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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帆一见到我就一拳打向我,我一闪过他,却闪不过王洛,他很不巧的打在我的手臂,不是肩膀,但也够我受了。我想我的脸色一定吓到他们了,王洛焦急的问:「你怎么了?我没多大力啊?」我抓紧桌子,尝试等待痛楚远去,挤了个古怪笑容道:「砸你的啦﹗谁叫你一见面就招呼我?」他们嘿嘿的笑起来,我赶紧和他们保持距离,而整个课室的同学也在看着我们,他们二人也快速的回复学长应有的样子,文明的慰问我死到哪儿去了,我避重就轻告诉他们我会在C大念书,毕竟,我不想骗他们,陈衡说得对,我的确不懂得骗朋友。我想,他俩是太闲了,竟然坐下来和我一起上课,我怀疑的问他们:「难道你们都没有课吗?」他俩异口同声的答:「没﹗」上完一天的课,他俩亦步亦趋的跟紧我,我站在C大外的公车站对他们说:「我明天还会来上课的。」他们用怀疑的眼神望了我很久,我尝试用「真诚」的目光回望,最后,在我保证了一千零一次之后,他们才各自离去。呼……我轻吁了一口气,第一天的大学生活就这样过去了。我不求住宿、精彩的大学生活什么的,我只想好好的念书,现在可以这样,已经是奢侈了。我从来没有想过,我竟然还有一天可以和他们一起上课,那一刻,说不感动是假的。而我愿意,用我仅有的东西来换取这些。晚上,杨sao在我体内射了之后,我告诉他我打算主修生物学。杨sao嗯了一声,抬头问我:「为什么选生物?」我沉默了一会,诚实的回答:「在显微镜下都有答案,我想知道人究竟是由什么构成。」杨sao怔了怔,掰开我双腿,又压上了我,然后道:「那你是要副修心理学了吧。」我不意外杨sao知道我的想法,他心思太深沉,只要他愿意,他可以知道太多东西。人类生物学,知道人类如何构成。心理学,知道人的心理。然后,在我筋疲力竭,肩膀和腰痛得叫嚣之后,杨sao告诉我,他以前是学艺术的。「……」我想,他,真的不是正常人。Ps:主题之二,物件构成之构成。第18章〈狮子〉大多男性都喜欢运动,篮球、足球、棒球……我也不例外,三年前。学校规定了一年级学生必修体育运动一科,但自从我上学以来都逃避着上体育课。每一节课我都很珍惜,很想上,可是,我不得不走堂。肩膀的伤还没好是一个原因,最重要的是长袖衬衣下,实在太多斑驳的痕迹,不论是新添的,还是旧创,大大小小,被人看到的话,我实在想不出有什么解释,被狗咬的?遇上鬼?反正不是人干得出的就是了。尤其是给何帆他们见到的话,更会没完没了,虽然,我不会给他们有这样的机会看到。总之,我待半个月后,身上的瘀伤褪淡了才敢去上体育课,而那个瘀伤制造者,自十一月底起就不见了。每年临近感恩节、圣诞节,杨sao都不会在这城市,所以尽管有点冷,十二月也是我一年之中最快乐的月份。第一次出现在体育课,自是不免得向任教老师交代我究竟为什么旷课。二十多双眼睛注视下,我说:「对不起,我病了。」真烂的借口,没创意。大学的老师都很通情达理,或者是漠不关心?他不愠不怒的问我:「有医生写的请假纸吗?」毕竟是旷课了半个月多,怎样也不能不闻不问。「没有。」「那有药物吗?」呃,这倒有,胃溃疡那些,我从书包中拿出一大堆药丸胶囊,色彩缤纷得很,有点像糖果,我觉得。教师的脸迅速换上同情道:「我知道了,你现在病好了吗?」我点点头,教师才开始上课。热身后,这节是久违了的篮球比赛,老师将矫捷的年青的男生们分成两组。汗水、合作、速度交织。奔跑、跃身、转动一气呵成。我的位置是后卫,有次控球,全力往前跑时被对方一个高大的男生撞得整个人飞开,很不幸的,撞上的是我的肩膀,更不幸的是,肩膀着地。枪伤是好得七七八八,可惜就是那三三二二没痊愈,我倒在地上没有立即站起来,手紧紧的抓住右肩,痛得脸上血色褪得一乾二净。撞倒我的那男生向我伸出手,想拉我起身,我没空理会,有些人围过来,有人惊呼:「你流血了﹗」干,我知道了,不用阁下提醒……屋漏偏逢连夜雨,是用来形容我的。有人想扒开我的体育服检查伤势,我不得已的厉声道:「别碰我!……我没事。」即使有多痛,我也挣扎着站起来,有人扶了我一把,教师皱着眉头急急道:「你别动,让我看看,先帮你止血……」我不管,打断他道:「我没事,我可以早退吗?」「你受伤了,必须包扎……」「老师,我想早退。」「不行,在课上发生了意外必须报告……」「刚才没有意外!我要早退!」我高声的说道,再顾不上礼貌、尊师什么的。我想离开,可是撞倒我的那男生,也是扶起我的人,抓住我的手臂,我挣开,举步往门口。「你必须去医疗室—!血愈流愈凶了!」急救箱早在一旁了,绷带、急救药品等着跑往我身上,在场的所有人都想撕开那一层碍事的体育服。二十多个男人想撕掉自己的衣服,我这是第一次遇上……衣袖被扯住,「你别走—」那男生满脸愧疚,我只能怪体育服太有弹性,因我紧抓着右肩的衣服,他扯得我的左肩露了出来,张牙舞爪的狮子倨傲的俯卧在我肩上,众人倒抽了一口凉气。我冷冷地道:「放手。」他终于放手了。我向教师伸手道:「绷带,谢谢。」接过绷带,往更衣室去。关上更衣间的门扉,我闭着眼靠坐了一会才小心翼翼的脱下体育服,血迹斑斑。伤口裂开而已,忍下晕眩,单手慢慢包扎。穿上长袖衬衣、牛仔裤,我终于买了新的。弄好之后,更衣室外,还是一堆人。我淡淡的对教师说:「抱歉阻碍了大家上课,我没事,是我自己不小心。老师,我想我要早退,对不起。」不等他回答,拿了书包就离开了学校。回到阁楼,找出之前吃剩的消炎药物,看来这个伤没全好之前,我都是不适宜上体育课了。我握着玻璃水杯和药品,空洞地绕着屋子走了一圈。静静的,空旷的,这样的寂静无声却是最安全的。而我,最需要的就是孤独。我停在挂在客厅角落的那一幅画前。三年前,它已经在阁楼了,历史比我悠久多了,三年后,它仍旧静静的看着我。日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