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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却并未散尽。原本被苏旭找人压制下来的种种流言,不知为何在决赛结束后,再次甚嚣尘上。白晚继续承受着网络暴力,甚至变本加厉,连叶凝欢之前说他是爬床才上位的话,都被传得沸沸扬扬有鼻子有眼,加上新专辑迟迟没有动静,粉丝流失严重。好在这段时间白晚一直闷在录音室里,他的新专辑已到了最关键的阶段,丁晓齐跑到美国去了,所有环节都要自己亲力亲为。两耳不闻窗外事,反而不知道这些是是非非。但刘空就没这么省心了,白晚是他一直带的艺人,也是他最大的摇钱树,他可不能让白晚就这样栽了。刘空考虑了好几个晚上,最后决定去找叶承恩。叶承恩是公司的佛系派,看上去与世无争淡泊名利,但作为艺术总监,是非常爱才、惜才的。当初就是他力邀白晚签到中海来,还给了他很好的资源和极大的空间。刘空特意挑了个晚上人少的时间去找叶承恩,可没想到,总监办公室里,还有一个人——傅野。俩人正在说着什么,面色都很严肃。刘空心里一咯噔,当即就想退出来。傅野先叶承恩一步开了口:“有事吗?”“没、没什么,我走错了。”刘空知道因为写歌一事,白晚和傅野不对付,他也不想热脸再去贴这人的冷屁股。傅野讥诮地笑了一下,没有拆穿他。“那你们聊,我先走了。”刘空忙不迭地退了出去,暗叹今晚运气不好。刘空走后,叶承恩肯定地说:“他是为白晚来的。”傅野嗤道:“之前苏旭让他带别的歌手,他也不上心,对白晚倒是尽心尽力。”“毕竟是一路跟着白晚上来的,和我一样,我也是看着白晚红起来的。”叶承恩微微叹道,“白晚是真有唱歌的本钱,也有潜力,若真是个绣花枕头,我也不会找你来。但是,你真的不帮他?”傅野薄薄的嘴唇抿成一条锋利的线,久久没有说话。“目前的舆论,你也看到了,要想翻盘可不是买买水军搞搞营销那么简单。当务之急,是要出一张叫好又叫座的专辑,出不了专辑,有一首高质量的新歌也可以,实力说明一切,有了实力,再去反黑也有底气。”叶承恩的话不无道理,可是……“你不会因为我的一句话,还对白晚心存芥蒂吧?”叶承恩端详着傅野的神色,无奈道,“我真的只是随口一说。”当年,白晚作为“你听我唱”的冠军横空出世,在金城娱乐的第一张专辑就一炮而红,引起乐坛震荡。各大音乐公司都开始关注这颗冉冉升起的新星。在一次晨会中,叶承恩看着投影屏幕上白晚那张低头浅笑的照片,突然说了一句:“从这个角度看,他还挺像江之鸣的。”这话一出,会议室都安静了。叶承恩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彼时江之鸣才退出歌坛两年,留下的余震尚未平息。公司的人非常注意不在傅野面前提到这个名字,虽然傅野从未有过什么表示,在江之鸣走后一切如常,但大家总能感受到他的气场越来越强,气压越来越低。“像吗?”傅野云淡风轻地一笑,“我怎么觉得一点儿都不像。”苏旭那个没心眼儿的接道:“长得不太像,但他红的速度可真和江之鸣当年一模一样,这都一飞冲天了,挺厉害的。现在好多人都拿他俩比较,说白晚没准可以超过江之鸣的成就。”傅野盯着那张照片,渐渐收了笑意,他嘴上不说,心里却把白晚死死地记住了。没有人可以和江之鸣比。任何人想要和江之鸣比,他都不屑。更何况,他听过白晚的歌,无论是对歌曲的领悟力,还是情感的投入程度,白晚都差江之鸣一大截,又凭什么和江之鸣比?所以,才有了白晚来到中海音乐后的那些交往。一开始,他的确是恶趣味地故意刁难白晚,但傅野不得不承认,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他对白晚的看法已经有了很大的改观。白晚比他想象中更努力、更有想法,也更有韧性。不过,他还是觉得,白晚一点儿都不像江之鸣,真正唱起歌来像江之鸣的,另有其人。若不是答应了程吟要为他制作新EP,没准他真会为白晚cao刀写一首歌,可是现在,来不及了。傅野沉默了很久,才开口,语带歉意:“我没办法给白晚写歌,程吟的首张EP我包办了,你知道的,搞创作,不可能一心二用的。”叶承恩摇了摇头,似乎看透了他的想法:“傅野,你还在想江之鸣吗?”这问题真如一把尖刀般冷光凛冽,傅野却蓦地笑起来:“我想不想他,很重要吗?”叶承恩叹息道:“程吟的确是一个出色的歌手,可是你应该看得出来,他从来不是为自己而唱,他达不到白晚的高度。难道你只是想找一个江之鸣的代替者?可是替身始终不是正主,江之鸣只有一个,白晚也只有一个。”傅野心中大震,好一会儿,才不动声色地转过头,掩去了眸中暗色。白晚闭关了足足半个月,总算把那劳什子专辑完成了。这张专辑取名为,充斥着大量的电子乐,有一种nongnong的金属科幻风,整体风格还是遵循了丁晓齐留下的理念,十分前卫。但白晚也因为傅野的话而折中了一下,加入了几首流行口味的情歌,甚至还有一首中国风。说实话,他自己对这张风格杂糅的专辑也没把握,可是事已至此,只能硬着头皮推出了。这张专辑被交到了叶承恩手里做最后的把关。白晚去找叶承恩的时候,没想到程吟也在。而直到这时,他才知道,程吟要推出首张EP,里面的三首歌,词曲制作全都由傅野包办。心里像硌了一块石头,又堵又难受,但傅野想要给谁写歌,怎么写,他都没资格说什么,淡淡地看了程吟一眼,就出去了。他一回到家就倒在床上,睡了个昏天暗地。醒来时,天光暗淡,白晚有一瞬间的恍惚,竟分不清这到底是清晨还是黄昏。拉开窗帘,华灯初上,倦鸟晚归,才知夜幕就要降临。听说傍晚是一个逢魔时刻,白日里极力伪装、掩饰的不良情绪,最容易如同妖魔鬼怪一般在这一时刻横行肆虐。白晚很久没这么难受过了,仿佛之前和傅野的种种争执,那晚与隋风的决绝分开,在此刻才显出强烈的后遗症来。他感觉身体里的那块石头已经碎成了好几颗,每一颗都堵在血脉流通的关键之处,每一次心脏起跳,都有尖锐的痛袭来,让他整个人憋得要发疯。不行了,他一定要找个方法发泄一下。白晚恍恍惚惚地出了门,打车去了“开嗓”。为了保护嗓子,白晚在“开嗓”很少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