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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最烦别人打扰他清净了,居然没把那学生赶回去,难道不是很奇怪?”萧何想了想,继续道,“而且,顾柏时不是有盆草吗?他给我炫耀是那学生送给他的。我可稀奇死了,这小子从来不收学生礼物的,居然收了。”严筱闻言面色骤变,她喃喃道,“你说那盆绿色的多rou吗?”萧何翘起二郎腿,“什么多rou少rou的,我不懂,反正就是摆在他办公室桌子上的那盆。”严筱细长的眉蹙了起来,没再说什么,转身走了。倒是萧何被严筱这么一问一答,惊觉顾柏时还真的挺看重陆夕寒,急忙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过去。此时正是北京时间四点半,萧何全然忘记了时差这回事,他打过去的时候,纽约时间在凌晨三点半。“这小子怎么磨磨叽叽的,再不接,黄花菜都凉了。”萧何忍不住骂道。美国纽约的一家酒店,顾柏时正躺在床上睡觉。他昨天晚上醉了酒,今早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查看通话记录,果不其然看到陆夕寒的名字,还打了快两个小时的电话。顾柏时忍不住捂住额头,暗自决定以后再也不要喝酒。他喝醉后的记忆模模糊糊,只记得自己让陆夕寒唱歌,那孩子也真是太乖了,竟然就听话的给他唱了这么久。因而他一整个白天都有些魂不守舍,时不时拿出手机看陆夕寒有没有给他发消息。他想,就是那孩子调侃他怪罪他,他都不会有任何怨言。但陆夕寒并没有调侃他,更没有怪罪他,顾柏时有些失望。按照以往,陆夕寒应该会给他发一个“顾老师,你还记得我吗?”,但是他什么都没有说,难道是真的生气了?这个令人难堪的问题困扰了顾柏时一整天,看到那罪魁祸首布里斯更没有好脸色。“顾,昨晚那个跟你通话的人,是你男朋友吗?”布里斯对他的嫌弃不知不觉,他昨晚忽悠帅哥不成功,很是懊恼,回去后也思考良久,只能怀疑电话里那个年轻的中国男人是顾柏时的小男友,毕竟顾柏时当时听到声音后明显的放松下来,并且听从那人的命令离开了他。如果有了男朋友,为什么还要答应他喝酒呢?难道他没看出来自己是个gay吗?顾柏时抬眼望他,奇怪道,“他是我的学生,你怎么会有这样的误会。”布里斯更奇怪,“你竟然听学生的话,都不听我的话,我们不是朋友吗?”顾柏时冷笑一声,“你经常对朋友动手动脚?”昨天他不知为何有些心烦,一时答应了他去喝酒,没想到这法国人手很不老实,还企图骗他去酒店,即使他喝醉了,也绝不会跟这种人走。布里斯面色讪讪,“我以为我们是同类,我为我的冒犯向你道歉,以后我绝对不会这样了。”顾柏时没理他,转身走了。他的作息一向很规律,在十一点准时睡觉,今晚却有些失眠,他看了看微信界面,没有消息,又打开朋友圈,发现陆夕寒转了一条镜心浪潮的推送。他点开把全文看完了,尽管有点生涩,但整篇文章的完成度和专业性都不错,对于这样严肃的报道,陆夕寒已经能做到比较优秀的水平,这让他感到欣慰。只是最近文华丑闻频发,值此多事之秋,他有些担心陆夕寒会不会被院里批评。顾柏时在十二点多终于陷入沉睡,却在三点多被铃声吵醒。“喂?”深度睡眠被打断是一件会令所有人不爽的事情,顾柏时的语气很不友好。电话那边传来萧何漂洋过海后依旧不正经的声音,“顾博士,你心爱的学生出大事了!”第二十一章陆夕寒浑浑噩噩的睡了一觉,第二天上午还要继续上课。公共课上,他能感觉到很多人在看他,这些目光并非恶意,大多是怜悯与好奇。他的人缘向来不错,因而也有不少熟识的同学安慰他。陆夕寒只得强撑起笑容,反过来安慰他们。林雪阳没来上课,陆夕寒问她也没有回应。他决定抽空去看看林雪阳,这个自小从未遭受过挫折的优秀女生,比他更不能接受这种莫须有的处分。他还要想办法去求情让张彬凯留下来,他根本没有犯错,凭什么被开除?这些事情统统压在陆夕寒身上,让他有些喘不过气。陆夕寒的人生从来不是一帆风顺,他之前遭遇过的挫折远比今天更要棘手,即使无父无母,他也自己一个人走了过来,但那只是他自己的磨难。如今他的好朋友和他崇敬的学长,都陷在这片泥沼里。镜心浪潮被封,所有的努力付之一炬,所谓的理想被轻易斩断,这让他根本无法像以前那样乐观。当他辗转反侧时,强颜欢笑时,他总会想起顾柏时,却不敢打电话给他。真正对你好的人,总是在你最无助的时候被想起。而真正被你在意的人,却宁愿独自舔舐伤口,也不愿去打扰他。上午十点,新闻院院长办公室。“您放心,这种事情我绝对不会允许再次发生。该删的已经删了,该封的也封了,影响并没有扩大,我们处理的很及时。”马院长拿着手机,不自觉微弯着腰,面上恭敬之意不减。“对对对,学生我们也做了恰当的处分,这件事足以在院里敲响警钟,之后我还会给学生们做讲座,好好教育他们什么该写,什么不该写。”“您说袁教授吗?您放心,我一定会登门致歉,这件事给袁教授的声誉造成了很不好的影响,是我的责任。”等马院长和袁校长的一通电话打完,已经过了半个小时,他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还有些后怕。“舅舅!”一个高高大大的少年推门走了进来,他手里拿着一本书,似乎是刚下完课。“季霖?你怎么过来了。”马院长亲切说道,转身去给季霖泡牛奶。季霖见状笑道,“我都这么大了,不用喝牛奶了吧。”马院长道,“你没听说过,二十三,窜一窜吗?”他将牛奶递给季霖,仰头看着季霖一米八好几的个头,不由道,“都说外甥像舅,你居然长这么高,而且还在长的样子。”季霖一口气将牛奶喝完,说道,“我像我mama,但mama和您不太像。”马院长叹了口气,他没有兄弟,只有一个早死的meimei,因而十分宠爱这唯一的外甥,基本是当爸爸一样把他养大,欣慰的是这个外甥从小就很争气。季霖见他脸色柔和了起来,趁机道,“舅舅,我有一件事情要向您汇报。”马院长道,“如果是学生会的事,可以找陈思维。”季霖听到陈思维的名字,神情有一瞬的不自然,他抓起舅舅的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