌川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大馒头似的车厢兴奋地喊着,鼻尖都冒出了毛毛汗。“你们四个是一起的吗?”小jiejie问。“不不不不不……”凌川看见缆车的座位很多,怕是要拼车,赶紧摇头。“噢……”小jiejie意味深长地打量了一下江恺和凌川,笑了笑说,“那就给你们单独开一间吧。”“好。”凌川说。“恐高吗?”小jiejie又问。凌川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那就好,”小jiejie一边开锁一边交代,“一会你们别靠着这门,一会到山顶了会有其他工作人员给你们开门的。”“好。”凌川和江恺一前一后地钻进了透明的缆车里,面对面坐着。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你们陪着我。第34章第34章虽然坐缆车这事儿吧,听起来还挺浪漫的,特别是跟喜欢的人一起,想想就激动,但再亢奋的情绪也扛不住头顶这轨道“喀喀喀”苟延残喘的呻吟。一听就知道是年久失修,缆车一启动就开始摇摇晃晃。凌川挺想和江恺坐一排的,但又怕缆车会失去平衡,也没敢往外瞅,总感觉这玩意儿摇摇欲坠,乱动一下没准就会连人带车的掉山沟里去。“刚那票含保险吗?”缆车脱离地面没多久,凌川就忍不住问。“没,”江恺看得出凌川有些紧张,“你不是不恐高么?”“我不怕高但是我怕死啊!”凌川紧紧握着身旁的扶手,“我感觉它快掉了。”“祸害遗千年,哪那么容易死。”江恺说。凌川往身后看了一眼,“这也没有安全带啊,要是掉下去,不摔死也得撞死。”坐缆车还做出了一种生死与共的感觉,江恺不由地笑了,“要死也有我陪着呢,怕什么。”凌川觉得自己大概是孔雀转世,老爱自作多情。竟然在这话里活生生地听出了一丝暧昧的味道,再对上江恺的眼睛,立马就有点不好意思了,摸了摸玻璃窗,“这儿的风景真美哈。”江恺嘴角微扬,没说话。缆车沿着轨道一路攀升至半山腰,掠过翠绿的树林和清澈的小溪,弯弯曲曲的山路若隐若现,不过凌川这会没工夫看风景,他被缆车里边各种游客的留言给吸引了。“牛翠……霞……今生非你……不取,”凌川好不容易辨认出上边的字,乐了半天,“还是个错别字。”江恺也回头看着身后的留言,“这儿居然都有办证的。”“这人名字……”凌川笑趴在了椅子上喘不上气,江恺凑过去看了一眼也乐了。杨巅峰。多么波澜壮阔的名字。凌川也想在上边偷偷留个言圈个爱心什么的,但江恺的一句这是不文明的行为就令他放弃了这个想法。凌川从透明的窗户里看见那对小情侣在接吻,不由得啧啧两声。江恺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也笑了起来,“羡慕啊?”这个问题凌川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羡慕嘛是肯定的,但又不光光是羡慕他们可以接吻,更羡慕的是他们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那江恺呢,会羡慕吗?还没来得及多想,缆车就遇到了故障。不知道怎么回事,摇晃了两下停在了半空中。凌川嘴角的笑容瞬间凝固,“什么情况?”“可能,卡住了。”江恺面不改色地坐着。“我们不会真死在这儿吧……”凌川的声音里带着颤,死死地扒着栏杆,手指都在发抖。他们现在所停留的是离地面最高的地方,摔下去非死不可。江恺蹙着眉走过去,揉了揉凌川的脑袋,“闭眼。”凌川弯下腰,双手捂着脸。人在处于危险的情况下,思维通常就会不受控制地往最坏的方面去想。短短几秒钟的时间,凌川的脑海里已经闪现了一百零八种凄惨的死法。“不会有事的。”江恺拍了拍凌川微微颤抖的肩膀。江恺的声音很低柔,还自带电流。凌川呼吸一窒,抱住了江恺后腰,把脸贴在他的肚子上,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收紧了胳膊,仿佛要将自己揉进这个人的身体里。江恺的手掌在他的后背轻轻拍打着节奏。一种无声的安慰。这个拥抱的感觉跟前两次的都不同。没有剧烈的心跳和想入非非,只有温暖和心安。“你听见你肚子咕噜了一声。”凌川突然笑出了声。“大概在跟你打招呼,”江恺低下头盯着凌川的后脑勺,笑了笑,“以前也没发现你胆儿这么小啊。”“我胆子本来就不大,”凌川小声嘟囔,“怕死还怕鬼。”江恺就像摸小狗那样,顺了顺凌川后脑勺的头发,“留恋的人和事多了,自然就会害怕了。”“你怕吗?”凌川抬起头看着他,下巴顶着江恺的小腹。江恺低下头与他对视了一会,说:“有点儿。”也许是一分钟,也许是五分钟。直到缆车终于重新启动,凌川才松开了胳膊。缆车在山顶停了下来。山虽然不高但俯瞰整座小镇是足够了。白墙青瓦,潺潺流水,宁静深远,活脱脱一幅水墨画。“我家在那边!”凌川指着北边的一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