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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宋煋捏着名片,手里拿的是路大刘的手机。他那个二手机昨晚被混混摸走了,估摸是不能再找回来。一串是一位的手机号码,宋煋认认真真按下去,很快响铃三声,被接起来。宋文律那头刚开完个会,会议内容着重讨论的就是明日建设那块地段的进度。有几个董事以为那块地标给的资源过剩,想要拨回些资金挪到别处,被宋文律否决。“资源给的充足,进度却慢了不止隔壁一个月的工,我想问题应该是出在明日建设本身的城建人身上,我记得这块是赵总参与负责,承包下去的工程队似乎是你的一个侄子?”男人手指扣着桌面,缓缓道。被点名的赵总擦着汗站起来:“宋总,你可别乱说,那工程队的聘用可是走的正规流程,老赵我可没藏丁点儿私心。”宋文律抬抬眼皮,“是吗?”随后让身后的秘书扔出一摞工程队工头私自将材料调换的资料,铺散开在桌子上,“那这位工程队的工头做的这些事也跟你没关系了?”赵总眼里闪过道震惊,急忙把自己撇清了:“我又不认识这人,怎么会跟我有关系。”宋文律嘴角微勾:“那好,这样的话,我们就公事公办。”心情不错地开完会,宋文律松松领带扣子,正要往办公室走,口袋里的手机就响起来。是个陌生的江城本地号码。“喂。”他接起来,声音略微冷淡低沉。另一头,宋煋看眼路大刘,刘大路使劲伸手给他比划着要做什么。“喂。”宋煋说。一个是扬声,一个是下抑。宋文律敏锐地从充满电流杂音的通话里听出宋煋的声音:“小路?”“是我。”宋煋抿嘴:“宋先生,打扰了。”“不打扰。”宋文律眼底闪过丝笑,语气轻了不少,“找我做什么?”宋煋说:“我跟我的朋友想请您吃顿饭。”宋文律沉声说:“如果是想谢我,那大可不必,你昨晚已经谢过了。”路大刘在那头听着就很急。宋煋跟他摇摇头,又听男人说:“手腕好些没,昨晚的药膏我放在床头,今天最好是再找人给你揉一揉,好的会快点。”“什么手腕?”路大刘耳朵尖地听到,皱皱眉头,目光就落在宋煋包的严严实实的袖口上。宋煋眼底露出点无奈:“宋先生,我很好。”宋文律也听见路大刘的声音:“你朋友?”路大刘没忍住拿过宋煋手里的电话,直接跟对面的男人说:“宋先生您好,我是路元他哥,想请您出来吃顿饭,算是感谢您昨天对小路的帮助。吃饭的时间地点您来定,我们请。”宋文律眉头微皱,微微思索了下,答应下来。“好。”时间就定在晚上,地点也熟,在本色娱乐会所。到底宋煋手腕上的伤没瞒住,路大刘又按着他的人抹上药给他狠狠揉上一顿。乡下汉子常年做活,手心满是老茧,糙的很,把宋煋搓的手差点没断掉,最后红的像两个大萝卜。下午路大刘回去拿钱,宋煋只好给甜品店请了假。他顺道去市区医院走一趟,听说苏杭很快就会醒,就把之前陈三翠给他的牛奶放了两袋给护工,让她拿回家给小孩儿喝。护工笑眯眯收下,伺候苏杭的时候显然更尽心了些。030也要喝牛奶,他最近安静不少,不知道在偷偷看什么东西,一出现就跟个戏精俯身一样:“煋煋,你不疼我了是不是?以前咱们相依为命的时候,你有五块钱,两块我都是分给我花。可现在你有了别人,不仅没了棒棒糖,连牛奶都不给030喝了,真是偏心,太偏心了。”于是宋煋喝了两袋奶,又咬碎了一颗棒棒糖,好歹把030这个小戏精给哄安分了。030高兴了给宋煋唱歌,哼的调子是昨晚在男人车子里听到的那个女声。调子很美,阳光也好。宋煋走在路上突然笑了下,突然感觉现在就挺好。夜晚来的很快,路大刘带上银行卡跟宋煋到了约定好的地方,两人转了几次车到本色门口,宋文律到的比他们还早点,正靠着车门抽烟。宋煋总能在男人身边问到股烟丝味,不呛鼻,但绝对说不上好闻。但的确又是男人的味道。他跟路大刘走过去,男人漫不经心地抬起眼,眼底的冷淡与漠然还有他浑然天成的气势让路大刘不大自在,很放不开。“宋先生。”宋煋熟稔地喊着男人。路大刘也跟着局促说一句:“宋先生好。”宋文律的目光先是落在宋煋身上。宋煋今天换了身衣服,依旧是很廉价的地摊货,版型肥大宽松的运动服,但总不至于像是短袖短裤那样穿出来失礼。倒是宋文律认真以为宋煋这么穿挺好看,看着小,年轻,还有活力。“上去吧。”男人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他早在中午就打电话在本色定了包间,在三楼。路大刘混了这么多年江城,多是跟底层的大老爷们儿打交道,他真正见过的大人物没几个,宋文律手下的那个宋恩充其量算是路大刘能接触到的交际圈里最厉害的人,在往上他想不出,也想象不到是个什么样子。宋煋也不了解像是宋文律这种从豪门大宅里走出来的男人平时过得是怎样的生活。对从乡下里进城讨生活的他们来说,生活就是柴米油盐酱醋茶,他们每日都在担忧下月的房租,一日三餐,每月rou可以吃几顿,过年回家的时候要给老婆孩子带几件衣服,跟往家里寄多少钱种种情况。一顿小烤城的啤酒跟烧烤炒菜或许就是他们最奢侈的享受。可在今天,路大刘却眼睁睁地见识到了一道前菜卖出388,一份饭前开胃汤199,几盘硬菜被男人慢条斯理地点下来,就是不消五位数。“这……”路大刘脸色通红,他手里有张卡,里面也有差不多五位数,却是他的全部家当。宋煋早早皱起眉头:“宋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宋文律眼神瞥一眼路大刘,将菜单递给宋煋,说:“还记得我欠你顿饭,今天一起算。”宋煋说:“宋先生,这不一样,太贵了。”“什么是贵?”宋文律笑了笑,他看着宋煋说,“对你来请我吃顿小摊是你力所能及内能带我吃到最好的东西,那现在轮到我请你,公平起见,也该如此。”宋煋说:“宋先生,账不是那么算。”宋文律摇头,告诉宋煋:“小路,你忘了我是一位商人,最会精打细算。”宋煋静静看着他,无声反驳。宋文律眼底平静,同样很沉得住气。于是还