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书屋 - 耽美小说 - 将军,这剧情不对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58

分卷阅读58

    自己还。”

“……”

“我很穷,还没娶媳妇。”

“……”

庆王府的车把式,赶的一手好车。一路上十分平稳,夜里在中途一家邸店中落脚。五味和邵阿牛吃饱喝足后,很快就在屋子里睡得四仰八叉,大小呼噜你起我落。

就住在隔壁的楚衡揉了揉眉头,借着烛火,摊开了手里的书。

一刻钟后,窗子被人抬起,已经爬惯了窗户的陆大人果不其然从外头爬了进来。

楚衡看看根本还没上闩的房门,再看看捡了凳子就坐在身边的陆庭,问:“不走门?”

“不走门。”陆庭也顺着他视线看过去,那门的确还没上闩,“这家邸店开关门动静太大。”他顿了顿,“五味会醒。”

你倒是知道!

楚衡丢开书,直接道:“做?”

他原以为明日就能到江城,如果凑巧正好可以找到回扬州的船直接走人,因此陆庭十有八九会在今晚爬床,但意外的是,他话音刚落,陆庭竟然摇头了。

“不做?”楚衡一愣。

陆庭起身,一把把人抱起,一道躺在床上。两个人面对面看着,没有其他任何动作。

“不做,就这么让我抱一晚。”

楚衡一时无言,然而腰上的手臂微微收紧,直到将人整个拢进怀里,这才听到耳侧一声叹息。

他忍不住伸手揉了揉自己发红的耳垂,靠着陆庭的肩头,闭眼数羊。

两具身体靠的很近,彼此的心跳也都清晰可闻。

一声一声,比催眠的曲乐更能令人缓缓入睡。

第二日的行程依旧十分顺利。

车道上来来往往的马车并不多,陆续有几个商队经过。停车休整时,邵阿牛下车向商队询问,得知江城码头上确有一艘船,正准备晌午后出发去扬州。

等到了江城码头,楚衡很快就找到了那艘说要去扬州的商船。恰好是之前送楚衡来江城的那一艘,船老大殷勤地将他迎上船。

船工们正在做开船的准备,楚衡从舱房出来,意外发觉陆庭仍旧骑着疾幽,留在码头上。

楚衡盯着他看了会儿,扭头道:“五味,取包里的那支笛子来。”

陆庭一直留在码头上,目送楚衡上了船,身影消失在甲板上。可船未开动,他便也跟着没有动。

疾幽习惯了听从指令,这会儿嘴里嚼着楚衡临走前特地做的麦芽糖,跟着主人当望夫石。

收起登船跳板,船工在甲板上扯开嗓子吼:“开船啦!”

船帆张开,呼啦啦被风吹响。疾幽像是不喜欢船帆鼓动的声音,冲着缓缓开动的商船喷了几下响鼻。

陆庭俯下身子,拍了拍马脖子,准备调转马头时,却突然停了下来。

北风猎猎,江水滔滔,从船上忽有笛声,悠扬入耳。

明明船头看不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可陆庭就是知道,这悠悠远远的笛声来自那个青年,来自他赠予的那支白玉长笛。

疾幽不动了,舌头舔了舔马嘴,扭头向陆庭讨要麦芽糖。

从笛声中抽离出来的陆庭低头拍了拍马脖子,低声道:“就那两包,吃完就没了。省着点。”

商船上除了楚衡,还载了另外几名顺路的男子。听船老大说,是经商的胡人,出钱拜托商船送一程。

楚衡并不在意,吃过船工送来的吃食后,转头便躺在舱房的小榻上闭眼小憩。

舱房外,能听见来来回回的脚步声,有些沉。

还有他听不懂的说话声,似乎是胡语。

楚衡翻了个身,很快就在叽里咕噜听不懂的胡语中睡去。

这船一坐,就是半个月。

外头的北风太大,吹得楚衡连舱房的窗子都不敢打开。只开一条缝,冷风灌进舱房,就能让他冷上一整天。

这日,他难得开次窗,却是因为几个月前,他送给陆庭的那只机甲鸟飞到了窗外。

彼时,已近黄昏,舱房外能听到急促凌乱的脚步。五味出去转了一圈,回来瞧见楚衡盘腿坐在床上,怀里躺着只古怪的木头鸟,手里头却拎着一枚做工粗糙的流苏结。

“听说是位胡人客商病了,底下的几个随扈忙着照顾客商,所以动静大了些。”五味盘腿在榻前坐下,见楚衡一直拎着流苏结,问,“三郎,这是哪儿来的,瞧着做工不大好,是要挂在笛子上吗?”

“先不挂。”楚衡摇头。

就这做工,不用猜也知道,肯定出自陆庭那双拿惯了刀剑的手。虽然不怎么精致吧,但是稍微收拾收拾,串上玉,当腰饰还是不错的。

楚衡想着,忍不住吹了声口哨。

舱房的门这时候忽的被人敲响。

五味起身开门,门外几个精壮的男子突然挤了进来。

舱房并不大,一时间挤进四五个壮汉,顿时显得空间拥挤起来。楚衡随手把流苏结塞到腰侧,问道:“几位有何贵干?”

那几人面面相觑,似乎没料到这屋里做主的竟会是个面庞白净,看着弱不禁风的青年。良久,出来一人,有些生疏地抱拳施礼,直言家中主子突然得了急症,船上又不大夫,听船老大说这屋住的旅客会看诊,便冒昧前来相请。

楚衡将这几人仔细打量了一番,心下有些迟疑。

刚开船时,听船老大提起船上另一拨人,只当是普通胡商,可寻常胡商带在身边的随扈,怎么会各个身强力壮,一副武人体魄?

这几人似乎不达目的不罢休,就这么挤在舱房内一动也不动。

楚衡无奈,只好叮嘱五味留在房中。自己拿上随身的家伙,跟着人去了不远处的另一间舱房。

舱房内意外地烧着炭火,窗子开了一条缝,倒不至于叫人在里头呆久了被炭火熏到。那几个壮汉进门后,像是怕惊扰了里头的主子,不多会儿又一个接一个地出去了,只把楚衡留在里头。

楚衡往床侧走,低头看清床上那人的长相后,蓦地握紧了手里的药枕。

是之前在江苑见过的,那个大钺氏男人。

楚衡敛去面上惊愕,眼角瞥见舱房外一动不动守着的几个壮汉,顺势坐下,将男人的手放置于药枕上,为其诊脉。

床上的人陷入昏睡,面色发白,说不出话。楚衡号完脉,扭头向唯一留在屋内的一个随扈询问情况。那随扈据实回答,面上的担忧不像作假。

“你说你家主子之前身体疼痛难忍,不时呕吐,因为实在冷得不行,这才在舱内点了炭火?”

随扈忙不迭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