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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交十万两白银,那么官府就会强行加税,到时沈家就会面临两个难题,要么利润减少,要么价格提高,无论哪种情况,沈家的生意都必然受到影响。沈钧淡定地坐着,脸上波澜不惊,似乎早料到了张巡会说这样的话,笑道:“我是个生意人,生意人嘛总是趋利避害的,自然也知道怎么做才能共赢互利,张大人的苦我很能理解,只是我的苦张大人却丝毫不知啊!”张巡正色道:“哦?沈公子有何难处尽管开口,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必然义不容辞。”“沈家虽然入账银子多,但开支也极吓人,上上下下千百余号人要吃饭穿衣,每个月还要支付不少的月钱;偏偏我这人又不那么务正业,专好做些送银子的事,出手又没个轻重,这些日子可一直是入不敷出;再加上布匹方面的税收得给官府十个点,若再拿出十万两银子出来,沈府可就成空架子了。”沈钧深知没有官府的配合,沈家的生意就会陷入困境,只是若叫他白白送上十万两而不趁机捞些好处,哪里是他的作风?张巡闻言极有眼力见道:“富贵人家的账目自是比寻常百姓家复杂多了去,既然今日沈公子赏脸前来一聚,本官也自然得表现些诚意,我会尽我最大的力,帮沈家向上面申请减三成税。话又说回来,作为沈公子的朋友,三成已经是我的极限了,希望沈公子不要说些为难话,沈公子聪明绝顶,肯定也知道我表现出了最大诚意。”话说到这个份上,沈钧也见好就收,笑道:“这十万两白银什么时候要?”张巡道:“下个月十五号是最后期限,沈公子有一个月时间筹集。”沈钧点头。张巡这时才真正放松下来,朝小倌喝道:“两位公子都坐累了,还不快给他们揉揉肩?来来来,沈公子纪公子吃菜。”沈钧拍拍双手站起来道:“吃也吃了,坐也坐了,事也谈了,我就不打扰张大人寻乐子了。”张巡忙陪着站起,诧异道:“哦,这些可都是南风解意最好的红牌,来都来了,沈公子不玩玩?”沈钧笑意渐深地看一眼纪拂尘,又望向张巡道:“张大人也知道家母不准我来这些地方,若被她知晓,回去只怕会被打断双腿了。”张巡闻言笑了笑,也不强求,抱拳道:“如此我就不强人所难了,沈公子好走。”纪拂尘拿起拐杖跟随沈钧走出雅间,两人刚走几步,纪拂尘上前一步道:“公子不是好男风么?我给公子守着,公子大可尽情玩乐,我决不会把它告诉太太。”沈钧顿下脚步,眉头高高挑起,“拂尘难道不吃醋?”“公子放心,拂尘从不吃醋。”沈钧兴奋道:“果然知我者拂尘也,拂尘肯定是知道我的心里永远只有你一个,更不会做那些对不起你的事,所以才这么放心。”纪拂尘哑然失笑,终于决定破罐子破摔,道:“公子爱怎么说便怎么说吧!”说着看也不看他,径自走出店门。意外地,沈钧并未跟上来。纪拂尘倚在门前等了等,清锐的双眼深深地盯着“南风解意”那四个清秀俊逸的篆体……突然,一个行色匆匆匆的大汉擦肩而过,又急忙消失在人海中。紧接着纪拂尘掌心多出了一个纸团,正是被大汉强行塞来的。纪拂尘捏紧拐杖站着,心知此事极不正常,面色沉稳地走到门旁的石榴树下,打开那个捏皱了的纸团,双眼一看,心底顿时翻起惊涛骇浪,脸上却没露出半点端倪,只是装出一副疑惑的模样,看似随意地把纸团扔到地上。纸团上已干的墨迹赫然写着两个字——衣食。衣食者,裕也。纸团明显在暗示他就是荀裕。纪拂尘凛然,他时刻也没忘记他就是那个奉命出家却又失踪多年的二皇子荀裕。来者不善,既然身份已经暴露,那么该来的也总要来了。作者有话要说: 新文求收藏~【文案】陈阙最近见鬼了,一只来自古代的奇怪男鬼!可是一夜之间,男鬼突然变成一个会说话的婴儿。陈阙甩不掉,只好收养了。男鬼:这白色长条是甚?陈阙:尿不湿。男鬼:滚!本尊不用尿布!后来,男鬼婴儿又以非人类速度一夜长大,成功压倒他的糙汉奶爸。陈阙:从老子身上滚下去。男鬼:乖,换一个加密文件夹姿势试试。陈阙:麻蛋,老子不想死在床上。【1v1,轻松,撒糖,He~】☆、第35章风雨欲来(二)沈钧从南风解意出来,正看到纪拂尘在石榴树下站着,似乎由于陷进不悦的过往而不自知地皱起了眉头。纪拂尘余光瞥见沈钧从店内出来,又缓缓朝自己走来,原本模糊的五官逐渐变得清晰可见。连忙扯回飘远的思绪,迎面望着他,不温不热道:“公子现在可要回去?”沈钧轻轻点头。马夫驾着马车调好头停在路边,待两人上车,又往来时路驰去。沈钧坐在马车里,突然道:“依拂尘看,我是答应张巡给他十万两好,还是不答应他的好?”纪拂尘想了想道:“自古民不与官斗,况且张巡又承诺给沈家减免三成税收,公子自然是答应的好。”沈钧道:“张巡此人贪得无厌,肯定知道谎报人口会让江南地区的总上缴银两数额增加。之所以仍这样做,正是因为江南富商多,他是一方知府,凭借职权之便随便找家富商都可以替他补上银子缺口。如此精于算计贪图便宜之人,只怕此时肯减免三成税收也不过是迫于形势,待向朝廷交了差,极有可能出耳反耳,又变着法子加回税收。”“既如此,公子又何必答应给他十万两?”“拂尘有所不知,沈家之所以能兴旺百年而不衰,除了祖上积下来的几宗生意外,最重要还在于朝廷里有些门路。有时候权力比银子厉害得多,我的确可以拒绝张巡的要求,只是如此一来,沈家虽然节省了一笔银子,但却要以得罪江南知府为代价,沈家毕竟活在这块地头上,若跟地方官府关系搞僵,那失去的就绝不仅仅是区区十万两能衡量的事了。”“公子说得极是,所谓强龙难压地头蛇,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纪拂尘附和道,不动声色看他一眼,眼前这人看似不正经,实际却精明得很,何时该进何时该退、如何才能损失更小获利最大,他都心如明镜。想到这,纪拂尘无端生出几多烦躁。虽然一开始进入沈府确实是无意为之,但后来甘愿伺候沈钧目的却不单纯。沈钧是可以利用的资源,他必须要抓住。可他也明白,这世上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