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书屋 - 耽美小说 - 自古同僚出西皮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3

    仅只是熟识,就是路上遇到会打招呼,借钱的时候被排除在外的那种。

谢无涯第一次去康宁蒙的居所。

康宁蒙的起居室空旷简朴,干净整洁。这一半的功劳得归于某城主的抠门,在摆设方面,能省就省,能减就减,能不添就不添。

起居室连通书房,两者的分界处挂着两层灰色的布幔,布幔被束起,恰好能瞧见书房的一部分。

康宁蒙的书房里也摆着不少书,但那个时代的儿童启蒙读物占了绝大部分。

半文盲的康宁蒙不爱大模大样显摆自己的水平只能看懂儿童启蒙读物,也拒绝别人拿自己的无知当有趣。

所以书房是康宁蒙的禁地。

康宁蒙先招呼谢无涯坐下,在谢无涯打量四周的空档,康宁蒙从外边拿了把切菜刀进来。

“康宁兄……你!”谢无涯吓了一跳,立马收回东张西望的视线,保持一开始拘谨的坐姿。

“切西瓜啊,这刀快得很!”康宁蒙拿刀锋比了比西瓜,正琢磨该如何下刀才能将它均分成两半。

谢无涯在一旁瞅着,一颗心七上八下,就如同那颗躺在桌子上的西瓜一样。

康宁蒙的刀好几次落在西瓜青翠的皮上,但都没能顺利切下去。

终于,谢无涯看不过眼,伸手去接康宁蒙手里的刀,对康宁蒙道,“还是我来吧,我有经验。”

谢无涯挑的西瓜不大不小,刚好能管饱两人。

康宁蒙乐于坐享其成,心安理得看着谢无涯付出劳力切瓜。

康宁蒙道,“这个西瓜,你一半,我一半,刚刚好。”

谢无涯本在切瓜,同康宁蒙这么说,动作一滞,羞怯地笑笑。

等他把西瓜切成两半后,康宁蒙惊奇的发问,“这西瓜瓜瓤是黄色的?”

康宁蒙一直以为黄色西瓜,是二十一世纪文明高度发达的产物。

谢无涯答道,“这是偶然间种出来的,本来想送给老师,可怕老师不喜欢……”说到最后,有点遗憾。

康宁蒙正舀起一勺西瓜往嘴里送,突然听谢无涯又提起丁贤。

他连连摆手,心想:够了,真是够了!

为何要在自己心情稍稍好转点的时候提起这个人。

谢无涯并不理解康宁蒙为何对自己的老师丁贤有这么大的抵触,替丁贤辩白道,“其实老师人还是很好的,不像古太傅...”

“太傅哪里不好了!”康宁薇以为谢无涯要说古柏哪里不好,立刻炸毛,有种小型犬类护食的即视感。

若是叶灵运在场,一定会吐槽。

私底下,康宁蒙时不时向他“诋毁”古柏。只不过,康宁蒙说一百句一千句都无所谓,只要叶灵运应和任意一句,康宁蒙必然也会炸毛,极力维护古柏。

谢无涯与康宁蒙的关系自然比不上叶灵运与康宁蒙,谢无涯没见过康宁蒙不满古柏时的那副傲娇得意的样子。他以为康宁蒙对古柏又是尊敬又是崇拜,就像自己对丁贤一样,不愿别人说对方半句不好。

谢无涯连连解释,“古太傅学识人品都无可挑剔,我只是想说老师不像古太傅脾气这么好。”

康宁蒙听完谢无涯的话,表示非常满意。

谢无涯话可以自动曲解为古柏很好,比起丁贤来更好。丁贤脾气不好,丁贤这个渣渣!

康宁蒙由怒转喜,又可以与谢无涯愉快地一起吃西瓜。

两人面对面捧着半个大西瓜,一边吃一边没有语言上的交流,略显尴尬。

康宁蒙想找个话题与谢无涯聊聊,绞尽脑汁搜罗了一圈以后,发现他与谢无涯的交集有二:西瓜和丁贤。

这西瓜.....康宁蒙盯着手里消灭大半的西瓜良久,找不出一个可以开口的地方。

总不至于要和谢无涯交流交流种西瓜的心得,还有是怎么种出黄色西瓜的吧?

那剩下的话题,只有丁贤。

丁贤不假辞色,严肃刻板,康宁蒙惧怕之余,也少有调侃。

康宁蒙打量着谢无涯,比刚刚看半个西瓜要认真许多。

谢无涯本在埋头吃瓜,康宁蒙的眼神盯得他心里发毛。

“康宁兄,何事?”谢无涯问。

康宁蒙一副困扰已经的样子,开口道,“我好奇,你和丁...老师,是如何相识的?”

康宁蒙是得古柏引荐,才迫使丁贤勉为其难收下他。谢无涯是通过何种途径,拜入丁贤门下,康宁蒙很感兴趣。

谢无涯犹豫半晌,才开口,“六年前,老师来我家瓜摊买瓜,没带银两,我父母就求老师让我入学抵瓜钱。”

康宁蒙等了半天,听谢无涯这么回答,不禁目瞪口呆。

这尼玛是何等的卧槽!

谢无涯怕康宁蒙不信,又补充一句,“我父母和老师都是这么告诉我的。”想必谢无涯自己也好奇过这个原因。

康宁蒙脑补着丁贤一人去瓜铺买瓜,抱个西瓜却没钱付钱的窘样,讪讪感慨,“这西瓜,值了。”

作者有话要说:  #无聊小剧场#

康宁蒙抱着谢无涯挑的西瓜,兴高采烈。

谢无涯:康宁,你去哪?

康宁蒙:去找太傅!

谢无涯【老实】:太傅和老师在一起喝酒,我之前已经给他们送过一个瓜了。

康宁蒙QAQ

谢无涯:你又要去哪?

康宁蒙(╯^╰):我要去贿赂逗比动,叫她多发点我和太傅的糖!

谢无涯【老实】:可...可那是我的瓜.....

☆、二十三.谢无涯才不是损友

二十三.谢无涯才不是损友

自从知道丁贤因为没钱买一个西瓜而收了谢无涯入学,还爱护有加后,康宁蒙对丁贤的印象改观了不少。

或许,丁贤不严肃的时候,也会是个有趣的人。

然而丁贤私下里,即使有趣和善平易近人,就算是脸上能开出一朵花来,也并没有什么卵用。因为这和康宁蒙根本没有一文钱的关系。

丁贤每月选十天时间授课,朝九晚五,设有点名,不得迟到,不得早退。

这对于康宁蒙来说,简直是生命中不可承受之剧痛,足以禁锢他所有快乐的枷锁。

听丁贤讲为政之道也罢,可内容一到吟诗作赋鉴画评词,康宁蒙就彻底懵了。

作为一名标准的理科生,康宁蒙连白话文都没学好,如何信手拈来文言文作诗作词?用铅笔画一只老虎都被一堆人认为是在画神兽四不像的画功,如何驾驭得了景少意长,气韵生动的水墨画?

别人是以虚破实,以诗写意,以景传情,而他呢,半天憋不出几个字,好不容易磕磕绊绊凑出一句话来,句意肤浅直白不说,还做不到押韵,符合不了平仄规则。

即便如此,丁贤还特别关照他,总要单独拿他的诗他的词他的画出来取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