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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00

    到了冷宫。他暗骂自己笨,从前古装剧不知看了多少,凡是皇宫都有冷宫,怎么把这一点给忘了?

凤倾城脸上微微一红,但还死撑着说:“我们北凌宫中一片祥和,哪里会有冷宫这种不人道的地方。”

另一名内侍笑着说:“只怕纵然是有,侯爷也没见过。”

说话间门打开了,内宦伸手做了个请姿,道:“请侯爷入内休息。”

凤倾城进了院子,见里面杂草丛生,角落里有歪斜的石桌石凳,十分破败凄凉,颇有种“古刹无人风扫地”的意味,这时若有个唐朝诗人在,定能作出一首凄楚动人的诗来。

凤倾城正胡思乱想着,只听后面“喀喇”一声响,像是上锁的声音,内宦尖利的嗓音紧接着响起:“侯爷安心在里面休息吧,但是却不可以出这院子。宫中禁卫森严,冷宫中也是如此,若侯爷私自外出,被抓住是要受宫规惩处的。奴才们告退了。”

说完脚步声渐渐远去,两人竟自顾走了。

凤倾城忙来到门边,推了推门,却推不动,果然是从外面锁住了。

气得凤倾城一阵跺脚,骂道:“该死的家伙,锁什么门?难道我是犯人吗?”

发了一阵脾气,但院外静悄悄的,根本没人理他,他自己也觉得无趣,便赌气进了屋子。

房间里也十分简陋,只有一张床,床上放着一卷被褥,床边有一个矮小的柜子,还有一张桌子两把椅子。

凤倾城撇了撇嘴,自言自语道:“嫁给这皇帝的女人真是到了八辈子霉,失了宠便要住到这里来,皇帝也真小气,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对自己曾经的女人也可以做这么绝。”

然后便草草铺了被褥,和衣躺下睡了。

此时虽然夜已经深了,但这一天的遭遇太特别,因此凤倾城一时竟睡不着,想着这冷宫中的凄凉,这种委屈他从前何曾受过?

凤倾城自幼便生长在锦绣丛中,温柔乡里,身边的亲人全当他宝物一般地宠爱,虽长住在宫中,但义律霄怎肯让他见识宫廷里的黑暗,给他看到的都是珍奇的宝物,美丽的风景,如花的宫女,忠诚的侍卫,他的生活是用各种美好的东西堆砌起来的,别说见识冷宫,连“冷宫”这个词都没人跟他提过。

不过义律玄当年因为身体原因,妃子很少,义律霄又至今未曾纳妃,所以宫中还算平静,估计冷宫中也少有人住。

想到义律霄,凤倾城心中又酸又苦,从前表哥总是把自己护在手心里,唯恐自己受了委屈,自己却总是嫌他管这管那,拘束着不得自由,这次鲁莽地跟着南征,又任性地喜欢上华海沙,惹出这么大的祸事来,表哥一定生气了,觉得自己很没用。

想到这里,凤倾城又难过又委屈,忍不住流下了眼泪。哭了一会儿,便迷迷糊糊睡过去了。

木然飞回到府中后,按礼节先给母亲拜年请安,又给两位嫂嫂行了礼。

回到房中,妻子蓝心玉见他一脸疲倦,便吩咐侍女铺床,自己便帮丈夫脱去袍服,一边说着:“然飞,累了吧,知道你不喜欢这种应酬,但陛下赐宴,总是要去的。现在总算应付完了,快点休息吧。”

木然飞默默点头。

蓝心玉是个极聪慧的女子,虽然贵为郡主,但却丝毫没有架子,待人温和有礼,对丈夫也极为体贴。她与木然飞成亲已有二十年,对丈夫是非常了解的,见丈夫从宫中回来,虽然表面上很平静,但眼中却流露出一丝忧虑,就知道他有心事,于是问道:“然飞,怎么了?今天御筵上有什么事让你不痛快了吗?”

木然飞看了看妻子,他本来不想说,但妻子十分聪慧,又对自己了解甚深,想瞒是瞒不过的,便说:“凤倾城在御筵上闯了祸,被陛下关到清心斋了。”

然后便将事情详细说了。

蓝心玉听了深觉不妥,如果说要治凤倾城不敬之罪,轻则可以罚他回府闭门思过,重则可以关入牢中,但为什么要送到冷宫中?那时皇帝惩罚犯错妃子的地方。早听说凤倾城极为美貌,莫非…

蓝心玉不敢再想下去,只听木然飞叹了一口气,道:“凤倾城那孩子相貌长得太好,他孤身在这里,很容易让人产生不该有的心思。今天大宴上,好多文武大臣都被他所迷,这可不是件好事。”

话说到这里,蓝心玉哪里还会不明白,她沉思了一下,果断地说:“圣心难测,咱们且先等几日,看看动静,若陛下不肯赦免凤倾城,我便去找我父王,求他出面请陛下宽恕了凤倾城,无论如何,看在那孩子父亲的份上,也不能让他太受委屈。”

木然飞听了妻子的话,心理放松了一些。蓝心玉的父亲景王蓝怀深德高望重,在宗室中颇受推重,蓝星蔚也很尊敬这位伯父,若是景王出面劝解,蓝星蔚总要给他几分面子的。

于是木然飞诚恳地说:“心玉,谢谢你!”

蓝心玉微微一笑,道:“夫妻之间还谢什么。”

兴京城中公主府内此时远没有从前节庆时那么热闹,府里的人都强打精神做着自己的事。

自从凤公子被月国掳走的消息传回来,大家就全都像霜打了的茄子一样,失去了往日的笑容,因为那个精灵美丽,给他们带来无数欢笑的公子已经远在月国了。再加上驸马的身体和精神都很差,公主既担心儿子又挂心丈夫,整日费心,主子这个样子,下人们当然更加小心翼翼。好在轸将军常常过来照顾驸马,否则府中就更压抑了。

卧房之中,义律轸抱着凤然静静地坐着,几个月下来,凤然已经瘦得皮包骨头,现在用厚厚的棉袍和被子裹了躺在义律轸怀里,更显得瘦骨伶仃,脆弱得可怜。

义律轸因为这些日子的cao心劳累,人也瘦了一圈,但一双眼睛却仍然炯炯有神。他小心地抱着凤然,生怕爱人躺得不舒服。义律轸一只手轻轻环着凤然,另一只手温柔地抚摸着他的脸,他的唇,他的头发。

凤然眼神迷茫地任他爱抚,过了一会儿痴痴地说:“轸,城儿在月国会不会受人欺负?寒华节家家团圆,他是不是也很想家?”

义律轸心中一阵难过,连忙安慰:“别担心,城儿是他们抵御北凌的重要筹码,他们不会为难城儿的。成说城儿还被封为‘顺平侯’,我征战沙场这么多年,还没封侯呢,他可真有出息呢。再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