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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清猛地转身,紫色的袍子划过凌厉的弧线,凤丹眸子狠狠收缩一下,如九天之霜一般寒冷的气息蔓延了这个大殿。他直视竹澜明的眸子,一字一顿问:“你、说、什、么?”【今日两更,今晚看情况,努力爬回来~~~】二十九雪酿无味更无情(上)面对百官的舆论,他只是倔强一扬下巴:“我竹清敢作敢当,有什么不敢承认?”那一杯用高山雪水酿成的酒,又消得了几家的愁?便当是浮生若梦,雪酿一觞,断魂,葬梦。----------------------------------------------------------------------------------------“呵呵,那日竹家灭门,你敢说你与另一名男子没有不轨之举?”竹澜明真的很开心,人生二十几载都没有这么开心过。他的好堂弟啊……竹清的手紧握成了拳,藏在了宽大的袖袍之下,掌中,是一枚精铁炼制的白莲。“陌言公子清誉天下皆闻,怎容你胡乱污蔑清白?”有一些年老的官员纷纷走出,表示自己并不相信。却也有年轻气盛的官员将信将疑,走顾右盼交头接耳。一下子,朝堂便像炸开了锅一般吵闹。沐离一手支着头,另一只手在椅上有一下没一下敲着,已经不再年轻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诡异的笑容。就算是陌言公子,也想不到这一条天衣无缝的理由吧?陌言公子的手段和心机全天下都看着呢,不过十几岁的娃娃,“情”这一字,便是看不透,若那这个做文章……呵呵……自己已经不年轻了啊……早就已经过了惜才的年纪吧,所以这陌言公子,必须要杀!“竹清,你自己说呢?朕也不信啊。”他假意惺惺的向前一倾,脸上露出痛惜之色:“陌言公子之能天下闻名啊,还望公子不要自己败坏了自己的名声,不然朕也是很心痛的啊!”竹清淡淡瞥他一眼,不再言语,也不辩解。一霎,朝堂之上鸦雀无声。竹清,你就说一句不,天下人都不会相信这一片面之辞啊!竹澜明面上已经掩不住得意之色。竹清纵使知道自己若是不答话将会引来的纠纷,但是,他肯定不会辩解!官员们都看着这年少的大理寺卿,心中各有千秋。竹清还是不说话。默认了么?真的默认了么?沐离真的很想放声大笑。竹清低头,盯着自己微微泛白的指尖。默认了啊……心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住进了那个人啊,不想辩解,那便让天下人都看看清楚吧!这一辈子,就要这么狂一次,让天下人知晓,他陌言公子的骨气!他陌言公子独属的骄傲!……陌言!赫连爅瑀送走了尹梦璃之后,心里蓦地一阵抽搐,那是疼啊!他的陌言,有受了什么委屈?刀削般光滑的侧脸望向飞扬的宫闱里,那人,在那里呢!陌言,等我。「要去学校了,挤出来那么几个字,莫怪哈~~~~」二十九雪酿无味更无情(下)“竹清,你当朕真不敢杀你?”沐离声疾厉色地问,一拍龙案,天子威严显露。“臣何罪之有?”竹清倔强地昂起下巴,不卑不亢地问。不过就是喜欢上了一个人,何罪之有?“你与男子染上断袖之癖,此乃不伦不类,违背天理人伦,你敢说你无罪?”沐离心中早已乐得笑开了开花,面上依旧冷若冰霜,像是真心动了火气。群臣议论纷纷,开始用异样的眼光打量眼前的少年。他们怎会相信,原来那个杀伐果断、未及弱冠便已扬名天下的少年,竟然会喜欢上一个男子!与男子相恋,违背天伦,人神愤之。更多人好奇的是,那个让陌言公子死心塌地的男子,敢于在公堂之上承认的男子,到底是如何的蛊惑人心?如何的祸国殃民?“臣无罪。”竹清第一次向着君王跪下,微微低了头,自蓝石涅玻璃冠下垂下的长长的发遮住了他的脸,谁也看不清少年的表情。只有依然挺直的脊背,以妥协的、驯服的姿态,矮了众人一个身子,跪在了大殿上。他不是向着沐离臣服,他只晓得自己已经在自己的心面前输得一塌糊地。他自认从不是神人,更不是圣人,离了那些光环,他也只是一个还未到十五的少年。佛教云人生八苦,即是生苦、老苦、病苦、死苦、爱别离苦、怨憎会苦、求不得苦、五阴炽盛苦。八苦自都是苦,可他却不信命。他爱便是爱了,若不承认,那便是逃离。他陌言公子,何时服过输!“臣,无罪。”少年如泉般清冽的声音响彻大殿,一字一句,声声掷地,他就是要天下人看清楚了,他竹清,敢爱,就敢认。人一旦爱了,一颗心就能千回百转,像江南的小河,弯弯曲曲出许多的小河来,竹清自也逃不过了。与常人不同的便是,他敢做便敢当,此等不伦之恋,他敢将其布诸天下!所有伟大的人物其实在一个角度去说,他们都是疯狂的。竹陌言此时,便确确实实是疯了。多少年后,言廉帝想起竟先是他对天下人向自己表白,总是笑得眼泪都出来。只是偌大的皇宫中,竟无人能懂这一代圣君为何笑成如此。更没有人看到,那人胜过天宇的星眸中,是一抹融化不开的忧伤。是谁低低叹着:我的,傻瓜陌言……“无罪?人有三罪,无后为大,你就如此对待竹家列祖列宗?”沐离哼一声,话出了口,却察觉到了不对。“陛下既诛了竹某九族,又何来无后之说?”竹清冷笑反击,沐离的本事到底还是差点,这时候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你……!来人,将雪酿拿来!将他鸠死当场!”沐离面孔微微扭曲,眸中寒光凌冽,发狠杀心于朝堂之上,毕露无遗。以玬国高山雪水制成的“雪酿”乃是天下数一数二的好酒。只不过,若饮雪酿前未服解药,此酒,就是天下无人能解的毒药。雪酿被送到了竹清面前,澄澈的液体在琉璃杯盏里打着转,微微起着波纹。竹清欣然从侍从手里接过,纤长的手指轻轻过琉璃杯:“雪酿么?确实是数一数二的好酒。不过这酒对于竹某来说,此酒无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