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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个风流的女人,顾亦言对她一向十分宠爱,但这样的女人绝不适合娶回家当老婆,顾亦言不是没动过成家的念头,但妻子的人选必须是身家清白的好女人,在这点上,他不能凭下半身说了算。“我有个问题想问你。”这天顾亦言临走时,徐康晴拉住了他,两人共处了两个来小时,顾亦言并不勉强她说什么,这使她有种感觉,对方似乎吃定了她,很有信心她能被“搞定”。“问吧。”顾亦言给她倒了杯热牛奶,徐康晴接过以后说声“谢谢”,傻子都听得出的弦外之音,她要和顾亦言划清界限。顾亦言:“你这么恨我?”徐康晴不理他:“听林静儿说,你这段时间也没找她,你……”她想了想,最后还是决定问了,一了百了,就当是让自己狠心,她早料到了乐顾亦言是另结新欢:“你是不是又有新人了?”顾亦言沉默片刻:“没有。”笃定的口气。“你还骗我……”徐康晴冷笑。“我有没有对你来说很有关系?”“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顾亦言离开病房,住院部门口,一个清爽的男孩正巴巴地坐在石阶上等他。楼栋正对着一座水风琴喷泉,阳光下,泉水飞舞,折射出渐变的光线层次,美轮美奂的水汽如烟似雾,将男孩的衣裳都溅湿了,他的脸庞和俗气二字绝不沾边,是一种处子的魅力。喷泉的周围精心种植着玫瑰花圃,在肥沃的土堆里盛放,娇艳欲滴,院子里,除了李子树外,无花果树、橙子树,丁香树……错落林立,植物天然的香,让顾斯人在等待中时不时地深呼吸一下,男孩的世界和男人的,女人的都截然不同,他们是怎么相爱的呢?“宝宝!”顾亦言很意外,儿子竟然再次不服从他的安排,但这回他丝毫不愤怒,相反,他笑着搂儿子入怀,眼中掠过一抹惊艳:“你身上好香!”“不是我,这院子里好多花和树,你闻啊。”顾斯人轻轻皱起鼻子,示范性地挺胸抬头深呼吸,看他像只小猫似的陶醉,发出的叹息和叫床似的,仿佛世间的一切都这么美好,他则是最美好的那部分。“嗯。”顾亦言揽过儿子的肩膀,低下头,再次深深嗅着儿子身上的气息。在洛杉矶待了三天,顾亦言匆匆结束了这趟行程,来日方长,以后他有的是时间哄回徐康晴。登机前,儿子问他:“爸爸,对你来说,到底什么最重要呢?”是钱,还是女人?因为公司有事要处理,顾亦言似乎一分钟也不能再耽搁,务必尽快赶回W市。父亲有感情吗?当他得知徐康晴出事的那瞬间所显露出的暴怒,令顾斯人不禁怀疑:也许女人比父亲曾经形容过的更重要。但爸爸真善变啊,似乎对他来说,永远没有“最”的存在,他的天秤时不时倾斜向某一方,一切都是衡量。顾亦言想了想,儿子的问题像是小时候他父亲也问过他。“时间。”他毫不犹豫地回答。这是个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的答案。顾斯人望着父亲,头一次,他用那种既不是崇拜,也不是迷恋,而是属于平等的个体之间,那样的眼神审视他的父亲。“你也会怕老吗?”要上飞机了,顾亦言一个人拿着两张票,他儿子跟在他身后,像个好奇的小学生一般对他追问不休。“废话。”顾亦言皱着眉,不过他还没老。年轻的空姐对这位东方的乘客灿然一笑,接过两人的票,她看了一眼,随即不可思议的语气,可爱极了:“你们是父子吗?”“不像吗。”顾亦言一本正经地反问,空姐讷讷地:“你真年轻。”顾亦言哈哈一笑,顾斯人暗自哼了一声,他突然掰过父亲的脸颊,出其不意地吻了下去,幸好老爸反应快,嘴唇落在了顾亦言的左脸上,让他的占有欲无法完全得逞,他略带攻击性地眯起眼睛顾斯人很少这么霸道,受异国氛围的渲染,也许人也会有新气象,顾亦言颇为哭笑不得,这么孩子气的人都22岁了,说出去有人信吗?身为父亲,他从未想过要为儿子的成长提供任何温室,一路以来他都秉持“严父”的作风,他当然希望儿子像自己,可效果却南辕北辙。在给儿子取名的时候,他无意中看到一句诗:“人亦有言,斯情无假”,大意是指,父母既然把孩子生下来了,便都会在下一代身上寄托自己美好的期待,这份感情,对任何人来说都是真诚的。顾亦言的儿子是他的情人,他在爱儿子的同时也将顾斯人卷入了情欲的漩涡,骨血交融,灵rou结合,他们真正是一体的了,无论如何也不能把他们分开。顾斯人挽着父亲的手进了机舱,紧紧贴在父亲的身侧,这甚至使他有种新婚夫妇度完蜜月的错觉。这次的LA之行给了他一种自信,找好位子后,他把头靠在父亲的肩上,撒娇着说:“我还以为你会说,我对你来说才是最重要的。”顾亦言笑了笑,闭上眼睛。“你说啊!我重不重要?”“……”一个乘客从他们身边走过,两个空姐冲他们微笑示意,接着便去了经济舱,没人了,顾亦言猛地把儿子按在座位上,顾斯人的心砰砰跳了起来,顾亦言盯着他看,赤裸裸的目光叫他脸上烧得厉害,他迷醉地闭上双眸,等待已久的亲吻终于降临,他想,不管怎么样,他对他爸来说都不可能是无足轻重的,他的手攀上了父亲的脖子,飞机在地面发出震动,忽然,他的耳根子一热,顾亦言在他耳边沉声喃喃:“你比我的命还重要。”这年的农历新年来得特别早,一月份刚到,旧年就进入了倒计时,气温一再走低,W市的冬天尤其严酷,虽比不上北国的冰封万里,但南方迎面而来的雪花如同一根根冰冷的针,裹在风里,一刮就是一天一夜。星期天早晨,终于不用再赶公车吹冷风了,顾斯人从被窝里爬起来打着呵欠往楼下走,户外,铺天盖地的雪仍在吹,他爸站在院子里,雪地上留下一排脚印。顾斯人跟着走过去,一个接一个的脚印叠盖,悄悄从后边蒙上他爸的眼睛。“谁啊?”顾亦言故作懒洋洋地问,拽住他的手握在手心里:“调皮鬼。手怎么这么冷?”“冷吗。你起这么早干嘛?”顾亦言不答话,大手蹿进儿子的牛仔裤裤缝,一摸,果断开骂:“穿一条裤子还不冷?兔崽子。”“……有一种冷叫老爸觉得你冷。”顾亦言掐住儿子的下巴,过一会顾斯人的脸就红了,嘴唇被父亲惩罚性地摩挲,身上也热乎起来。他抱着男人的肩膀不撒手,顾亦言被他扒着,倚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