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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何必绕道来访?这账本,贤弟要么出来拿回去,要么,我就把它毁在这里。”单雄信此时就站在大门里,他原本就不相信秦琼是那样的人,但毕竟他身为十三省绿林总瓢把子,身上担着多少条人命,切不能因个人感情害了大家。是以不得不小心。现下听到秦琼这么说,他其实也恨不得立马打开门给兄弟赔礼。但又听单轴说秦琼带着的那个白衣白马的俊俏少年,便是其表弟罗成。单雄信之前听金城和牛盖说起过这位寒面银枪的大隋燕山公,说是其对待响马就像对待突厥一样,杀伐狠绝毫不容情。是以只得攥紧了拳头,跺跺脚往里屋去了。这边秦琼等了半晌不见动静,拿出个火折子点起那绿林大帐两个角儿,火苗嗖嗖蔓延,不一会儿就整个儿化成了灰。罗成看表哥对着那一团灰一个劲儿地叹气,腮帮子一鼓,“呼”地一下子,吹得那纸灰洋洋洒洒满天飞。秦琼哭笑不得地斜睨了一眼调皮的表弟,突然感觉好像不那么难过了。罗成拍了拍落在表哥身上的灰,拉了他的胳膊道:“走吧!总不能就在这儿站着,舅母还等着你回去呢。”秦琼点点头,跨上黄膘马,兄弟二人打马离开。罗成一路上不停地讲着各种有趣的事情,开解闷闷不乐的秦琼。说那年诈死骗环海,帮罗艺剿了难缠的恶僧,因为拿罗金做了诱饵,小丫头到现在还在记恨他,每当想要什么东西了就来装可怜。说后来碰上宇文成都,传说中一人挑了杨林手里十多个江湖高手的少年,其实是个酒鬼,喝多了酒一晚上就重复三句话。说心情好的时候打零零散散的突厥,欲擒故纵,玩得对手真假不分、无头苍蝇一样乱撞,自家士兵自然是不亦乐乎。最后说到七岁打虎,罗成自己先笑得前仰后合,半晌才道:“其实那只虎是被拴在旁边的一头驴子给吓着了,我一箭射过去的时候它还没缓过劲儿来呢!”秦琼笑道:“那也是表弟你时机抓得好。”每次跟罗成单独在一起,他总是会怀疑,话这么多、表情这么丰富的一个人,为什么会有人给他起了个“寒面银枪”的称号?而当他跟他并肩站在战场上的时候,他又会怀疑,这个冷静果敢、有勇有谋的少年将军,就是那个调皮捣蛋、会装休克、还会耍赖皮的小表弟么?当晚宿在天堂县的一家小客栈。罗成进门便做主要一间上房,小二自然想多赚一些银子,道:“两位住吗?小店上房倒是清静也干净,但是两位住怕还是委屈了一点。”罗成摸了颗十两的银锭扔到小二怀里,道:“少啰嗦,这个赏你了,给爷开一间最好的房间,另外烧桶水洗澡。”其实在北平府的时候兄弟俩一直是同塌而眠,但一路上秦琼各种避嫌,罗成无奈也只好依着他各睡各的。但如今两人话说开了,又碰上表哥吃了好兄弟的闭门羹心情失落,他想着秦琼应该不会再拒绝。然而秦琼还是拦了小二道:“开两间。”那小二拿了罗成的银子,本来正高兴一间房收了好几间房的钱,被秦琼冷不丁一拦,只算着又赔了一间,被剜了块rou一样的心疼,对秦琼也就没了好脸儿。罗成也不勉强,贴在他耳边笑道:“表哥都为别人难过一整天了,我可是不高兴了。表哥不哄哄我?”他嘴唇几乎要贴上秦琼的耳廓,话没说完就引得秦琼一阵颤栗。小计谋得逞,想说的话反正也说出来了,没等得秦琼巴掌拍过来,罗成早就不着痕迹地溜开,干咳一声道:“表哥咱们晚饭吃什么?”===================作者有话要说:sao包:表哥表哥~~书包:……sao包:表哥~~~~书包:怎么了?sao包:你真的看不出来我在吃醋么?【倒地~~~20第十九章这一日,秦琼和罗成走到了河北任丘县的小王庄。看看时间尚早,二人商量着先找个饭馆吃饭,饭后再找地方歇脚儿。到了一处叫做“老王饭馆”的地方,秦琼看里面食客还不少,笑道:“这家店的东西应该味道不错。”二人把马拴在门口的桩子上,进去叫吃的。因为天热,饭馆的窗户全都开着,二人就在北边儿的条桌上坐下,挨着窗户,也好顺道儿看着马。罗成道:“这小王庄也算是周围的大镇了,怎么街道上如此荒凉?”秦琼闻言看出去。果然,太阳落山还早,外面竟只有少数几个行人来来回回。有一些摆摊的小贩,竟也早早的就开始收摊。小二正好沏了茶过来,听见他们说话,应了一声道:“客官不知道,小王庄近日盗贼四起,十分不安静。两位吃过饭要是没事的话就早点儿歇息吧,记得不要多管闲事,晚上睡觉的时候细软家什要小心收好。”秦琼笑着道了谢,跟表弟商量着想吃点儿什么。待小二走了,罗成才打趣道:“原来是盗贼出没,不知这河北是表哥哪位兄弟的地界?”秦琼也不理会他的揶揄,只纳闷道:“该是大刀王君可了,但这位美髯公素来奉行着绝不扰民的政策,豪气干云仗义疏财,不像是放着手下人为所欲为的主儿。”罗成道:“不管怎样,咱们加点儿小心就是。”正说着,就听见街上有人大喊“救命”。往出一看,只见打东边儿跑过来两个人。跑在前面的是个年逾古稀的老人,头发胡子几乎都花白了,一边跑一边喊着救命,不知什么时候把鞋都跑掉了一只。跑在后面的则是个二十多岁的青年,手里拎着条手臂粗的大棍,骂骂咧咧地追赶。老人眼看着要被抓到,一着急,脚下不稳,便摔在地上。那凶神恶煞的青年趁机追来,举棍就打。秦琼见义勇为之心又起,一个跃身从窗口跳了出来,远远地便飞起一脚,正踢在青年的胯骨上。那青年没防备,被踢出去足有一丈多远,也不知自己伤了哪儿,就在地上翻滚。那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