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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事难猜罢了,本座也不会想到突破的关键时期会被这个小小凡人钻了空子,将本座困了二十三余年。”清赦眼中已带了杀气。魔族之人每一次突破修为瓶颈,都会先丧失全身功力,待忍受过三日的烈火焚身之苦便能功力大增。这三日内,是他们最虚弱的时期。祁夜忙着跟故人叙旧,没看见山鬼听见清赦声音后,一把拉开了头上的衣袍,一只眼睛死死地盯着清赦的脸,目光中是深深的嫉妒和毫不掩饰的贪婪。祁濯看见他的动作,眉头微蹙。韩情则将外袍套在山鬼身上,准备悄悄背着他走。清赦伸手一抓,山鬼立刻脱离了韩情的怀抱,被清赦牢牢地抓住了脖子!“不要!”韩情飞扑上去,却被同尘剑挡住。祁夜仍是那副笑吟吟的模样,吐出的话语却让韩情浑身发冷:“他犯下不可饶恕之罪,理应收到惩罚,便是审判之神在此,亦饶不了他!”“没有!他没有做错!都是我,一切都是我干的!”韩情大喊。“谁的罪,不是你说说就能定的。”清赦冷冷地道,“他趁本座虚弱之际将本座锁在这里二十三年,害了二十二个女子的性命,你说,本座该不该杀了他?”“他,他......”韩情语噎。“二十二个女子又如何!?”这时,山鬼突然出声,看向清赦的眼神越来越疯狂。“只要能得到你的容貌,便是杀尽天下人又如何!?”祁濯和盛扶妆心神一震,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了然。“大言不惭。”祁夜评价道,“天下人何其多,你当人人都如这逢城百姓般任你拿捏?”山鬼艰难地伸出手想要触碰清赦的脸,却被清赦狠狠地甩到地上!“去死吧。”清赦如此说,手中黑气凝聚成刃,狠狠地割破了山鬼的喉咙,祁夜来不及阻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山鬼保持着一个诡异的笑容死去。“哥!”韩情扑到山鬼身上,悲切地喊着他的:“哥,哥你醒醒啊哥......”许是他的喊声太过哀伤,吵了祁夜的耳朵,祁夜不耐烦地打晕了他。山鬼脸上最后扬起一个诡异的笑容,他早已在逢城布下大阵,一旦自己身死,阵法即刻启动,天降八十一道雷霆,逢城六万余人都会为他陪葬!这事甚至连韩情都不知道,祁夜却探查到了端倪,还来不及逼问,清赦便毫不犹豫地杀了他。“唉,”谢楚突然出声,“那二十几个姑娘都死了么?”祁濯瞪了他一眼,闭嘴!祁夜:“是啊,反正这座山除了咱们几个就没活人了。”“哦。”谢楚又低下头。“告辞,夜小王君。”清赦仍是那副淡淡的语气。“朔北领主啊,你可真能给我找麻烦啊。”祁夜却没有要放他走的意思,抬手拦住他,“如今阵法启动,逢城这么多无辜之人将死于天雷,你的罪过也不小啊。”“他能以魂飞魄散为代价布下这样的阵法,我能有什么办法?”“哦?”祁夜没有被糊弄过去,“我可记得,这样有违天道的阵法,除了你魔界,没有地方有记载呢。”清赦突然笑了,带着讥讽的语气:“夜小王君,你有这功夫问我这些,不如御剑回那逢城看看,看还有几人活着,你救几个出来,也是你的功德。”祁夜耸耸肩,一脸可惜:“那阵法一旦启动,逢城的人死尽不过眨眼间,现在估计已经化成灰了,我又有什么办法?”谢楚的脸色渐渐惨白,他扑过去抓住祁夜的衣袖,“逢城,逢城没了吗?”“哎呦这傻小子,”祁夜嫌弃地扯开他的手,“听不懂话怎么着,逢城已经毁于八十一天雷啦!”谢楚脸上地血色褪尽,往后退了一步,腿一软倒在地上。“告辞。”清赦拂袖而去。待他的身影消失在天边,祁夜才转过头来,对着两个徒弟笑笑:“你们的东西都没啦,等到了下一个城镇给你们买衣服。”“师父,”祁濯突然开口,“为什么那么多人死了你都无动于衷呢?”祁濯突然觉得祁夜很可怕,每天都嬉皮笑脸的,可如今面对逢城覆灭的事实,却如此冷漠,还有心情开玩笑。就算是经过的路人,面对这么多人命没了的事情,就算不至于愤怒,也该惋惜一下吧。他的师父到底是怎样的人呢?他看不懂。“小濯,”祁夜收敛了脸的嬉笑,竟有些严肃:“逢城覆灭我无力阻止,不要对本就无力挽回的事情心生惋惜,懂吗?”祁濯突然对上了祁夜的眼神,狠狠地震了一下。那是一种怎样的眼神,深深如夜,幽幽如雾,里面有一种难言的悲伤,看得祁濯心尖微颤。祁夜从未对他们提起过自己的过去,那一刻,祁濯突然很想知道。“师兄,”盛扶妆突然拍了拍他的肩,“他醒了。”她指了指地上的韩情。韩情睁开眼,茫然了一瞬,很快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木木地坐着不动,眼里一片死寂。“你为什么要帮他害人?”盛扶妆蹲下来与他对视。韩情僵硬地看了她一眼,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他死了。”“嗯?”盛扶妆一时没反应过来。“他死了,他死了,他死了......”韩情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像是在确认着什么。盛扶妆:“你......”“他死了!”韩情的声音陡然尖锐起来。祁濯拉起盛扶妆,冷冷地看着韩情:“他死有应得!”“你们懂什么!?”韩情突然激动起来,伸着手就要抓祁濯,却被祁夜一剑拍了回去。“你们什么都不懂......”韩情低下头,“你们什么都不知道......”谢楚突然冲过来一把提起他的衣领,激动地大吼:“那你说,我们不懂什么?凭什么他要害这么多人!?”他神色激动,妆化得像鬼一样的脸更加恐怖。祁夜拉了拉他的肩:“要不你先去洗个脸?”祁濯:“......”盛扶妆:“......”师父您老人家看看情况再开口好吗?“为什么,是啊,为什么呢......”韩情仿佛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无意识般喃喃地说着:“不过是我出生时母亲便死了,为什么都要说我不详呢?为什么,我明明什么都没做错啊......”他突然抬头看着祁濯,露出一个凄凉的笑:“哥哥长得丑,我生来不详,我们从小被整个逢城的人欺辱!我根本什么都没做,为什么,为什么他们就是不肯放过我?”“就因为母亲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