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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他瞎担心个什么劲?他看看阿尔。少年的脸上满是慰藉和笑容。他一定是在为哥哥的好运而欢呼吧。虽然他还没想过什么糟糕的后果,但对他来说,那些可能并不重要。对阿尔来说,爱德一直将都是爱德。“他需要留院观察,但你们可以去看看他。”医生微笑地看着阿尔起身。罗伊移开视线,扼制着想要跟随去的欲望。他不该去那儿。他只是爱德的上司,除此之外什么也不是。“马斯坦上校?”阿尔的声音带着些许期待。“你也去好吗?我希望你和我一起去。”他顿了顿,“我想…哥哥他也是这么希望的。”若是别人的话,大概会认为那只是因为阿尔希望有大人的陪同吧(阿尔才15岁),但对罗伊而言,这句话还有着其它内涵。这已不是他第一次怀疑阿尔是否了解的稍微过了点儿了。在阿尔看来,自己不去病房的原因就真有那么明显吗?几秒种后,罗伊也站起身,同时觉察阿姆斯特朗谨慎而负责地与他保持着一定距离。休斯和霍克艾在小声谈论着什么。医生示意他们进病房。房间在灯光的照射下显得灰白。爱德看上去像幽灵一样。若不是他的胸腔有节奏地起伏着,罗伊还真以为他就这么死了。被单拉至腰下,身上缠着纱布。罗伊微松了一口气:至少纱布上没有透着血迹。在屋顶上时伤口处的血像是永远都停不住似的。至少医生成功地止了血。阿尔在爱德右边坐下,握住哥哥冰凉的机械铠。罗伊迟疑了一下,但还是伸出手去碰触爱德的左手。左手没有他想象中的冰冷,微微散发着热量。他希望那只手能给他些回应,哪怕抽搐一下也行;但手上的肌rou一直处于放松状态。罗伊从未见过如此安稳的爱德华。就算沉浸于炼金术研究中,爱德仍然会不时地翻动书页。但现在……什么也没有。若不是身体的温度证明了他的存在……“谢谢。”阿尔轻声说道。“我听一名护士说是你及时把他送过来的。”罗伊皱了皱眉,还未适应这不应得的感激。“这本不该发生。如果警卫再多些…如果我没有为了逃避工作出那该死的办公室…受伤的不应是爱德。”他仰起头,望着灰白的天花板。头痛。阿尔凝视着罗伊,似乎想看到隐藏于那副外表下的真实。过了好一会儿,他开口道:“每个人都觉得我才是兄弟中好心和理智的那一个,但从没有人发现爱德才是真正勇敢的人。别人都认为他从不好好考虑事情的来龙去脉和可能发生的后果便轻率地做出决定,”阿尔顿了顿,握紧机械铠。“但事实上,哥哥根本不是那样的人。自从我们的母亲去世,自从失去我的身体,他便不再是那样的人了。他清楚地明白自己所做的每件事的后果,清楚自己的行动会带来怎样的影响……但他仍然会那么做。”罗伊无话可说。他知道阿尔只是想让他好受些,想让他不再觉得爱德的冲动全是他的错,但阿尔的话似乎起了相反的效果。生命是宝贵的,而且–尽管这算是对自己的讥讽–罗伊明白有些生命比其它的更有价值。他的苟活与一个年轻生命的消失算不上等价。如果那少年有什么不测的话,他的余生都将活在痛苦之中。“这一切本不应该发生。”罗伊重复道,目光回到病床上毫无生气的躯体上。手握得更紧,直到他觉得它们快要痉挛。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起先病房里还有些断断续续的谈话声,但后来完全被沉默取代。爱德仍然没有动静。阿尔最终还是枕着床垫睡着了。罗伊一直监护着兄弟俩。门开了一条缝,门口隐约站着一个人影。罗伊不由得警觉起来。刺客!脑中飞快地闪过一个念头,手指本能地打在一起。不过没用。该死的!他想起手套刚刚被自己扔了。但是…就算没扔也无法产生火焰吧–爱德的血早就将炼成阵抹去了。人影逐渐定形:霍克艾站在昏暗的灯光下。她仔细打量着罗伊,好像他是一只受伤的野兽,无能却仍具威胁。“一副新的手套,上校。”她伸出手,将白色的物件递给罗伊。她看了看熟睡着的阿尔,声线依旧平稳。“我可不允许你在这时候失去自卫能力。虽然阿姆斯特朗就在门外,我们也无法保证你的安全。”罗伊默默地接过手套,带上左手的一只。傻瓜,找一副新手套应该是自己所想到的第一件事。他立刻坐直身子,再次戴上“上校”的面具。利莎全身散发着不满的气息,但这些气息并非针对马斯坦。她的右手握成拳,似乎在极力克制自己不去拿枪。褐色的双眼警惕地扫视着病房,嘴角愤怒地向下撇着。“怎么了,中尉?”罗伊了解霍克艾。她有时需要一个特定的剧本来行动–她喜欢有规律的、一丝不苟的办事,而今天所发生的一切都太不寻常了。霍克艾的工作向来严谨地划清着职业和私人的界限–这令人很容易忘记霍克艾还是一名温柔的女性。不过如今的中尉如罗伊一样,无法掩盖心中的情绪。罗伊觉得她在自责,因此才会一遍又一遍地检查任何可以的踪迹吧。利莎似乎回到了现实。她眨了眨眼,看着爱德苍白的脸。“上校,我们搜查了狙击手并找到这个。”她像拿着什么肮脏的东西似的用拇指和食指捏着一张纸。纸张厚实,泛着乳黄色–这是军用的便笺。难道是军中起了内讧?还是说有人垂涎于他的军衔?当然,最好不要是牵扯到军方的事件。罗伊翻开便笺,目光掠过词句,停留在最后的签名和印章上。一封简短的灭口指令。指令中没有一丝人性和感情,连最起码的内疚也找不到。这使他的脊背微微发凉。“这似乎是一场临时性的谋划,”霍克艾接着说。“你最好一直呆在有人监视的地方,直到时机成熟。警卫已去进行逮捕了。”她的脸上闪过一丝复仇似的满足。“巴顿上将。”罗伊自言自语道,努力回忆起那个五十多岁的胖子。确实是个无情的家伙。那家伙虽说对登上大总统之位毫无兴趣,但他仍视所有在他之下的人为威胁。“他一定会拒绝有涉及此事的。”“不过仅凭这封信我们就足以搜查他的住所了。证据都会找出来的。我倒认为这一切都是精心设计好的,并非偶发。”利莎苦笑了一下。“那是名职业杀手。如果爱德当时不在,”她不安地挪动了下脚。“恐怕他是不会射偏的。”他还能怎么回答呢?罗伊满脑子都是对爱德的感激和对自身大意的自责。他朝盖在被单下的年轻人皱了下眉。不知多少次熬夜学习炼金术积累下的黑眼圈在周围皮肤的对比下显得更深了。他的手指想上去将它们抹掉,但他克制住冲动。这不是他该做的,罗伊反复告诫自己。这不曾是他该做的,也永远不会是他该做的。“中尉,请时刻与我保持联系。”他命令道。“巴顿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