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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三郎by江城1(1)人是没有後悔药好吃的,许天赐欲哭无泪的想道,原来就连狐狸也是没有後悔药可吃的。倘若他不是一时兴起,还带了小弟一同出来偷酒吃,又吃得醉醺醺的跌倒在路边,两个都从头到尾的显出了原形来,也不会被路过的两个男人捉住,还穿住了尾骨,弄到变化不得,寸步难行的地步来。他小弟年幼,哪里吃得住这样的痛,缩在他身边,眼泪就下来了,在他身旁哭哭啼啼的,弄得他心肝一阵儿乱颤,真是又惊又怕,悔不当初。那两人口里还不干不净的说著,‘倘若你们两个能变化出来象陈文氏那样的女人来让我们哥儿俩乐一乐,我们就放了你,如若不然,就先剥了你们的皮,再把你们身上的rou一片片的割下来去喂狗。'这一番话把许天赐气的险些口吐鲜血,又不敢当面发作,只好在心里暗骂道,连公和母都分不清,还想玩女人哩!小弟原本年纪轻,就没经过些什麽事,一听说要剥了皮喂狗,吓得浑身都抖得跟筛糠似的,上牙下牙直打架,更是哭哭啼啼的和他说道,‘五哥,五哥,可别让他们剥我的皮。'许天赐也是著了慌,又看著小弟软在他身上哭得没了样子,没了法子,只好立起身子,拱起前爪,口吐人言,说道,‘两位哥哥,你们穿了我们弟兄两个的尾骨,他还年幼,实在经不起,我虽然年长些,如今哪里还变得了?求你们先解了我们,有什麽吩咐我自然会一一照做。'这两人相互看了两眼,就要解开,口里一面就说道,‘先放了你,做得好了,我们再放了它。'许天赐恨得牙痒,心想,等著瞧罢!不好好收收拾拾你们两个,我就自己把尾巴剁了给你们煮汤喝!他低声下气的说了那一番言语,不过是要哄了这两人解开他们罢了,哪里是真心要依从。许天赐恨恨的瞧著这两个人,心里已经开始盘算著等会儿究竟要怎麽收拾他们了。正巧那时远处路上来了一个挑著箩筐的男子,路也不宽,那男子这就要走过来,却被这两人堵住了,那男子看到了,便冲著那两人点了点头,那两人定睛一看,就笑著说道,‘三郎,怎麽你也去吃酒了麽?都没瞧见你。'那人也不说话,只是点点头,这就侧了侧身,要走过去。不想瞧见路边那两只狐狸,就停住了,眼里掠过一抹怜悯之色,就把担著的箩筐放在地上,转身朝那两人打著手势。许天赐是看不懂,那两人却看得分明,只说,‘三郎,你要这两只狐狸做什麽?'这话听得许天赐眼皮就是一跳,心里暗觉不妙。那人只是摇摇头,就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正要掏出钱来时,却被那两人拦住了,一个只说,‘咳,三郎想要,那就便宜些给你算了。只是这东西生性狡猾,你可要小心,别被咬了。'另一个便笑著说道,‘三郎,这钱袋绣的真是好看,是哪个送你的?'三郎仍是摇头,并不开口,那两人相视一笑,就拿了钱,笑著走开了。三郎把那两个箩筐都揭开,原本想把他们两个分开放,许天赐当时也是吓得傻了,突然张口,紧紧咬住了小弟後颈上的毛皮,硬是不松口,三郎看了他几眼,就不再试著分开它们两个了,最後还把它们两只小心的放在了一个箩筐里,然後盖上了,慢慢的挑了起来,朝村里走了回去。许天赐被穿了尾骨,又受了惊吓,如今被困在箩筐里,连爪都抬不起来,更别说逃跑了,只好搂紧了小弟,恨恨的缩在箩筐里,眼睁睁的看著自己和小弟被那人挑著走了。他心里忍不住暗骂这人多管闲事,却又心惊胆战,不知道这究竟又是要被带去哪里。三郎挑著箩筐进了屋,揭开了箩筐,先把他幼弟取了出来,小心的处理了伤处,又仔细的上了伤药,用件旧袄裹了,放在桌上。然後才把他取了出来,帮他也慢慢的上了药,摸了摸他的头,又取了件大些的棉袍,小心的把他包裹严实了,才放在床上。三郎出去了一阵儿,回来的时候,还带了食盒。三郎把盛了水的碟子分别放在他和小弟近旁,还取出了些拿刀切成了小块的腌rou出来,也摆在碟子里。许天赐谗得不行,就怕是什麽诡计,也不敢动,其实他伤处痛得厉害,想动也动弹不得了。1(2)许天赐搞不明白这个男人到底是打的什麽主意,就缩在那里不动,静静的等著,一双眼睛也滴溜溜的转著,始终盯著他,生怕这人突然做出什麽事来。三郎一声不吭的弄完了这些,就仍旧静悄悄的出去了,倒把许天赐弄得傻在了那里。他强忍著疼痛,使劲儿的盯著门,生怕会有什麽动静。小弟年纪轻,之前受了伤,又吓得厉害,这时屋里烧著火盆,身上包著旧袄,又暖和又舒适,竟然就睡著了。许天赐等了许久,觉得似乎没什麽危险了,就叫了两声,那小东西不但不答应,睡得反而更沈了,惹得他气不打一处来,从袍子里挣脱了出来,探头探脑的窥视著。小弟敢睡,他可不敢。他四下打量著,似乎没发现什麽可疑之处,也略略的安心了些,试探的舔了舔碟子里的水,觉得没什麽异样,就放开了肚皮,索性把一碟子的水都喝了个干净。他们兄弟两个被捉的时候,就已经是黄昏了,折腾到了现在,外面天也黑了,三郎只在房里点了一根短蜡,还放在了高处。许天赐想著这人是不是想著把他们弟兄两个先养著,等养胖了之後再剥皮去卖?要不然也是对他们有所图谋的,想要他们去遂他的意?人心歹毒,这些都是说不准的。许天赐这麽胡思乱想,到後来终於不敢再想了。再这麽想下去,那人不拿刀来给他一刀,他自己就先把自己给吓死了。许天赐也已经累得不成了,如今弄成这样,他跑又跑不动,逃又逃不了,还带著小弟那麽个累赘,心一横,想著,我命由天不由我,干脆就听天由命罢!想罢,就把尾巴朝前一扫,把脑袋枕在尾巴上,打算好好的睡上一觉。许天赐刚闭上了眼,沈沈欲睡之时,就听见耳边响起微小而奇怪的声音。沙沙,沙沙的,没有一丝的停顿,沙沙,沙沙,许天赐禁不住打了个寒战,从暖和的袍子里面挣脱了出来,立起耳朵仔细的听著。沙沙,沙沙,一直都是这种奇怪的声音,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那动静越来越大似的,吓得他不轻。这声音一直响到後半夜,许天赐到後来实在是受不了,想著怎麽死不是死,总比吓死要强。他已经歇了半天,这时也勉强能走几步,一咬牙,裹在那件厚袍子里,就强忍著痛,从床上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