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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此后遇到什么,发生什么,都要告诉我,都要坚强。别让我失望,你是我的兄弟,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永远不会忘记你,我希望你也一样。”童之明点头,说:“当然,你是我的兄弟,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永远都会记得你的。”黎潮笑了,他松开这个熟识一年的好朋友,用男人的姿态,伸出右手,“珍重。”“珍重。”童之明由衷地说,握过手去。“之明,一切都会好的,别放弃,要坚持。”黎潮笑着对他说,挥了挥手,转身率先走进登机走道。之明,一切都会好的,别放弃,要坚持。童之明呆呆地站在那里,咀嚼黎潮留给他的最后一句话。直到黎潮的身影消失在视野里,他才恍然想起,他忘了说一声“再见”。谁也没有说再见。☆、Act.0011.那夜街上基本无人时,我吩咐雇员看好咖啡店,就与余森一起,徒步走回他家。他一直在吞咽口水,ESPRESSO估计苦得他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忘不掉那股味了。我没有打趣他的兴致,看着他一直神色索然低着头走路,也就没有出声。临到家门,他才对我说:“安华,之明是个敏感又倔强的男孩,你可千万不要猜测他有什么过往,他会感觉得到的。”我点头,保证。他自然不知道我在初初认识他几日之后就已经见过童之明了。可是在我见到童之明时,我吃了一惊。一年不见,他更显瘦削了,骨骼在皮肤下若隐若现。彼时他尚未向我说起他的往事,我想他是经历了怎么的遭遇,竟然出现此般惊人的变化。我勉力压下内心的疑问与震惊,毕竟我是答应过余森的,何况我怜悯这个男生。“之明。”余森轻声唤他。童之明从沙发上回过身来,他在病床已经躺得太久,一点睡意都没有。他看到我,愣了一下,然后挤出一抹笑容来。是仿若垂危之人的,苍白无力的笑。我尚不知道,彼时他的直肠癌早已经异变,癌细胞已经摧残他的身体很长一段时日了,他身心俱废已经那样久。“安华。”他叫我,“你好。”我上前一步,不知道该不该见面露出个笑来,只说:“之明,你好,好久不见。”“你们认识?”余森惊讶地问。童之明微弱地笑,望着我。我向余森点头,“其实在去年回母校时就认识了,不过我们只是浅聊过几句,我也想不到还会再见。”余森有些狐疑地看着我和童之明,没有说话。三个人沉默了一会儿,余森去冲茶水去了。“余叔叔知道你是吗?”童之明问我。我当然明白童之明问的是什么意思,令我惊讶地是,“你怎么知道我也是?”童之明笑了,低头犹豫了一会,又抬头盯着我,“其实,我见过你的照片。”我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一脸茫然地望着他。童之明闭嘴沉默了片刻后,开口竟说出一个令我从身体到灵魂都剧烈颤抖起来的消息。他说:“安华,其实,我是认识甄仪的。”听到这个名字,我已经在刹那之间愣住了。五年多了,差不多六年。我已经有那么久的时间,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了,这两个汉字。我尚不知道自己何时能跟别人说起这个名字,更不知道这个名字的主人,甄仪,他会不会再出现在我的视野中。我一直在后悔中等待,等待……贸然间听到这个名字,我想那一刻我的意识都暂时遗失了罢……“他给我看过你的照片,安华。那天见到你,我就猜到是你回来了。”童之明说,“你在他眼里那样重要,我想我自己是不会认错你的了。”我一时心急,竟忘了他的病,抓着他手臂像发疯了似的,“那他呢,他去哪里了?你知道怎么联系到他吗?你……”“安华,安华。”余森冲过来摆开我的手,“发生什么事了,你们怎么了?”我此时才醒过神来,知道自己冲动莽撞了。跟童之明道歉,他微笑着摇头,说没什么。“你们……怎么了?”余森疑惑地盯着我。我望向童之明,他移开了目光。我想了想,告诉余森没事。“我们想起母校里的一个公众笑话而已。”我说。我不敢看余森的目光,我骗了他,我不想看见他眼中的怀疑。于是我起身沏茶,给余森一杯,给童之明一杯。把茶递给童之明的时候,他对我点了一下头,我想他是答应帮我向余森保守这个秘密。余森小噙了一口,喃喃地叹息,“还是茶香啊。”他指的是较于我给他的那杯特浓咖啡。我也给自己倒了一杯,缓缓地喝着,想着甄仪。甄仪。甄仪。你究竟是怎样认识童之明的呢?你们之间……又发生过什么故事呢?甄仪。我在心底默默地呼唤这个名字。甄仪。☆、Act.0022.日后我才知道——童之明与甄仪的初次邂逅是在阳朔。那时黎潮一家尚未搬回西安,童之明与黎潮在酒楼当服务员。是暑假里的一天,夜里八九点钟的光景,童之明上菜后离开包厢,在走廊上看到一个酒醉的人踉踉跄跄地进入洗手间。彼时甄仪不知道为何喝得烂醉,连走路都不稳。童之明担心会出什么问题,就跟了过去。果不其然,甄仪出来的时候,地面打滑,他一脚踩不稳就摔倒在地,脑袋磕到门槛,险险地破了一节手指长度的伤口,幸好伤势还轻。童之明扶起他,出于服务员的素质,关切地问:“客人,你好,没事吧?你流血了。”童之明说着就掏出纸巾想给他擦拭血迹。谁知甄仪却忽然捉住童之明的手,醉后乱语,“安华,安华,你怎么到这个时候才回来……安华,你知不知道,我等……”话未说完,就吐了出来,吐了童之明满满一身。(童之明把这一幕告诉我的时候,我忍不住流下泪来。那时我已错误地离开桂林两年,甄仪也早给我回了分手信,说“忘了我就没有痛,将往事留在风中”,我是怎么也想不到他那时还在想着我,等着我回来,为我醉,为我哭。而我以为他没有原谅我,竟不敢辞职回去,一直呆在长沙,多么可惜,多么傻。)黎潮赶到,和童之明一起把甄仪抬了出去,安置在酒楼的客房里,经理吩咐童之明留在那里随时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