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书屋 - 耽美小说 - 山河日月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96

分卷阅读96

    老妇,看那模样像是附近的灶户。”

说话间,衙役拖着人从他们身边走过,这条路是去衙门大牢的必经之路,路人倒也似见怪不怪,议论几句就四散了。

“阿林。”

“奴才在。”

“去打听打听,前两天被关进去的那两个人,少女和老妇,姓名来历,尽可能打听详细些,不要暴露身份。”

“嗻。”粗壮的汉子领命而去。

惠善突然道:“八爷,我和阿林一起吧,多个人多分照应,他人平时大大咧咧的,只怕辜负爷的厚望。”

胤禩摇头笑道:“阿林看似粗豪,也有心细的时候,三国时张飞还善画美人图呢,你也画张瞧瞧?”

惠善苦了脸。“爷您这不是为难奴才嘛!”

几人笑笑,没注意迎面走来两个人,倒是对方先出声。

“应兄?”

邵白上前几步,哈哈一笑:“我们可真是有缘,燕豪还想作东请你们吃饭呢,这不又撞上了!”

曹乐友也反应过来,忙道:“前日之事甚为失礼,若不嫌弃,诸位便一起吧。”

胤禩自然点头应了,几人就近找处地方,各自落座。

曹乐友等胤禩坐下,反而站起身来,朝他躬身作揖。“兄台雅量,不与曹某计较前日之事,曹某却不能不计,在此谢过,以后兄台若在扬州有什么需要,曹某当尽力帮忙。”

换作别人,定要笑他好大的口气,但胤禩却知道,以曹家在扬州的实力,也确实有底气说这句话。

只是这位曹公子就不知道,随意许诺会让自己陷入困境么,或者他只是随口一说罢?

胤禩心中玩味,一边打量着他,却见曹乐友一脸诚恳,面容端整,似乎有别于一般的纨绔子弟。

他的笑容淡淡:“曹公子客气,俗话说酒后乱性,也是情有可原的。”

这句褒贬不明的话入耳,曹乐友越发不安,想再说什么,菜却陆续上来。

邵白趁机岔开话题,介绍起桌上的扬州菜。

隆科多他们刚到扬州的第一天已经品尝过不少,这会儿已经十分平静,只是邵白的讲解直白易懂,又掺杂不少典故,倒也让众人听得津津有味。

杯碗轻响,银箸搁盘,几番下来,众人已经熟稔起来,隆科多知道胤禩想借机亲近这位曹家公子,更是天南地北说了不少话题。

邵白叹道:“可惜我自小生在扬州,这里好似连山山水水也沾染上脂粉味,听说北方美人别有风情,竟是无缘得见。”

隆科多几人失笑,真是砍柴的羡慕打渔的,打渔的羡慕砍柴的。

“以邵兄的家境,若想去京城看看,又岂是难事?”

邵白摇摇头,夸张地叹口气,不再说话。

曹乐友也笑起来:“我这位朋友家中高堂尚在,都说父母在,不远游,不肯放他出门,过两年我倒兴许要上京城去看看的。”

胤禩道:“看曹兄的模样,像是读书人,上京是为赶考,还是做买卖?”

曹乐友有些赧然。“若能过得后年的乡试再说。”

“曹兄家大业大,何不帮着令尊做买卖?”

曹乐友挠头。“做不来,父亲老说我不开窍,也不强逼我学,我便索性读书了。”

胤禩叹了一声:“也好,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做买卖需得成天奔波,自然不如闭门读书来得自在,就如眼下,家父让我在扬州找点京城没有的物事带回去卖,我也是一筹莫展。”

曹乐友关切道:“应兄想做什么买卖?”

第68章内jian

胤禩笑道:“扬州玉器闻名于世,想从这儿淘点好东西,到北方去,可是人生地不熟的,也无从下手。”

曹乐友喜道:“应兄不早说,家中除了盐业,也做一些玉器买卖,等我回头禀告家父,让他匀一批好玉出来给你!”

胤禩暗道,这人甫一见面就对人推心置腹,若说真傻也不像,若说假傻,行事举止却偏偏有古之君子的风范。

他本是为了曹家之名而接近曹乐友,此时却对这人起了浓厚的兴趣。

闻言装作大喜过望的神色:“如此便先谢过曹兄了!”

几人转了话题,又聊起风物人情,美味佳肴,胤禩出身不凡,对这些东西自然如数家珍,如果身份可以作假,谈吐风度却半点伪装不得,曹乐友与邵白自小在富贵荣华中浸yin,眼力比旁人也要高不少,这下子是真的相信胤禩出身京城商户大家了。

对曹乐友来说,邵白虽是至交,却很少能谈到一块去,眼前这个应八,不仅年少翩翩,而且与他颇为相投,什么话题都能说上几句,虽说出身商贾之家,但对四书五经的见解,丝毫不在自己之下,每从他口中吐出,皆别有意趣。

一旦心生好感,便恨不得将对方引为知己,若不是天色渐晚,他简直想拉着对方的手不放。

几人又约好了明日相见的地点,这才分手四散。

曹家的管家见少爷回家时一脸喜色,连走路的步子都轻快些,只以为他在外头结识了什么不正经的女子,忙去禀告自家老爷,扬州第一盐商曹真。

曹乐友进书房的时候,曹真正低头翻阅着账册,头发在烛光映衬下显出半片银斑来,看得曹乐友心头一酸。

“爹,您找我?”

“唔。”曹真抬起头,看了他一眼,露出些许笑容,指了指旁边的椅子。“坐。”

“听说今日你又出去了,是与邵家二子么?”

曹乐友点点头。“正要与您说,儿子认识了个京城来的朋友,想做些玉器买卖,儿子想咱们家也许能帮上忙。”

“做生意不是互相帮忙。”曹真淡淡道,“你怎么会认识京城来的人,又突然对买卖上心了?”

这个儿子,别人不了解,他再清楚不过。曹乐友一心做学问,对家中生意不闻不问,但曹家业大,终归是商贾,自古士农工商,再如何富贵,也得向官老爷低头,曹真自然希望家里能出个当官的,如此一来对曹家也是一大助力。

想到这里,他突然就想起曹家在江宁的远亲,却是当今江宁织造,深得皇帝信赖,反观他们扬州曹家,虽然名为同根同宗,但早已疏远几代,如今再想攀上关系,人家却是不认了。

曹乐友便把自己与胤禩认识的过程说了一遍,在精明的父亲面前,没什么好隐瞒的,连带着自己逛青楼喝醉酒把人错认做出失态之事也提了一下。

末了赧然道:“这事本是儿子的过失,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