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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想明白这个道理。很不容易。连鸣每天忙进忙出,苏穆煜好几次想开口询问,最后吞回肚子里。连鸣瘦了,某次夜间起来,无意看到连鸣在书房里吞药片。就那么把药片含嘴里,嚼两下,吞进去。可能满嘴是苦,也可能是这段日子辛苦,连鸣犹豫半响,从抽屉里翻出一颗糖。苏穆煜扒着门框,看连鸣偷偷吃糖还皱了皱眉,话到嘴边,没了意思。连鸣太累了,何必在这时候上去添堵。苏穆煜回到床上,用邮件给组织回复了工作报告。并在微信上询问顾青,上次走得匆忙,另一道东汉魂波如何了。没想到顾青也未休息,很快将任务进展给他发过来。—有人解决了东汉魂波事件,似是个新来的安抚师。不过业务水平不错,很快将任务圆满结束。东汉魂波确实存在,那位张姓将军敌不过西汉战神,出于鬼道阶级秩序,不敢露面。你们走后没多久,他就出来了。然后由展大佬派来的新安抚师带走。苏穆煜疑惑,安抚师不好找。大多都是几十年出一个,一任接一任地传承下去。往往是前任在位时,由组织寻找下任。寻到之后,再交由前辈带领,最后走马上任。苏穆煜的前辈死得突然,没等组织寻觅到新人,便撒手人寰。而他如今年纪刚好,完全没必要迫切寻找接班人。展世一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仅仅因为欧洲之行出了点口角之争,冷战一段时间,便能抛情谊于不顾,转头寻新欢?别说苏穆煜不信,展世一也不是这种人。苏穆煜给顾青回复完毕,道了晚安。可一点睡意也无,他干脆起身从书柜中抽一本诗集,读着打发时间。但诗行飘浮,完全静不下心来。连鸣返回卧室时,看着苏穆煜手拿,几分钟也没翻一页。连鸣解了睡袍带,走到床边:“Myheartaches,andadrowsynumbnesspains.Mysense,asthoughofhemlockIhaddrunk,Oremptiedsomedullopiatetothedrains.Oneminutepast,ahe-wardshadsunk.”连鸣的声音向来好听,抽过烟时偏低,好似琴键低音部带着磁性。苏穆煜从遐想中惊醒,连鸣已将他圈入怀内:“身子好些没。”苏穆煜偏头看他,眼眸如湖如泊,深处倒影一众青山,投在湖心。那里映着一个连鸣。“我的心疼痛,我感到昏昏欲睡,麻木不仁。好像是饮过毒鸩,又像是刚刚吞服过鸦.片,开始沉向冥府的忘川。”苏穆煜脱口而出第一节前四行的中译。连鸣在他唇边落下轻吻:“能背了?”“又不是什么难事,”苏穆煜转过头,盯着眼前的诗行,“这么晚还在书房忙事儿,学校工作很多么。”“也不止学校的事,”连鸣说,“可能忙完这个项目,我得提前退休。”苏穆煜知道如今风头紧,国家要你如何,也就是一句话的事。索性连鸣本身对黑白二道不感兴趣,胜在人脉好,精英风度,能说会道。广结善缘的结果显现出来,无论有何变故,总有人给连鸣出谋划策,透露风声。国家□□,需要打点各方关系。经此一役,连鸣送出去的“人情”少说有八位数。大少爷眼皮都不撩一下,喝水似的。“如果实在不好办,赶紧移民算了,”苏穆煜说,“昨天给孟老爷那圈儿人掌眼,听王家说皇城根下好几个大佬圈走了,美国澳洲加拿大,你要是想走,可以去欧洲。”连鸣还真思考几秒,问:“那你呢。”“我?”苏穆煜笑笑,匪气十足。“我的工作还没结束,任务一波接一波,没有人来代替我,我不会离开的。”“嗯,”连鸣点点头,顺手合上他的书。拽着人往被子里拖,“早点睡,下次不准再熬夜。”“嗯什么嗯,你倒是说清楚啊。”苏穆煜靠着连鸣的肩膀,越发觉着最近连鸣捉摸不透。“对了,你最近是在吃药么。胃病又犯了?”连鸣瓮声瓮气地嗯着,单手扣住苏穆煜后脑勺:“不走。”对于为何吃药与健康一事,只字不提。苏穆煜迟钝两秒,最终反应过来“不走”为何意。连鸣要留下,陪着他。苏穆煜说不清内心是何滋味。瞧着,这人能放下家族失业,顶着压力留在国内。何为心里没有他?但是,连鸣身上疑点重重,苏穆煜觉着心里藏了根刺,时不时流转在他的骨与rou中,搔痒刺痛。连鸣察觉苏穆煜情绪不对,以为他发愁连家。连鸣笑着收紧手臂:“不用担心。”苏穆煜叹口气,反手抱住对方:“如果出了什么事,记得告诉我。”“能出什么事?”连鸣抬起苏穆煜的下巴,两人视线被迫交织。一个冷静,一个闪躲。苏穆煜老实说:“万一呢,常在河边走,哪能幸免。”连鸣:“说吧,我说没事就没事。”连鸣用手掌盖住苏穆煜的眼,顿时周遭一片混沌黑暗。耳畔传来对方若有似无的话语。“我是谁?”苏穆煜受蛊惑般:“连鸣。”“嗯,是我连鸣。所以不会有事。”苏穆煜讲不清为何,莫名就心安了。入夏,知了蝉鸣如风灌耳。成片的绿与成片的蓝组成干脆利落的色块,阳光抖落,金色织成纱,笼在城市的热气上。这天儿热得发慌,拆迁队蔫哒哒地趴在凉亭中困觉。初夏时,苏穆煜临时起意在院子内弄了个凉亭,本是为连鸣处理工作而建,结果赶上对方出差,半月有余还未回来。西汉任务结束后,展世一罕见地晾了他一个多月。没有新任务打扰,苏穆煜乐得轻松。每天听着戏曲,偶尔出门看展。公义阁又出货一次,紧接着在云中鹤手中纳入几件罕见的高古瓷。日子舒坦,有那么一瞬,苏穆煜以为自己从来都过着这般闲适生活。连鸣不着家,电话倒是没有断。每天三次如三餐,一个不落。苏穆煜近日有些心不在焉,他忽然想不起自己究竟是如何与连鸣相识的。但印象中有一块暗红手帕,一支派克钢笔。他闭着眼,死命回想两人的过去。除了零零散散的判断,只有今年初的欧洲之行还记忆犹新。苏穆煜憋不住了,长此下去定没有好下场。他终于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