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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示下,没人领,还是那几个侍卫守着。太后被气晕过去?她是故意的!她知道他会护着染陶,这事儿只能轻拿轻放,她想装死。只可惜,染陶让所有人失算了。染陶此举虽让赵琮心疼,却也让赵琮钦佩。上辈子的时候,女孩子遇到这种事都没几个敢说出来的。那好,染陶既然已将此事展在众人面前,他一定与世人一同给她一个公道。赵琮越气,却笑得越温和,声音也越平静:“去将那两个没脸皮的东西带出来,送去宝慈殿给娘娘看一眼。看过后便送他们回燕国公府,从东华门出去,绕到宣德楼前,给大家都看看,让大家看个痛快。怎么躺的,便怎么出去。”“陛下——”便是福禄也不由惊慌抬头看他。赵十一也挑起眉,昨晚,他是令人将两人的衣服都扒光了躺到一处的。“他们不要脸与皮,你还替他们担忧?”“是!”“去吧。”路远起身,匆匆跑出去。赵琮再对福禄道:“你亲自去宣德楼前,请各位举子回去。”随后赵琮便只字不发,坐在榻上,等小太监一波波地来报。果然无论怎么劝,萧棠等人都不愿回去。赵琮也知道萧棠此人,固执起来牛都拉不回来。不过萧棠今日之举,令他十分满意。这个时代的男人,遇到这样的事,总归是唯恐避之不及的。他却还惦记着替染陶报仇,这件事,赵琮记到了心里。他已派人去劝了几回,均未将人劝回。如今已到他该出场的时候。他再不愿,也得接受这样的亲政方式。他不待换身衣服,便要出门。门口又有小太监来报:“陛下,太后要见您。”赵琮冷笑:“她为何不来朕这处?”“宝慈殿的小太监说,太后实在是动不了。”孙太后当真可笑,都这个份上,还惦记着拿孝道压他?做她的商周大梦去吧!赵琮不仅未去宝慈殿,反而再道:“也将孙家大娘子从宝慈殿带出来,令她也去看一眼她哥哥与她的丫鬟。看看他们家的人都做了些什么事儿。”小太监也一愣,孙大娘子还是未出阁之女呢,就去看这个……这……孙大郎君与那位女使皆被捆着,身上未着寸缕,到底有伤风化,福大官拿了毯子披到他们俩身上。随后便将依然昏迷的他们给抬了出去,不仅宫里头,宫外头也是人人都见着了。如今宣德楼前热闹得很呢!他们知晓陛下的意思,倒也没急着将人送回燕国公府。这边厢,小太监正要出门去带孙大娘子出去,又有太监来报:“陛下!燕国公求见!”见他个大头鬼!赵琮沉声:“不见。”随后,他便大步走出了福宁殿,往雨中走去。早有小太监慌忙去替赵琮撑伞。从头到尾,早已被遗忘了的赵十一还留在福宁殿内。他忽然笑了一声。他不是笑自己被忽视。这种时候,赵琮被气坏了,只想着替染陶做主,且外头又有那么多人跪着,一时记不起他也无碍。他笑的是赵琮这个人。从前,他当真以为赵琮是个傻子,便是偶尔冒出惊人之言,做出惊人之举,也是赵宗宁或其他人教的。他从未见过赵琮处理突发事件的模样。今日,他见到了。他很惊讶,惊讶的同时也有些惊喜。到底是赵琮与他一样,装了太多年,还是赵琮只是大智若愚,关键时刻被刺激得才如此?他一时竟也辨不清。但他知道,兴许一直以来,都是他错了。大家都错了,每个人都小看了他。单说处罚孙竹清与孙筱毓等人的法子,不是没人能想到,只是没人会去做,大多数人都会以为此举碍眼,有违身份,不愿示下。赵琮却不,他用行动表明了到底何为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赵十一再笑,并叹息。若赵琮是个傻子倒也好,起码只会令他怜惜。偏偏赵琮今天露了这么一手,这种有仇必报,且报得痛彻心扉专刺痛处的法子,可真的是太合他胃口了。他原本便有些迷茫于将来,此时竟然又恍惚起来。但他知晓,真的已到他该走的时候。或许他今早就不该来福宁殿,更不该瞒着赵琮。他们都将赵琮想得太弱了。但此时,还有他能帮赵琮做的。他起身,也往外走去,吉祥与吉利跟上他,问道:“郎君去何处?”他笑:“宝慈殿。”赵琮亲自登上宣德楼。从前先帝还在时,每逢上元节等节庆,皆要登楼与民同乐。孙太后名不正言不顺,六年来从未登上过宣德楼。如今,此楼终于又站上了一位皇帝。赵琮一出现,楼下原本看热闹的平民百姓立即也跟着跪了下来,与雨中的举子同呼万岁。大家从未见过宫中的新官家,但他站在那处,人人便知,那就是皇帝!雨本就能够传声,此时这么多的人大声高呼万岁,仿佛能传到千里之外。赵琮都不禁一怔。此时他才明白,到底何为皇帝。楼下的人却还在一声声高呼,不愿停下,直到福禄高声道:“起身!”下面众人却不愿起身,哪怕下着雨,迷了眼睛,也要抬头看着他。赵琮再看了福禄一眼,福禄再道:“陛下有话要示下!”众人立即噤声,方才仿佛要震破雨幕的声音立即消失,整片天地间,似乎只剩连绵不断的雨声,以及赵琮他自己的心跳声。赵琮没法不激动,没法不兴奋。这个时代,皇帝等于天命,天命等于道义。他不想搞个人崇拜,也不得不承认,他被所有人崇拜着。虽然目前仅因他是皇帝这个身份才被众人崇拜,他也不由兴奋。他更想做一个真正值得众人崇拜与信任的皇帝,而不仅仅是这个身份。大抵每一个帝王皆是如此,所以无数多的人为了这个位置抢破脑袋,不惜流血、流泪,也不惜引起战火蔓延。赵琮往前又走一步,开口道:“诸位先请起!”几乎从未有过帝王用“请”这个字,赵琮无意真搞什么所谓的平等与民主,这个时代并不合适。但这些大多心地善良的平民老百姓,他也愿善意对待。赵琮的声音本不大,但他站在宣德楼上,与众人离得较近,又有雨声的传播,前排的人均能听见他的声音。他的音色本就极美,有雨声的和音,更被雨水湿润,声音变得愈发悦耳。楼下众人既是激动,也是感动,后排的百姓纷纷站了起来,再往后的百姓即便听不到,也随着一一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